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没见着,水幽的心里说不出的七上八下,扑嗵直跳。眼里带着期盼,闪烁着亮光。快速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头。
“倾蓝,你快看看我的发丝乱了没有?妆容可还行?”
“放心,夫人怎么着都好看,少爷定会喜欢的。”
“真的,没骗我?”
“嗯。”倾蓝给了水幽一抹浅笑,一个鼓励的眼神。
水幽快速的奔出了屋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心思念想的那个人。
他一身的白衣,头带冠玉。从朦胧的花丛间,打着一把伞由远而过来,优雅,闲致一身的飘逸仙气。
他也看到了自己,倒是一脸平和,没有什么惊喜而变的喜怒。
“你怎么出来了,倾蓝呢?”抿着唇过来,把伞交给一旁的人,看着水幽。
“我这不是……不是想你了么?怎么一回来就问倾蓝,你就不担心我吃醋啥的?”
水幽故意板着一张秀脸,看着地面,他黑线绣边的白靴。
“傻瓜,我这不是怕你冻着了么?今日的雨绵着不停,气温低。”
他搂过她娇小的身子,把头搁在她的发顶,轻声的哄着。
“哼!如果骗了我,看我不让你好看!”面色虽然冷,口气强硬,但是嘴角却泛起了笑容,至少对水幽来说,这就是情话,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的温暖入心。
他拉着她的手,感受着她小手传来暖暖的温度,轻轻的犹如呵护,一起进了内屋。
“公子,今天司公子又过来,说是明天还会过来找你。”
“嗯。他来没发生什么吧?”
“这个……这个……”倾蓝吞吐着,半天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放心,司公子他好得很,什么都没发生!”水幽极是体贴,进了屋自行的替代了下人们的差事,倒了杯热茶,递了过来。
“夫人真是体贴。”夜绯月,明显的一脸怀疑,但是还是选择了无视。依司亦飞的性子,真有事,她们也不会安然的在这为自己参茶了。
“今天做什么去了?看起来很疲惫?”
水幽站在他的后面,轻轻地给她揉着肩,按着太阳穴,疏解神经。
“没想到夫人还有这手艺,看来为夫有得福享了。”他背着她,嘴上说着温柔的情话,但是眼底却是一抹冷漠,今天出宫刚进国师府,下人就来人说凝蝶,似是中了毒,府医都查不出是什么毒。今天在寻香院忙活一下午,大夫都换了好几个,可就是查不出毒源在哪,什么时候中的?为着这事,现在还头痛,娘亲呢,还真找自己游说,司亦飞要倾蓝的事情,真是不让人省心。
“呵呵,那是,你也不看看姐姐是谁?”
“嗯?姐姐?”
“呵呵,那个……那个……”
“什么那个,那个,要叫为夫相公,知道不?”
扭身,拉过身后的人,一用力,拽着她坐在了自己膝盖之上,挑着她的下巴,抱着腰,幽深的眼眸带着一丝冷光盯着她的眼睛。
“呵呵,你喊我姐与我喊你什么,好像没什么冲突的哇。”水幽用自己纯洁且柔情的水眸,看着他那充满魔力的瞳孔,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极是无辜。
“再说一次,要叫相公!”
不由分说,吻了过来。
我靠,又来美人计,当真是知道自己对这一招毫无抵抗的么。
水幽被他强烈且越吻越炽热的吻,搞得如若剔了骨一样的身子,软哒哒地叭于他胸前,大口的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现在知道叫什么了不?还是想再来吻一次?”
她前前后后,进入国师府,也不少天数了吧,似乎自己真没听到他叫过自己一声相公。自己倒是记不得从哪一天开始的,自己叫她夫人,她开始不曾抗拒的呢?这个女人真是一怪类。
“叫什么都好说,你能告之你大爷的尊姓大名么?不说名子,既使咱们已经睡了,那个相公,我也是不会承认的!”
虽然上了车,中途就下车,在这里是个异举,但是自己愿意来开创个先河。
不承认?女子不是要从一而终的么,她都是自己的人了,难道她还能另嫁她人?
“何必问那么多?我都不管你之前的种种,既然入了这道门了,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如夫人。从此为夫就是你的天,你那些乱七八遭的思想,最好给我扔了!”
“呵呵,名子不是用来叫的么?何须用藏着掖着?还是我们不配知道?”水幽微微的皱着秀眉,眼神闪到一旁的茶几之上,没敢看他眼里透着的那丝冷气。一脸的纠结。
“夫人,别问那么多了,你看相公我都不问你之前叫什么,咱们算扯平了。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告诉你。”懒得敷衍这个小女人,只得三言两语,哄过去算了。
“哼,那是你自己不问,你问我,我一准什么都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就是想问,我也不说了……”口里嘟哝着,眼神含着幽怨,一脸的挫败,不甘心。
“夫人,相公累了,咱们准备歇息去了。”
一番的激情缠绵之后,水幽侧脸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身侧,已然睡过去了的男人。
手拂过他如玉的脸,水幽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自己对他是又迷恋,又失望,自己该怎么办呢?自己的心咋就这么矛盾呢?
屋外,还在下着小雨,依稀能听到雨滴落于地面的各种声响,没有月光的夜晚,黑得寂静,黑得冷清。屋内朦胧的光辉,让水幽起了一层淡淡的思愁,越理越乱,十六岁,懵懂的小女生,就这么的迷失了。没有爹娘的安抚,没有亲人的支持,没有同伴的指点,她开始迷茫于这样的夜色之中,一时的冲动,自己以后会后悔么?
早知道当初听娘亲蓝蝶儿的话,自己带着洛烟和洛馨过来,或许自己就不会有今夜这么多烦恼了吧。看来,不听老人言,吃亏的还是自己。
“啊……不要!”水尖叫一声,颤抖着声音,从梦里惊醒过来,坐在了床上。
“夫人,你怎么了?”倾蓝带着几个奴婢过来,看着额头浸着冷汗的水幽,关切地问。
水幽没有理会倾蓝的关心,愣在床上,依然沉在刚才那场梦景里没出来。
刚才,她做了一个绵长的梦。梦里,自己独身一人,被一只四条腿,记不得是什么样的凶恶动物,张着獠牙的大嘴,一路追着。自己光着脚丫不停的跑不停的跑,翻过一座又一座的山丘,越过了森林,跨过了不少的乡镇,脚丫疼痛无比,鲜血淋淋,它却还在追自己,自己却不敢停下片刻。梦里记得清淅的场景,醒来之后,却只记得一模糊的阴影。后来,夜色黑暗之中,它似乎是把自己追到了一悬崖之顶还是什么,只记得下面浑黑的一片朦胧,自己不敢跑了,看着它依然还在后面甩着尾巴追着自己,自己一着急,尖叫一声,才从梦里惊醒。
“夫人,做恶梦了?没事,休息下,缓过气来就好了。”
倾蓝轻轻的,从上往下的给夫人,拂着后背,轻声的安慰这个大口喘气,呼吸急促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