夜绯月,出了地牢到了上面,招回了周玉等人。
“给我好生守着,务必把命给我留着!此人,我还有用!”
夜风吹起四周那悬吊在各廊檐的大红灯笼左右的摇摆,朦胧的灯火映在夜绯月那冷得似寒冰的脸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就如来自黑暗尽头的修罗,猛地让周玉等杀人无数的高等侍卫们,都被主子今夜这突起的,就只是随便丢下一个眼神,也能令人瞬间窒息的阴冷,害怕了起来。强忍下心里的不安,众侍卫们,站得挺直,齐声道:“是,主!”
夜绯月,带着周玉,往住处而去!
“主子,属于觉得,关于舞太澜的事,不用在另派他人去再次调查了,就夫人的那封信,就可以给他们安上一个私通外敌的罪名!”
“嗯!这个先不着急,派人好生看着舞家的人就行了!关于舞水幽身边的高人查得怎么样了?”
周玉跪了下来,一膝跪地,单手扶剑,低头道:“这些人,敏锐性太强了,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人在查他们,他们总与我们的人,保持着不远的距离,与我们若即若离。属下等人无从下手。请主赐罪,属下等人办事不利!”
“你们可有查到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不像是江湖之人,属下等人一致认为他们的身份可能都与属下相似。”
“明日,让绮兰易容成舞水幽,将忆梅与白莲二人易容成那两个婢女,去福临寺,设计引出那一群人,我要将之除得干干净净,具体事宜你们看着处理!记住,本国师只要结果,不管过程!”霸道的声音,冷冽不容拒绝。
好得很!居然还是属于见不得光的那种隐卫!在国师府的地盘还隐藏着这个大的一个毒瘤,不除之,寝食难安!
“是,属下等人定当竭尽全力,全力以赴!不负主命!”
月亮幽幽的挂在远处的天际,发着冬季夜里朦胧的光晕,与这片静寂的土地,就这么的相互恒静着,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静美!可是,有谁知道?在东周这么一个美丽的国度里,在人人敬仰的国师府,却有这么一个角落,种种的阴谋,泯灭人性的事件正在开启它们的不归之路。
外面的大街之上,传来了更夫在凌晨,敲出来的更鼓声,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水幽漠然地看着府医进了地牢,木枘地任其为自己止着血,双眼无神,这个王八蛋,既然都把自己最重要的几样东西都毁了,让自己就这么血流尽而死了不是很好么?他真的不是人,叫来的人,只止血,也不给不上药,呵呵,这是打算让自己就这样把命吊着,活活的疼死么?呵呵,真想不通,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人?
漫长清冷的夜里,她哭了,为自己而哭,为爹舞太澜与娘亲蓝蝶儿而哭,为自己无力救爹救娘而哭。这一次,哭得歇斯力竭,哭得是肝肠寸断。还好,他没有提到小千的名子,不知是他遗漏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小千的存在。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好了,她宁愿相信是第二种假设,她现在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武功高强的小千之上,希望小千能收到一丁点的风声,把爹娘安全带离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忘了自己这个占了人家女儿身体,反而却给他们带来了杀身之祸的假女儿,开始重新生活。
第二日,东周的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昨夜里不知中了什么剧毒,已经连夜毙了。众大臣,声称储君之位不可空缺,于是,各自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力荐着对他们来说,最有利的那一位。夜绯月看着他们众说纷云,各抒己见。他勾唇带笑,在朝堂之上,他却反其道,做了一个令别人不解的举动,他自愿申请调到了离祈溪几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县,去勘察民生民计。
时下的储君之争,势必会越演越烈,自己还是外出,养精蓄锐后,再回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下了朝,匆匆回了府,交待好了一切内外事议,在午时时分,就出发了。
这一日,一大早天刚泛亮,小千就告别干爹干娘离开了东周,向着他的故土而去。
下午,蓝蝶儿心情很好的由洛烟等人陪同着,在街道上闲逛。突然,眼尖的她,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发现了舞太澜那熟悉的背影,正在与一个妇人,拉扯着,暧昧不清。
他们二人太放肆了,蓝蝶儿从舞太澜的后面过去,都快靠近了,都还没有被发现。
蓝蝶儿怒气冲冲地,看着那两只很久都没放开的手,很好教养的她,还是柔柔地向着前面的男人,喊了一声:“相公。”
舞太澜听到了夫人的声音,随即放开了那只手,知道事情是掩不住了,叹了一口气,转背以身挡住了秋映红,赔了个笑脸:“夫人,你怎么来了?”
