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夫人,是舞老爷!”
“绯儿不在,你们怎么也不打发了去?”
“回老夫人,在下等人已经说过了,可那老爷说,少爷不在,等老夫人也是一样。在下们没有办法,只好让他在大堂坐等了!请老夫人赎罪!”刘护院听着老夫人略带怒气的声音,只得耐心地解释。
“罢了罢了!你们少夫人的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回老夫人,已经收拾妥当了,就等着少夫人入住了。房间与老夫人的主屋相临,还是以前婚房。”
“嗯,你们先送少夫人过去休息,我去会会这舞老爷,一会我与你们少夫人一块用晚膳。”
“是!”刘护院,停下了步子,等着后面不远处水幽的那顶轿子过来,并恭敬地说道:“少夫人,老夫人让在下等人送你过去休息。”
“哦。”水幽懒散的哼一声,复又问道“刘护院,近来可好!”
“谢谢少夫人关心,托少夫人的福,在下一切安好!”
“嗯,那就好!那个--你们少爷在么?”说真心话,这个名义上的夫君,真心不想见到其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与之相处,况且,自己已经……
“回少夫人,少爷去了外地,要不少时日才回府。”
那敢情好,水幽被人抬着,闪悠悠地回到了之前新婚之夜的那间屋子之外,落了轿。
“欢迎少夫人!”
“起来吧。”语气平淡,声音清脆,容颜看不出喜乐。
进屋,皱起秀眉,四周看了下,屋子里一切没有变化,就连那两张大红的囍字都还依然贴左右的窗棂上,见证着新婚之夜的笑话。
水幽抽了抽唇,带着自嘲,真不知道他们搞的什么?都以为没有任何关系了,结果又给扯上了。刚才在轿上,好像扯到了已结结痂的伤口,心情也不佳,回过身,对着一屋子陌生的面孔,道:“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会。”
刚躺下不久,紫竹与青儿,就过来了,带着明显激动与惊喜之声,从门外叫喊。
“少夫人,奴婢们又来伺候你了!”
“嗯。你们下去吧,我躺一会,别吵了!”
“好的。”
这边国师府主屋大堂,舞太澜等得快没了耐性的时候,才见着一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进来。遂起身,向着门口方向过来迎接。
“亲家,老夫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亲家?”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琼峰来的舞县主?”
“正是老夫!”
二人落了座,相互寒喧客套了没几句,舞太澜放下了手里的茶水,望向上方主位之上的老夫人,一脸的期盼,问:“亲家,请问我家水儿回府了没有,半月之前,听贤婿讲,水儿去西周了,我着磨着吧,过了这许久了,她也该回来了。”
“嗯,媳妇确实回来了,我刚让她下去休息了,你也知道,长途跋涉,也辛苦了,所以……”夜东氏,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碰上了那个媳妇,要不然今日还不知如何交待。还是绯儿聪明,居然连去西周这样的鬼扯也给掰了出来。
“这个老夫也清楚,不过水儿的亲娘,最近老是闷闷不乐,她虽然不曾说过半句,我想夫人是女儿了,所以我想把水儿接到家里,让她娘两叙叙旧,希望老夫人能成全。”
舞太澜说得一脸的诚恳,看来自己是推脱不过了,算了,先把媳妇叫过来在说吧,自己在这,也相信她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她应该清楚,沉默半响,眼微眯,透出一副精光。
“来人!”
“老夫人!”门口进来二人,一高一矮,笑颜如花,微微曲以腰身,行礼。
“去请少夫人过来!”
“是!”
