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经好了。”
“嗯,你们下去吧。”
“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跟咱们的国师一样好看。”
“可不是,不过我还是喜欢咱们的国师。”
“都好看,都喜欢!”
临坐在水幽的一旁,为她推开脸上搭着的碎发,从外面依稀传来了刚出去的三个女子犯花痴的声音。
“小舞,你这么善良单纯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对你下手?”冰凉的指尖,滑过如若远山的秀眉,从苍白的脸颊到苍白的双唇,明知她什么都听不到,却是忍不住地自言自语。
“小舞,你可知道?孤的心已经为你沉沦了,本想在夜绯月的国师府周围,只要能远远的看看你一眼,我也心满了,可是现在……即使你伤得如此重,但是孤的心却因为你能躺在孤的面前,为之跳跃,为之兴奋,虽然心也很疼,疼入骨髓,让孤呼吸压抑,但是却能让孤疼得幸福……连孤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孤的世界里开始生根发芽的?你可能不知道,孤也曾试图把你隔阻在我的心门之外,可是你已经驻扎在这棵心脏的深处了,犹如孤身体的一部份,想要分离,谈何容易。”
他的口气淡淡,带着回忆的斑驳苍凉,眉峰微紧,双眼迷离,烛火下的黑色身影,格外的孤寂!
“小舞,孤不知道你在这短短的一个来月,你的心有没有遗落在他的身上,但是你放心,孤会尊重你的,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困扰。”
屋外,天空已经开始露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冷风带着晨露从虚掩的纱窗吹进来,临给水拉了拉被子,轻轻的拉过已经凉了的小手,与之哈了哈气,给柔入了他的大掌。
“小舞,天亮了,孤也得回西周了,孤真的舍不得离去,可是孤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强行带走你,虽然孤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孤不想得到人却得不到心,犹如孤的父皇与母后一样,那样的惨淡的结剧与疼孤承受不起。”
“你要答应孤,以后要好好保住自己……”
“主,一切准备就绪,请主动身!”后面,不时何时来了个忠心的下属,此时突然出了声。
轻轻把她的柔夷,埋入了棉被,起身,回望一眼,带着诉不尽的千言万语,果断绝决的走出了这间屋子,似乎要这么离去,自己批阅关乎自己国家生死命运的奏章,都没有这么难。
“小五子,叫几个人隐在她的周围,保护她的安全,没有必要,一律不准现身。另外,这个让人找个机会给她,并告之她,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去咱们的据点寻求帮助!并吩咐我们,无条件的帮忙!”
“主,你三思,这个可是你多年的心血!”小五子当即跪于地上,难以相信他的王,递给他的居然是那只,上面雕着一条飞龙与一面刻着善字的,水滴形绿玉佩。
小五子从小就进了宫,服侍着与之差不多大的小主子,由于从小就被宫了的原因,白净的脸带着女性的柔美,此时,瞪着此生他从来没有瞪得这么大的眼珠,哆嗦着双手,抬头望着眼前这个,溶入黑暗里,显得更加鬼魅且霸气的王。
“小五子,翅膀硬了!居然连孤的决议也敢不遵了?”
“主,小五子不敢!”
“哼!不敢,孤看你是敢是很呐!”犀利的眼,滑过坚决的神色,对于面前跪着的小五子,狠铁不成钢,带着失望之色。
“那你就继续跪那吧,正好孤也不用回去了!”
“别,主,奴才照办就是。”猛地站起身来,快速的抢过那只带着樱络的玉佩给揣入了怀内,用手捂在了自家的胸口,像防强盗一样的防着对面的主子,生怕他会反悔继而抢回去似的。
“哼!”回过身,眼神悠悠地看向水幽所在的那间屋子,桔黄色的灯光,在窗口处闪烁出来,灯光虽然朦胧,但是却无比温暖。
“如果她问玉佩是谁的,就告诉这是一个叫阿善的。”扯唇勾起一抹看不懂的笑容,果断的转身,带着几只人马,马儿奔起,声声嘶鸣,向着远处而去。马过之际,尘土飞扬,带着行走江湖的潇洒,肆意奔腾。
小五子,为了快速的追上一早就已离去的主子,临走后不久,就着手办起主子的交待。
隐卫们很是忠心,真的隐在医馆没人能看得见的地方,轮流注视着屋子里那个女人。
第二日接近午时,水幽就醒了,之前用了祈溪最昂贵的各类药材,身体也没有那么虚了,面色间也泛起淡淡的粉色。用了妙仁堂女药童们送进来的食物,颇有精神地半靠在床上,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半虚着眼,欣赏着之前那个叫小五的人给自己的玉佩。用二指夹起,水滴形的绿色玉佩一晃一晃不停左右摇摆。玉佩光泽柔和,温润,没有瑕疵,通体透明,其实仔细一看,里面还有类似活水的波光,来回的流动,这是一块活玉,把它给了自己,阿善真舍得!
呵呵,没想到,居然会是阿善救了自己,他对自己真好,他说,自己带着那支珠花,会有很多的麻烦,东西暂且由他给保管着,以后需要就拿这只玉佩找他换回来就行了。可惜,没来得急见着本人,他就走了。哎,人海茫茫,如若再见,何其难?
小五子,他真不知道,他没有说出这只玉佩的重要性,也没告诉水幽的主子给她用途,导至后来不久,看着主子从隐卫们于典当行赎回来的这只玉佩,才惊觉自己给主子差点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
水幽醒来以后,小五子交了玉佩,就把她全权托管给池曲池大夫,留下不小的药银,在天黑之际就骑马不告而别地离开了祈溪。
这两天,水幽极是郁闷,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惜却找不到知道地道的知情人。
“咦,这不是池大夫么?怎么你也在?”这日快午时过,水幽迈着莲花碎步,由于自己今天终于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型,虽然只是用只长长的丝巾,扎了个蝴蝶结的飘带,心情大好的终于到了外面这几日没有光临过的屋子。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如何进去的?你是?”
“池大夫,这就是几天前夜里,那位黑衣公子送来的伤患,你忘了?”
“是你!”人家压根就没见到人,好不,那个黑衣人,气场大,自己哪敢在他的眼皮子之下,近身诊治与他有关系的女人?自己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等要养呢?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想是吧?
“嘿嘿,池大夫,没想到救我的是你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你当真是神医盖世,妙手回春,你看我都好得差不多了,真是多亏了你!你辛苦了!”
“过来,我再给你探探脉!”收了他们那么多的银子,怎么着也得尽力服务。
水幽过去坐于一只凳子之上,伸出了手,挽起了衣衫袖口,露出了白晃晃的皓腕。
“怎么了?”看着池大夫不对的眼神问道。
“没什么?你们把东西拿过来!”转身过,叫着后面的。
“我戳,你们把个脉还拿银丝,隔着这么个东西,能号得出来什么?”
“这位姑娘,池大夫是为你好!”
“能不能别这么麻烦,上次我看你给小千把脉也没见你搞得如此复杂嘛。”
“好了,确定没什么大碍了,脉息平稳!再多喝两济药就差不多了!”
“那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离开了!”哎,还是能跳能跑的日子好过点,这躺在床上,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等等小千?貌似听过这名子,看了看水幽,原来是他?
“你-”
“池大夫,快快快!我们老夫人,刚刚在前面的街口就浑身失了力气,我们没时间送回府了,只得先送到你这来了!”
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池大夫,来人一身奴婢衫,面容可人,青春亮丽,很是喜人。
后面五步之外,夜东氏被两个穿着同样色系的奴婢衫,给搀扶着进来坐在了水幽的斜对面,气喘严重,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