“相公,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舞蝶儿,眼神四处的往舞太澜的后面不时的张望,想看看舞太澜后面那个是谁?可惜舞太澜高大的身子,恁把后面那个娇小的妇人挡得滴水不露,一看这种情况,是个人都知道,二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蓝蝶儿,妩媚一笑,然又问道:“相公,你后面的那个是谁,怎么也不介绍是夫人我认识认识!”
后面的秋映红看着舞太澜狠不得立马劈开一条缝来把自己藏起来的举动,咬着牙,把心一横,就这么的甩开了舞太澜的牵制,缓缓地走了出来,没有理会舞太澜那微微动容的面色,而挑浔着开了口:“蓝姐姐,何须介绍,大家都是几十年的旧识了!”
“你……怎么是你?”曾经的秋姨娘,秋映红!蓝蝶儿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容颜,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手颤抖着伸出来,指着秋映红,问着一旁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舞太澜:“相公,你不是都已经把她休了?现在你……与她?”
以前舞太澜与姓秋的二个在舞府里,确实恩爱了一两年,他们的感情,在当初可比舞太澜与自己的感情深厚多了!原本以为,去了琼峰,他与她们都断得一干二净了,在琼峰的这十五年,舞太澜对自己好不容易回到了他们婚前相恋的时候一般,他对自己比在祈溪更加上心了,更加的呵护倍至。可是,这又是演得哪一出?
蓝蝶儿,突然升起了一种危机感,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原本就妩媚妖娆的脸蛋,更加的令人心疼。
“夫人,这是个意外,我们没有在一起,”舞太澜,急步过来,拉起了蓝蝶儿的手,搂过她的身子,紧紧揽入怀里,并安慰道:“咱们先回府,有什么事回家为夫给你解释。”
秋映红眼见蓝蝶儿要被舞太澜拽走的架式,忙出声阻止道:“舞大人,躲避问题可不是你曾有的风度!既然今天蓝姐姐都碰上了,咱们就把话敞开了说个明白!”
“你与相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还有什么可说?”蓝蝶儿,疑惑着没有挪动步子,侧过脸,蹙眉轻问。
“呵呵……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秋映红得意的一笑,缓缓地走到了二人的前面,一副胜利者的高傲姿态,用着她那细长向上挑的勾魂之眼,向着舞太澜公开的送了个秋波,款款笑道:“我可是给舞哥生了一个儿子!是不是?舞哥?”
轰,消息来得太突然,蓝蝶儿愣在了舞太澜的怀里,片刻之后,一把掰开了舞太澜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移了两步,平行着舞太澜的目光,并质问着:“相公,你告诉我,她说的不是真的!”
舞太澜看着这个默默陪着自己吃苦过来的妻子,温和的脸,写下的一抹不忍,吃力的张了张嘴,但是却在迟疑着,要不要给蓝蝶儿说出这个实事。
秋映红看着舞太澜那老好人心又开始泛滥,搞得他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一副狠铁不成钢的猛瞪了舞太澜一眼,急切的催促道:“舞哥,你快告诉他是真的!你与峥儿可是滴过血,验过亲的,结果那可是明摆着的!”
蓝蝶儿,幽怨的眼神,喃喃地道:“相公,我要你说!”
舞太澜,没有看出蓝蝶儿眼里闪过的一抹疼与绝望,作了个深呼吸:“是!她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了!”蓝蝶儿,悠悠地丢下这么一句,大哭着抬腿就跑了,自主地把温情留给了剩下的二个老情人。
“舞哥,”秋映红一把拽住了舞太澜,制止他那要追去的步伐,好心的劝慰道:“舞姐姐早晚都会知道的,既然她已经知了,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兴许一会就想通了,女人嘛,我比你了解多了。现在她知道了,咱们也就不用在偷偷地瞒着,这样对你与对峥儿都好,难道你愿意每天就这么听着峥儿叫着别人为爹?”
“映红,你放手……”舞太澜目送着蓝蝶儿跑了很远,很快的就没入了人群,一脸的焦急,慈祥的脸,急急在再次开口:“映红,有什么事,我们找个时间与苏智聊聊在说那些,好么?”
“那好,舞哥,别忘了你答应过奴家的哦……”
“嗯。”
舞太澜沿着夫人跑过去的方向,急急的追了半条街都没看到夫人的影子,却碰上了折回来的洛烟。
“大人,夫人……夫人……她……她……”洛烟吞吞吐吐的说着,不知是激动,还是啥,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啥,只是一只手,一直颤抖指着那边的街口处,接着吞吐道:“夫人……夫人……她……她……”
舞太澜怒了,不亏是当过官的,声音威严不说,而且十分的响亮,沉着脸大吼一声:“夫人倒底往哪儿跑了?”
“大人,呜呜呜呜,夫人在前而被一辆马车撞飞了好远,已经……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