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价一百万两的草药,他率先开口,直接加到三百万两,出手干脆利落,颇有财大气粗之势,第一器师家族的金库毕竟不可小觑。
对待第三件、第四件,依旧如此阔绰,第五件至第十件也毫无遗漏的统统收入囊中。
不知情者颇为好奇,想他一器师家族要那么多药材做什么,又不是那书华风家。
提起这风家,今日倒也奇了怪,这灵药拍卖大会即将接近尾声,却还不见他们有任何动作,明明看着那风泽兰上了二楼雅间,莫不是睡着了罢?!
明眼人却是不难猜到,战家这般霸道的收购究竟是为了什么。
战家少主战无歌还吊着一口气,等那公子灵枢前来相救。公子灵枢向来有规矩在前,“不破阵者不医,天气不好不医,心情不好不医”。如今,战家阵法的的确确是破了,选个好天气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心情”二字,自己的且尚难以掌控,更何况他人?
想来如此不问价格,只求将高端草药尽收囊中的做法,无非是欲将这些珍稀的植物献给那位医绝天下、视草药如珍宝的公子灵枢,以表诚意。
接着又陆陆续续的拍得了几样功效大为不同的草药,战倾阙感到了众人投来的怀疑的目光,他自是知道大家在怀疑什么,却也不恼,只是幽幽举起右手,由后向前利落一摆,就见他身后那四名大汉立马齐齐弯腰,将脚边的铁箱打开。
那白花花的银票就直直映入众人的眼帘,也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眼睛稍尖之人几乎要晕过去,那多的快要溢出来的银票,竟,竟每一张都是十万两的面值!
芜城战家到底是第一器师家族,这财力,不可不谓之雄厚!
原本气战家将价格抬得如此之高害得自己不能拍得所想、欲嘲讽战家没带够钱还想摆阔之人,顿时,哑口无言。
一些有觉悟的阔少爷们突然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本来还想借此显摆显摆自家雄厚的财力,哪知竟敌不过战家万分之一。
满脸无奈伤感之人,有,羞愤不甘之人,有,苦大仇深之人,更有。
坐上不少武林名门,达官贵人皆是怨念愤恨,怨的是战家抢了他们的风头,恨的是战家夺了他们的药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化为豺狼虎豹生生将那个抱得灵药归的中年男子的喉咙一口咬断。
那战倾阙倒也是个聪明人,毕竟大权在握几十年,这家主也不是白当的。儿子必然要救,但这众怒,尽量还是不要犯的好,何况,这之中不乏些有分量的角色。遂抱拳开口道,那模样甚是诚恳:“坐上各位英雄,今日战某不顾价格,将药材悉数揽入囊中,多有得罪,但请诸位好汉看在战某救子心切的份上,海量汪涵。日后,待犬子痊愈,战某回城设宴,届时还请各位赏光,战某定为每人奉上兵器一件。”
听完战倾阙一席话后,绝大多数人的眼睛噌噌的就亮了,不禁窃喜,这便宜可捡大发了!
一些有点分量的人,心里的金算盘飞速的打着,这药材本来也就只是收藏着留作不时之需,也不见得非要拍来,这次没有了,下次还会有机会的,但要战家如此轻易的欠下一个人情却是千载难逢的,而且还是同时欠下这么多有些地位之人的。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届时想他提些小小的要求,他应是不会拒绝,若是实在不肯,还有这么多人,要是齐齐联手,这战家,怕是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吧。
遂,其中有人起立抱拳,开口回礼道:“战家主爱子心切,为战大公子所做一切堪称典范,是在座各位的表率,诸位英雄都会是子孙满堂之人,将心比心,我们又岂敢责怨?!战家主言重了。”
“如此,便多谢各位了。”战倾阙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谢意,这才直直坐下,却又是恢复了那颦眉的焦虑模样,不过,相较灵药拍卖大会开始之初,已是好了许多。
拍卖会在经过这一小段插曲后继续进行,只不过更像是走走形式而已了,因为战倾阙做出承诺之后便再也无人与他竞拍了。不过,毕竟战倾阙也明白这摘星阁怎么也不会是个软柿子,所以,所有药物均是以高价购得。
如此做法摘星阁自是没有意见,这一点,可以从月茗的笑意中辨识出来。
“这战老头到也是个明白人。”绯色端起茶香四溢的杯子小啜一口,整个身子倚在椅背上,好不惬意。
“确实不假。”风泽兰微笑的赞同道。
然后,是一片沉默。好久都没人开口,只有小九毛茸茸的大尾巴,不甘寂寞的摇着。
就在风泽兰想找点话题的时候,绯色低魅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说,与他竞拍之人若是身份无上尊贵,是他如何也得罪不起之人,你说,他还会不会如此?”
不待身旁之人回答,再次开口:“这答案太伤人心了,不听也罢。换个问题好了,你猜,战倾阙想救的是战家少主还是他战无歌?”
殷红的菱唇弯出一个漠然的弧度,妖邪异常。
转头看着风泽兰,发现他的嘴角泛起一丝难得冷笑,周身散发出来不及掩饰的苍凉之气,像是一具死于世间淡漠情感、被封存在天池玄冰里的尸首。生生锁住了灵魂,永远不得脱离搅碎他心脏的世俗红尘,直至天下尽毁。
绯色放下手中温热的陶瓷茶盏,拂下他飘离到面颊上迟迟不肯归位的青丝,那玉白的柔荑还带着暖人的温度,菱唇轻启,声音悠扬:“你还有佩兰。”
风泽兰愣愣的注视着那一张一合的唇齿,惑人至极,仿佛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展眉浅笑,温软呢喃着“你还有我。”
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受了蛊惑般,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那唇齿间的温暖。
绯色只是悠悠看着他的动作,却并不阻止,笑得越发邪魅。
就在风泽兰感觉自己快要触及到那两片柔软的红唇时候,眼前之人却抽开轻抚自己面颊的温暖双手,身子向后退去。
待他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人早已再次端起茶盏,轻轻用盖子擦着杯口,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大堂里的一举一动,面色如常。
若不是那站在桌上奋力对自己张牙舞爪的白狐小九,他几乎要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雅间内帘幕紧闭,烛火微暗,映着对面之人倾城的侧脸,光线柔和了凌厉张狂的线条,竟像是天帝家中最宝贝的公主。
公主······
风泽兰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这抚人心伤的仙,如何,偏不可是名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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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小风风他沦陷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