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话音才落,数条白绫从袖口疯长,根根交缠,却是直击澹台苍漠身旁的女子。
白绫不断涌出,每一根都拼了命想要缠在新娘身上,惨白交织着腥红,有着不可道明的苍凉诡谲。
新娘感受到对面之人的拉扯使自己身上的白绫越缠越紧,她奋力用手撕扯着,想要逃离这索命的利器。
李元反映最快,挥手从腰间拔出佩剑砍向着这还在不住疯长的白绫,却不想这丝帛被紫衣女子注入了不小内力,此刻如同钢铁一般,如何握紧手中三寸亮剑,挥舞得青筋暴起,也难撼动它分毫。
绯色看着李元脸面上愈发焦急额神色,心下明了三分,暗叹一句,果然如此。
也许是澹台苍漠深知擒贼先擒王这一道理,想要永绝后患就要斩除根源,任凭李元一人无助挥砍刀剑,他飞身上前,掌中汇集十成内力直击绯色门面。
绯色迅速将加注在白绫里的内力抽回,却发现已经来不及闪躲,慌忙以双手运气,凝聚十足内力,臂膀急速前推,结结实实的对上澹台苍漠那一掌。
绯色的身躯就像是脱轨的列车,直到狠狠砸在身后几丈远的石柱上才停了下来。绯色一手背在身后,在触及到石柱之时,击出了条条裂纹,四周扬起了细碎绵密的尘埃。
无力低头喘息的那一刹那,勾唇轻笑,眨眼间敛去最后一丝意味深长,哼,澹台苍漠你果真无耻,你以为我分心对付李元二人就接不下你十成的掌力么?笑话!今日若是碰上一个求死之徒,就算受你一掌又如何?只怕你家娘子也要跟着陪葬!
不过,澹台苍漠你可知,当绕指柔化为百炼钢时,那才是最令人意外与无法抵抗的厮杀。
绯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佯装被澹台苍漠那一掌伤得去了半条性命,就差没吐点血出来了,开口却像是发泄一般骂着方才石化的王浅五人:“你们方才不是站在本座这一边么?!傻愣着等死啊!还不给我上!五个打三个还打不赢么!怕什么!上啊!”
“我、我、我我我我们,凭、凭什么要帮你啊!你、你你你你不要挑拨离间!”一男子看见绯色一副要死不活的悲惨摸样,立马倒戈相向,终于觉得跟着澹台苍漠才是正确的选择,虽然心中仍旧对绯色莫名有三分畏惧,却还是怯怯的开了口。
接着,其余四人开始附和:“对啊!你不要挑拨我们和庄主的感情!”
“哼,姑娘还是省省力气吧。”澹台苍漠打了胜仗一般的高昂起头颅,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用的十成功力去对付一个年岁不知小了他一半的姑娘,“算了,本主也不想让人说是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姑娘若是诚诚恳恳的跪下来给本主磕三个响头道歉认错,本主就看在摘星阁主的面子上勉强饶过你,你杀了本主这么多手下本主也不计较了,以后大家还是好来往。”
“你们几个白眼狼,本座留着你们有何用!”绯色怒不可遏,从袖口划出五片飞刀,顷刻间掷向五人。
噢?既然你们六人如此主仆情深,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四声“呲”响,飞刀没入咽喉,而最后一枚却是出乎意料的瞄准了澹台苍漠!
最后着一枚飞刀注入了浑厚的内力,使得恍然大悟自己才是攻击目标的澹台苍漠躲闪不及,只见他顺手扯过一旁已经在闭眼等死的王浅,飞速挡在自己身前。
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王浅,竟以为是有谁要救助自己,刚要回过头去一探究竟,那泛着寒光的刀片就直直划破了他的喉咙,那深长的伤口中,不断飞溅出腥红的血水,他忍着疼痛努力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澹台苍漠那张上面写满“挡刀光荣”的卑劣嘴脸。
他怒,却已不能言语,他愤,却已攥不紧双拳,他唯有用这能成为诅咒最后献祭的鲜血,溅满那人一脸。
若是从前不那么利欲熏心妄想有朝攀附上一根横梁,那么如今,会不会就是另一番模样?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澹台苍漠不放,逐渐空洞、冰凉,却永远不肯闭上。
“啧啧···”绯色深表惋惜的撇撇嘴,拍了拍后背的灰尘,盈盈从那片残败中站起,哪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模样,“澹台庄主的部下还真是不好当,去地狱都得先探路。”
“你?!你骗我?!”澹台苍漠一把丢开王浅死不瞑目的尸首,看见尘埃落尽后的那道依旧灵动的身影,不由得气得面色发青。
“澹台庄主有如此丰厚之想象力应该去撰写书文才是,本座何时说过自己敌不过你?”
“你——!”
“噢,不是想象力丰富啊,那就是耳背咯。”
绯色话音才落,澹台苍漠被气得怒极攻心,也不做思索,飞步踏过前边一干人的尸首,一跃而起,直奔绯色所在,从腰间猛地抽出一把软剑,直直刺向绯色胸口。
只听新娘惊呼出声:“冥丝!”
冥丝?绯色蹙眉,那不是南宫非的神兵利器么?哼,澹台苍漠,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啊,不但伤人性命,还盗人钱财。
澹台苍漠手中的冥丝在空气中不断晃动,反射着烛火的黄晕光辉,竟也十分晃眼。
绯色却不迎上去,而是将掌心汇集内力,隔空击向地面,再放出一阵妖风,顿时尘埃过眼,沙石飞扬。
哼,跟杀手来近身肉搏?看我不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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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这一章加下一章就5000字,但是我写了十几个小时······打斗戏无能···
我尽力了···求谅解···
果断补眠去了···
各位要没什么事千万不要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