舞太澜,原本以为今日又会白来一趟,没想到居然能见着水儿,这种突然而来的惊喜,让他一时还有点缓不过气来,愣在当场,看着主坐上一身富贵像的老夫人,怎么看水儿这个婆婆都是一脸的慈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品着上等的碧螺春,茶的幽香,芳香拂面,轻啄一小口,却也悠然。
水幽刚睡下不久,紫竹与青儿,就敲门进来,说是老夫人有请。水幽只得起了床,由她们帮忙打理了下,微乱的发,遂由她们陪着,一行五人过去。
今日过去,虽然是沿的老路,由于天色大亮,水幽看到了上次没有机会看到的美景,庭台楼阁,假山水池,小楼流水,花草藤蔓相互映承,给人一种以动制静,以静止动的美感,院里随一的美景,都似是浓郁的古典水墨山水的画意之感。空气还是那么的好闻,花香扑鼻,沁人心脾。是个不错的院子。
自己居住的与老夫人的相距不远,同在一个院子的左边位置,两边整齐划一,主次分明,左右对称,相宜布置,看得出来,建筑这院子的人,是懂得阴阳八卦风水论理的法家人士,花了不少的心思,一看这宅子就是旺宅之。
“娘,您找我?”进屋,盈盈一拜,声音空灵带着飘渺,很是好听,随后淡淡一笑,态度不不卑不亢,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亲切地看着上方的老夫人。
“快给少夫人赐坐,媳妇,你看后面那个是谁?”还好这个媳妇识大体,没有称呼自己为老夫人。
“爹,怎么是您,什么时候来的?”水幽刚刚进来,还没来得急看清楚旁人,来的途中,只听到说老夫人那有贵客来访,没说是谁,嘱咐自己切记自己的身份。没想到,来的人是自己的亲爹。随即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舞太澜,投进他宽大的怀抱,眼泪忍不住的肆意泛滥。
“爹,我好想您与娘。”往爹的怀里拱了拱,声音又软又娇,双手搂得更紧。生怕一转眼,这爹就消失在眼前。眼泪水很快的就抹湿了舞太澜胸前的衣衫。
“咳咳,水儿啊,你把爹掐疼了。”舞太澜话虽这么说着,心底却扬起一抹幸福之感,别说这个儿子变成女儿之后,自己才猛然发现,女儿比以前儿子的时候,与自己亲近多了,胸前已湿的只是区区衣衫,可是这种幸福感觉却是什么也换不来的。
“呃……爹,怪我太激动了,嘿嘿!”
“你看你都嫁人了,是个大人了!也不注意下仪态,还像个小孩子一般,成何体统?”舞太澜佯装发怒,双眼瞪得溜圆的白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儿子,然又任她搂着,抬头看向上方的亲家母。
“这孩子以前野惯了,让亲家见笑了!老夫回府,定让她娘好生给管教管教。希望亲家也别怪罪水儿了。”
东夜氏,坐在那里,任他们父女二人,那么的搂着,他们的亲情表达得很直接,不曾顾忌,也不曾怀疑。不像自己与绯儿一样,同样是亲生的,可他对自己呢,平时请个安,口气淡淡,如果不是自己十分确定他是自己的儿子,还以为是打哪来串门的。
“小孩子嘛,玩心重,老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有啥可以怪罪的。”老夫人,面容看似平静的客套着舞太澜,其实只有她才清楚,自己心里开始升起的嫉妒与羡慕,为什么生个女儿比生个儿子,差别就这么大呢?
“紫竹,青儿,把椅子给我搬过来,我要挨着爹坐。”
接过她们抬过来的椅子,她真的把椅子拖过来挨着舞太澜放着,坐下,双膝并着,歪着身子,双手死拽着爹的胳膊,斜靠在爹的肩,轻启双唇,问。
“爹,娘呢?怎么没有一块带过来?”
“你娘在府里,爹就是特地来接你回去,你娘想你了。”
“真的?”双眼冒起幽亮的光,不相信的问。
“是真的,媳妇!不过老身觉得,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个晚上才过去,对你的身子好。”
“哇,爹你听!娘您是不是答应我爹的要求了,太好了!”等等,过去,不是回琼峰么?
“嗯。媳妇今日就留你爹在这用晚膳吧,明儿个一早,娘让人送你去见你娘,你看可好?”
“好好好!谢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