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绯月,伫立于院子的花墙之下,修身玉立的俊朗身形,在五彩斑斓的烟花之下,在这朦胧的夜色之中,是如此的神秘与高贵,那如仙的气质,此时,怒气冲冲地瞪着司亦飞那紧拽着自己衣衫的那只手,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道:“放手!”
夜绯月如宝石般闪耀的黑眸,带着可以焚尽一切的火焰,盯得司亦飞那坚不可摧的意志,都为之颤抖,哆嗦着同样有着吸引万少女疯狂的身体,小声喏喏低头回道:“你答应我,进屋有什么好好说,别……别……”
夜绯月已然是没了耐性,手上用力一挥,一把甩开了司亦飞的牵制,铁青着脸,带着一股超强大的寒气,大步的跨进了屋子。
屋子之内,水幽正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此时正详细地与老夫人,讲解着从当日离开国师府后,如何到了芙蓉院,又如何的住到了望月阁,再到被重新接回了国师府,点点滴滴,一字不差的讲述着。一眼期盼地望向老夫人,梨花带雨的哭着:“娘,她们不相信我也就罢了,如果连您也不相信,那我就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再说,我与那凝蝶,也就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何来会有要毒死她的缘由?”
老夫人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从以前下人收回来的证据里,确实与水儿有莫大的关系,可是从刚刚听来,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确实没有要害凝蝶的理由。移过那满头贵重首饰的脑袋,一会看看梨雪与忆香,一会再看看这个与国师府三番两次纠缠在一起的媳妇,思索着要不要把绯儿叫来,看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正焦头烂额之际……
“少爷!”
“少爷!”
“相公!”梨雪三个正坐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老夫人审着凝蝶被害一事。突然,门口方向带来了一股很大的冷风,三人同时扭头,看到了那个让人心心念念的身影,同时站了起来,奔了过去,激动地同时叫了起来。
夜绯月高高在上的如玉之颜,踩着狂暴外露的有力步伐,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向自己围过来的三人,眼神冰冷,无情的大吼道:“滚!”
冷冽的口气,带着不耐的情绪,有力地制止了三人前来的步子,也让跪在地上面向老夫人的水幽,扭过了身子。
水幽梨花带泪的委屈样,并没有让夜绯月那阴冷的潇杀之气,有所收敛,他愣在那里,手里紧拽着一副雪白的卷轴,残佞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今日不一样的水幽,仿若他看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柴草,就这么的盯着,就能使之自燃而起。
水幽满眼望着这个唯一能给自己希望的人,高高在上的伫在那里,咬牙抿唇,额上青筋条条分明,拽纸的双手颤抖,骨骼嚓嚓直响。冷漠之极眼神怒瞪着自己,仿若不把自己看穿就不会收回那冰冷的目光。
“绯月。”司亦飞自后面而进来,看着屋内僵着的气氛,苦笑着一张俊脸,对着上方的东月禅,无奈地喊:“干娘……”
“亦飞,绯月今日怎么了?”老夫人从自家儿子铁青着脸进门,就看出了情况不对,她知道自己儿子有什么都是不会与自己这个娘诉说的,正好亦飞进来了,她把目光锁向了这个干儿子。
司亦飞也无比的郁闷,看着干娘那望眼欲穿的期盼,也只得无力的摇了摇头。
突然,夜绯月瞬间移到了水幽的跟前,一把把手里的画轴扔在了水幽的跟前,冷冷地指着地上已经张开了的画,用肯定的语气,冷冷地一字一顿地质问:“上面的是不是你给补上去的?”
湿润如玉的声音,眸子里隐忍的幽暗杀气,使得水幽那还跪着的双膝不由的往后挪去,突然苍白了小脸,看着他那一上一下的喉结,如刀的眸子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只得结巴着躲闪着他那要杀人的目光,并诚实回道:“上上上次次,我我我看着那副美人图,不不不是没有面目么,那天我正好无聊,就随手把自己给涂鸦上去了……我不知道那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起!”
他凝视着她,没有理会她的道谦,一步一步地过去,漆黑的眼眸,已经承显出少许的赤红色,突然他狠狠地抓住了水幽那白净的皓腕,用力的拉了过来,并换了一只手,粗暴地掐住了她纤细修长的脖颈,没有丝毫的怜惜,把她顶上那搁人的雕花窗棂之上,力道很大,箍得她双脚离地,不能动弹。紧接着,另一只一手轻拂过水幽那细滑的小脸,并嘲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你这脸蛋很美?美若天仙?”
水幽呼吸被扼制,小脸已成酱紫色,肢体不能反抗,口也不能言,只能由他这么冷情的捏着,质问着自己。
“绯月,你这是作甚?还不快放手!”老夫人哄亮有力的声音,突然地响了起来。看着这情形,她知道任由儿子这么闹下去,舞水幽的性命就玩完了。
“绯月,有话好好说!”司亦飞也奔了过来,直拽着夜绯月那箍着水幽的那只有力的手臂,试图把它给掰开。他一直以为好友绯月是宠小幽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住在他的望月阁。如果说有情,可是,这突起的杀气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说没情,那任她住在那间望月阁的望月小筑,又是何意呢?
