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这么做,李虎,你逃吧,以你的武功,一定能逃出皇宫,你曾是我爹的部下,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如果爹在世,他一定不希望你去送死。”珍妃哭了,她哭身边还能有这样的人,这么多年,珍妃虽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这无非因为她是珍妃,没有了珍妃的头衔,恐怕再也无人问津了。
“不,我不走,李虎不能连累娘娘,娘娘还是把李虎绑赴金銮殿吧!”李虎也固执得狠,有活路也不走。
正在争执时,只听门外有公公通报,“皇上驾到。”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慌了,“姨娘,怎么办呀?”兰陵急得团团转,一切都怪她,如果事先与姨娘商量一下,或许就不是这样的后果了。
“李虎,快走呀!”珍妃催着赶着要让李虎走,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谁也走不了,来人,把李虎给朕拿下。”皇上下令道,本不信杀手是珍妃派的,但听闻刚才珍妃的话,皇上什么都明白了。
李虎没有反抗,乖乖地束手就擒,打从为珍妃做事起,他就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不过,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李虎,朕问你,是不是珍妃派你前去刺杀雨柔的?”皇上一进来,怒视着李虎道,到底是帝王,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威严,周围的宫女全部跪地请安。
“不是,没有人派李虎去,与珍妃娘娘无关。”李虎将全部责任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以保珍妃的安全。
“你……”皇上气得说不出话来,天下怎会有如此之“傻”的人,忠心也要辨别是非呀。
珍妃含泪站在一旁,不语,她的心里如五味杂瓶,甚至有些后悔,这么多年,为保住自己的位置不受威胁,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
“那好,朕问你,你为何要刺杀雨柔?”事到如今,皇上不再顾念任何人事,他定要还雨柔一个公道。
“没有为什么?不仅这次是我干的,就连烟雨柔进京路上遭人行刺,也是我干的,皇上,你定罪吧,我李虎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在皇上的面前,李虎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故意出言不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好让皇上早点定罪,以保珍妃平安无事。
皇上是何许人也,掌管整个大贲江山,李虎的激将法,皇上怎么不知,他只是可惜,可惜李虎一片忠心却跟错了主子,若能为皇上所用,为国家效劳,岂不是皇室之福。
“你以为定你的罪了,其它人就无事了,朕告诉你,今天朕就要新帐旧帐一起算,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参与的人,谁也跑不掉。”堂堂一国之君,又岂会受小小李虎之要挟。
李虎不语了,皇上不愧是皇上,他服了,但是事情总归是他做的,他愿意领罪。
皇上突然将目光转向珍妃,与皇上的目光对上,珍妃不寒而栗,迅速避开,却依然能感觉到皇上在看她,逃避不是办法,珍妃对视着皇上,问道:“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说话的底气显然不足。
“你说呢?”皇上不答反问。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珍妃低着头,不敢再看皇上,此时的皇上一脸的严肃,再也无他日的柔情,若不是兰陵一直扶着她,珍妃早就站不住了。
“珍妃呀,是你自己说还是让朕说?”皇上问到,只要珍妃认错,肯改正,那么皇上就从轻发落,到底夫妻一场,彼此还有3个孩子。
“皇上让臣妾说什么?”珍妃装糊涂地问道,不至最后一刻,她绝不认输。
“哼!”皇上袖子一甩,真的生气了,他一再给珍妃机会,为何她不珍惜。
“那好,既然你不说,那朕替你说,为了让你的外甥女兰陵成为颂贤的王妃,你不惜派杀手半路截杀雨柔,一次不成,你又派人陷害雨柔,令在他供状上画押,令朕误会,下令处死雨柔,刑场上,朕已下令绕雨柔一命,为什么侍卫还会拉下强索?幸好上天垂怜,雨柔好不容易与颂贤在一起,立了太子,进了宫,朕曾经警告过你,让你收手,朕既往不咎,没想到,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珍妃呀珍妃,枉你拥有如此之美丽的容颜,却有一颗蛇蝎般的心。”皇上实在说不下去了,他痛心,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爱妃竟是这样的人,身为贵妃,对待子女,一点包容之心也没有。
其实早在雨柔在刑场上被救下来之后,皇上消气静下心来想了很多,如果一切真如雨柔所说,那么凶手一次不成,必定会来第二次,所以皇上一方面派夜鹰暗中保护雨柔,另一方面派人调查雨柔在狱中及在刑场上发生的事,终于查出眉目,皇上不愧是皇上,原来他一直都在幕后操纵。
珍妃听不下去了,她拼命地摇头,“不要说了,皇上,求您不要说了。”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珍妃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别无选择,想要在这深宫之中立足,她不能手软。
“珍妃,朕不明白,朕那么宠爱你,你想到什么,朕都想方设法的满足你,为了你,朕不惜冷落皇后,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皇上问道,他实不知道,珍妃还想要什么,能给她的,皇上都给了。
“哈哈哈!”珍妃没有回答,反而大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自言自语道:“知足?哼哼,知足?”然后,珍妃失声痛哭。
“姨娘,你怎么了?”看着珍妃一往常态,兰陵有些害怕。
一旁被反绑着的李虎,听了皇上所说的一切,突然间对珍妃有了另一层看法,只为兰陵当上王妃而做了这么多事,不像珍妃所为。
一切事情败露,珍妃也无话可说,她只是恨,恨雨柔,更恨自己,竟然边一个烟雨柔如此柔弱的女子都斗不过,而且还输得这么惨,珍妃认命了,“皇上,你赐珍妃一死吧!”
“不,姨娘,不要。”一听珍妃这么说,兰陵忙上前,跪在珍妃的身旁,恳求道,兰陵自幼由珍妃带大,除了珍妃,她还能依靠谁呢?
“皇上,求您饶姨娘一死,兰陵保证,姨娘以后不会再害雨柔了。”见珍妃不语,兰陵只好去求皇上。
皇上心软了,他没想过要杀珍妃,没想到,珍妃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反而说道:“兰陵,不用求皇上,这是姨娘的命,今生没斗过烟雨柔,来生再斗。”
“珍妃,你……”皇上震怒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发出声响,“你真以为朕不忍杀你,那好,朕成全你。”
谁知,不等皇上把话说完,只见珍妃嘴唇使劲一咬,嘴角溢出黑色的血,“姨娘!”兰陵哭泣着上前抱着珍妃。
珍妃趁此机会在兰陵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兰陵,记得为姨娘报仇,烟雨柔不除,姨娘死不暝目,还有皇后……”说完,珍妃使劲地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黑血,看来毒性已经发作了。
皇上震惊,他没想到珍妃嘴里会藏毒,眼见珍妃越来越虚弱,吐出的黑色已经显示,毒已攻心,即使现在宣太医也无济于事了。
“皇上……皇上……”珍妃用迷离的眼神望着皇上。
如今的珍妃已是将死之人,皇上不气了,不怒了,弯下身,将珍妃搂在怀里,无奈地说道:“珍妃,你这儿又是何苦呢?”
“皇上,你问我还有何……不知足?我告诉你,因为……我想……当……皇……后,我想成为皇上的唯一……”说完,珍妃的头一歪,又目闭上。
“姨娘!”兰陵扑到珍妃的身上,痛哭着。
珍妃死前的话,留给皇上太多的深思,后位,为了争后位,珍妃落得如此下场,唯一?谁才是皇上的唯一呢?
皇上下令厚葬珍妃,对于李虎,也格外开赦,希望他能为朝廷效命,李虎感恩不尽。
漫漫长夜,兰陵孤独地守着珍妃的遗体,泪流干了,回想珍妃死前说的话,兰陵发誓,一定要为珍妃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