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用手颤颤惊惊地指向了颂德的内寝,颂贤紧皱着眉毛,心中怀着万般猜想来到了颂德的房间口。
“当当当”颂贤敲了三下,可是里面没有声音,颂贤将耳贴近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哥,雨柔,你们在里面吗?”
良久,仍不见有人来开门,颂贤下意识地推了一下门,门居然没锁。
跨过门槛,颂贤走了进去,翠莲紧跟着,但颂贤并没有让侍卫进来,而是在门外等候。
房间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走到颂德的床前,颂贤停了下来,隔着厚厚地纱帐,颂贤根本看不清里面,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很不安,仿佛有一种声音在不断地告诉他,不要掀开,不要掀开,可是,宫女和侍卫都亲眼看见大哥抱着雨柔回寝宫,怎么会抱着呢?颂贤想弄明白。
为了探个明白,颂贤上前一把掀开了纱帐,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颂德和雨柔居然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颂德的一只手搭在雨柔的腰上,雨柔缩在颂德的怀里,两人极其爱昧,此情此景,令颂贤作呕。
怎么会这样?一个是至亲手足,一个是生死爱人,两人居然背着他干出这等苟且之事,他不能原谅,说什么也不能原谅。
“叫他们起来!”颂贤怒吼一声,退出帐外,来在门口,把侍卫统统撵走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当上太子才不到一个月,居然出了这等事,这让人情何以堪。
翠莲见到此景,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雨柔一向洁身自爱,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一定是陷害。
“太子妃,太子妃。”翠莲轻轻地唤醒雨柔,皇宫不比在王府,翠莲不能再唤雨柔为小姐,而只能唤她为太子妃,这是皇室的礼仪。
好一会儿,雨柔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一手扶着额头,表情似乎很痛苦,“我的头好疼啊,翠莲,你……”在翠莲的搀扶下,雨柔坐了起来,有余光瞥见旁边躺着个人,下意识地望去,居然是大皇子,而且还赤身裸体,“啊……”雨柔本能地尖叫一声,想迅速逃下床,却突然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再次尖叫了一声,“翠莲,这是怎么回事?”
雨柔的叫声,惊醒了颂德,他揉揉眼睛,坐起身,看见雨柔正用衣服遮挡着上身,不仅不吃惊,反而取笑道:“雨柔,你怎么也不穿衣服,羞羞羞。”
字字句句,帐外的颂贤听得是一清二楚,他真想进去扇两人个耳光。
雨柔羞愧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房间呆下去,夹着衣服逃离出帐内,本想在帐后穿好衣服,不想颂贤居然站在外面,“太子殿下。”雨柔轻轻地叫一声,怀里的衣服一下落在了地上,看着颂贤那发青的脸色和愤怒的目光,雨柔知道,他误会了,顿时留下委屈的泪。
在翠莲的帮忙下,雨柔穿好了衣服,来到颂贤的面前,跪下来,哭泣道:“太子殿下,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雨柔觉得蒙羞,可是又不知如何解释。
“你还有脸哭,你这个贱人。”颂贤望着跪在地上哭泣的雨柔,怒火进一步燃烧,都已经捉奸在床,居然还说是误会,颂贤高高地举起手,想抽雨柔一个耳光,可良久,他终是不忍,狠狠地甩下袖子,转身离去。
雨柔却上前死死地拖着颂贤的腿,“不,太子殿下,我是清白的。”
翠莲见此情景,也上前跪地求情,“太子殿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太子妃爱你至深,她决不会做背叛你的事,请太子殿下明察。”翠莲一边说一边给颂贤嗑头。
而此时颂德也下了床,没有穿上衣,仅仅是穿了条裤子,不明事理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跪在地上啊?”
见到颂德,雨柔又爬到他的面前,“大哥,求你跟太子殿下解释,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够了!”颂贤气到了极点,“清白?陷害?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回的寝宫,居然还敢这样说,烟雨柔,我真是看错你了,从今天起,你被打入冷宫,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说完,颂贤头也不回跑了出去,再呆下去,他快要窒息了。
跑到外面的一棵大树下,颂贤发疯似地用拳头狠狠地击打着树干,“啊……”并大声地发泄,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了雨柔,得罪了珍妃和兰陵,为了雨柔回绝了盈歆地爱,更为了雨柔,不惜与她共生死,可是到头来,雨柔竟是这样回报他的,这叫他如何能承受?
“冷宫”?雨柔从未去过,但是听说过,那不是一个人呆的地方,白天那里凄凉无声,夜晚那里冤魂四起,太子东宫住得还没习惯,居然被打入了冷宫,这大概就是命吧!
“小姐。”见颂贤走了,翠莲抱着雨柔痛哭,她相信雨柔,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为什么太子殿下不信呢?有时亲眼所见并非是真啊,难道他就那么不信任雨柔吗?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翠莲哭着问道,她知道雨柔蒙冤,可是该怎么帮她呢?太子殿下下令将雨柔打入冷宫,冷宫?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宫呢?
不一会儿,就有侍卫前来,说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带雨柔进冷宫。
“不!小姐,你不要去。”翠莲紧紧地抱着雨柔,不愿和她分开。
而此时的雨柔早已欲哭无泪,慢慢地站起身,任翠莲怎样呼喊,任颂德怎样阻拦,雨柔终没能逃过命中的劫数。
随着厚重的冷宫之门“呯”的一声关上,雨柔的心,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