“哼!”夜绯月最终还是放开了那只有力的手臂,终于能呼吸了,水幽孤寂且落莫地沿着窗棂软下了身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一身的萎靡,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还有心痛。瑟缩着娇柔的身子,双手捂脸,埋入膝盖里,双肩轻颤,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人无所适从,她不知道,百思不得其解,不就一副画么,大不了自己照着原样赔他一副就是!可是现在他这样的对自己,仿若杀了自己都不能解恨。自己也不想再做什么解释了,一切的一切,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解释也是那么的苍白与无力。
呵呵,这就是自己为之付出了身体,付出的全部的情感,曾经拼尽全力,爬出那冷幽的地道,为之相思,为之苦苦等候,愿意为之长相思守的人……
夜绯月没有理会那蹲在地上低泣的人儿,也不愿在乎她眼里,那透露出来的几近绝望的伤疼与失望。挥一挥手,有力的声音招呼着暗处的侍卫:“来人!”
眨眼的时间,几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人,齐齐站在了夜绯月的后面,礼貌并恭敬齐声称呼道:“主!”
“带下去,关入地牢,任何人不得探视!”冷骜的目光,让人惊跳,好看的唇形里,却吐着冷情冷心无情的决绝。
听到他无情的吩咐,水幽沿着窗檐瑟缩着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双眼湿润,迷茫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曾经令自己沉迷其中的眼睛。他的眼还是一如继往地好看,黑色的眼珠还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带着一股能吸引自己的深深魔力,虽然眼白处被他突然升起的愤怒,而起了淡淡的血丝,但是毫不影响它在自己眼里的独特美丽。呵呵,看来在这个时候,自己都在为之沉沦。
自己就这么哀怨地看着她,久久不移目光,希望他能念着旧情,改变这个决定,可是,她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却是坚持还有断情的绝决。
突然想到了昨夜里他还与自己极尽缠绵来着,水幽仰天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带着自嘲,带着不甘,带着满眼的失望,再次无力地回望了那个如仙如玉的美颜,冷冷地丢给了他一句:“你真无情!”
“带下去!”冷冽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后面的几人,随声之后,上前来到了水幽的旁边,面无表情的道:“夫人,对不起了。”随即便连拖带拽毫无怜惜地把水幽押了下去。
一旁的老夫人,看到从天而降的几个黑衣带走了水幽,知道儿子的脾气,初非是他自己能有所动容,别人劝反而会火上浇油。于是,她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着他这样的折腾。
而含烟三人呢,自从夜绯月那堪若雷庭之怒的吼声,把三人成功制止在了原地之后,被他那强大的杀气给吓蒙了,乖乖地站在一旁,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以免余火蔓延过来,烧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三人之中,忆香与含烟,静静地看着水幽被夜绯月如此的对待,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却也有一种说不的意外之喜。
看着夜绯月冷情离去的背影,老夫人也只得遣散了同样被吓坏了的几人,头疼地下去休息了。
哎,这个生辰……
书房。
“周玉,铁矿的事,不能再拖延了,派出人员,调查舞太澜,从生平小事查起,我要给他安上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们全家被杀头,而毫无反驳的理由!”
“是,主子!”周玉出去,行到了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颠转了身子,复又回来,并道:“主子,属下刚想起来一件事情,今日中午,有人给舞夫人送来了一件礼物,并交待收礼的人,必须亲手交给舞夫人手里!”
“还有这样的事?”正在看文件的夜绯月,放下了手里的纸张,抬起了头,好奇地追问道:“是什么样的礼物?”
“这个属下不知,据说是一只包装很精美的木箱子!”
“嗯,去拿过来看看!”夜绯月坐在书桌前,晕黄的灯光,为他的俊颜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之前的戾气,在他回房的途中,已经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此时恢复了原有的神彩,即使不苟言笑,冷冽中带着高不可攀的那种气质,只要不触及他的毛菱,即使面容再冷,但是也不会给人一种如置冰窖的寒气。
思索着周玉的话,奇怪着今日明明是自己的生辰,居然还有人给她送礼?既然送也只能是送给自己的不是?嘴角抽起一抹看不出的嘲讽之意,这个礼物有意思,怎么着也得看看!
不多会,周玉回来了。随即一只包装很精美的大红木二层箱摆放在了夜绯月的书桌之上。
“主子,恐有诈,您请回避,容属下等人先行查看!”周玉看着夜绯月正伸手,欲打开箱子,连忙出了声制止。
“无妨,一看就是小女孩家的礼物!”夜扯开了箱外很好看的粉红色蝴蝶结儿,拿着钥匙,打开了箱子。
几只很漂亮的珠花,步摇,还有玉簪,闪着那种上乘宝石才有的独特光芒,在这个一尺来宽的红木箱里,极其的耀眼。一看这几款礼物,都是万中之一的精品,其中一支珠花,让夜看到了抹熟悉。对,就是那款自己亲自为她订做的夜光石珠花,手里这支与那天自己亲手插在她发间的那款式样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款并不是夜光石制成的,但是价格与自己送的那款不相上下。
拿起了珠花,箱子的第二层暗格里,居然还有一百万两的银票。银票下面,居然还压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