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珍妃派人送来了膳食,并声称皇上交待,让他下午在御书房等皇上,有话要和他谈,晚上也留在宫里用膳,今夜就不回裕王府了。
颂贤当时就起了疑心,急着想见父皇,为何一早把他宣进宫来,父皇却又一直避而不见,现在居然不让他回府,好端端的为何要找他谈话呢?
见颂贤急着要见皇上,珍妃马上花言巧语道,说什么皇上也是平凡人,和民间的父亲一样爱其子女,颂贤后天即将选妃,父皇有很多忠话要和他说,但由于国事繁忙,暂时走不开,希望他能等等。
听了珍妃的话,颂贤觉得惭愧和感动,惭愧的是父皇每日为国事操捞不说,还惦记着自己的儿女,而自己却丝毫不能为父皇分担,感动的是父皇对他的这份父爱,言已尽此,颂贤听话地去御书房等皇上。
颂贤来到御书房,翻起书架的书,一边阅读一边静静地等皇上,期间夜鹰寸步不离。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颂贤依然静静地看书,夜鹰等得心急了,提醒道:“郡王爷,不大对呀,都已经傍晚了,为何还不见皇上过来呢?”
“再等等吧,父皇一定是走不开。”颂贤为父皇开脱,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父皇和珍妃算计好的。
“唉……”夜鹰叹了口气,皇宫当然不如在裕王府里自在。
“你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转转吧!”颂贤好心道,夜鹰是一介武夫,让他陪着颂贤在房间里呆上一天,已经够他受的了。
两人正说着,皇上来了,没让任何人通报,悄悄地来了,看见颂贤在看书,颇感心慰。
皇上禀退了夜鹰和门外的侍卫,御书房里只剩父子两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颂贤单膝下跪给皇上请安。
谁知,皇上并没有马上让颂贤起身,反而没任何预兆的一把抓起颂贤的手腕,看着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问道:“告诉朕,手腕上的杀从何而来?”
皇上的举动着实让颂贤意外,他实在没想到父皇一来竟直接奔着他手腕上的伤而来,但是为了保护雨柔,他不能说实话,只好撒谎道:“是儿臣不小心划破的,不碍事的。”
如果颂贤如实地说,皇上或许不会这么生气,但他越是袒护雨柔,皇上越是相信珍妃的话,颂贤迷恋雨柔至极,已经敌我不分。颂贤是皇上最宠的儿子,更是日后继承大统的意中人选,颂贤身边有烟雨柔这样的女子,可以随时取他的性命,想起来皇上就害怕,用珍妃的话说,要想让颂贤醒悟,只有斩草除根,虽说颂贤一定会伤心难过,但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有兰陵陪着他,他一定会尽快走出阴影的,也正因如此,皇上才下令把烟雨柔处以绞刑,以儆效尤。
当着颂贤的面把雨柔带走,颂贤一定不干,发生正面冲突,总归不好,于是珍妃献上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不仅借皇上的手除掉烟雨柔,更让皇上觉得她设想周到。
“颂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朕,你该当何罪?”皇上龙颜大怒,他怒的并不是烟雨柔,而是颂贤善恶不分,是非不明。
闻听此言,颂贤心中有了数,看来皇上全都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问,但是,他已经下令不得外传,是谁泄露给父皇知道的呢?
“颂贤啊颂贤,朕对你的期望最高,可是你给朕的失望也是最大的。朕告诉你,你皇奶奶已经指定兰陵为准孙媳,你不能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愿。”皇上了解颂贤的脾气,硬得来恐怕不行,只好把皇太后搬出来。
“父皇,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不要再解释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御书房里闭门思过,后天的选妃大典上,你要亲点兰陵为妃。”说完,皇上怒气冲冲地走了,虽然生气,但他还是理智的,皇上深知夜鹰忠心,因为就让夜鹰守在门外,如果放颂贤出来,就格杀勿论。
就这样,颂贤被皇上软禁在御书房里,可他的心早飞出去了,他有一种恐慌,父皇这样误会雨柔,下一步,他会对雨柔采取什么行动呢?雨柔在府里等了一天,一定很着急了。
颂贤让夜鹰回府看看情况,可是皇上有命让他不得离开,夜鹰不能抗旨,为难地摇着头,颂贤气得直跺脚。
夜深人静之时,皇宫内减弱了烛光,夜鹰依然尽忠职守地守在御书房门外,丝亳没有松懈,谁叫他的名字叫夜鹰呢,夜鹰夜鹰,晚上才是他最精神的时候。
突然,夜鹰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一丝异常,警觉地拔起腰间的大刀,对着黑暗的角落道:“什么人,出来。”
黑暗中,一个披着斗蓬的女人走了出来,听见门外的动静,颂贤迅速的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盈歆慢慢地摘掉了斗蓬,见到郡王爷,兴奋地上前,“郡王爷,你还好吧?”
谁知夜鹰正直地挡在两人的中间,“盈歆郡主,皇上有令,让郡王爷闭门思过,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夜鹰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盈歆的视线,盈歆只有把头偏向一旁,继续道:“郡王爷,盈歆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盈歆一次又一次的帮他,深夜入宫,想必一定有要事,可是这个夜鹰,死脑筋一个,“夜鹰,你好歹你也是我的人,让盈歆进来,我们就说几句话。”
颂贤开口了,夜鹰很为难,一边是主人的恳求,一边又是皇上的圣旨。他该怎么办呢?
见夜鹰还是不恳让开,颂贤有些急了,“夜鹰,算我求你了!”
“夜鹰,我只跟郡王爷单独说几句话,请你行个方便吧。”盈歆也恳求道。
夜鹰终于被说动了,“好吧好吧,就一会儿哦。”
“好。”说着,盈歆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