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雨柔发现前面有一棵古老的大树,伸出的树干刚好架在小溪上面,雨柔一时兴奋,脱掉鞋袜,挽起裙衫,光着雪白的脚丫,踏进小溪里,水凉凉的,在酷热的天气里让人感觉很舒服。
“翠莲,快来呀,水好凉啊!”雨柔迫不急待叫翠莲前来一起发分享。
身为丫鬟的翠莲,在太守府里受尽二夫人的压迫,难得有机会可以自由的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一身轻松,在雨柔的呼唤下,欢快地奔跑过去。
主仆二人,抛下各自的身份,在树荫下,你泼我一下,我泼你一下的戏起水来,悦耳的笑声,如银铃般在乡间回荡。
远处,云剑默默地注视着,既然今生与雨柔无缘,那么只有将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印入脑海之中,以解日后的相思之苦。此刻的雨柔是多么的开心呀,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但愿她入宫以后,也能如此的欢笑。
玩累了,雨柔和翠莲索性坐在树上,双脚仍不停地戏着水。
“小姐,我们以后要是能常常这样该多好呀!”翠莲发自内心地说。
刚刚还满面笑容的雨柔,听了翠莲的话,脸色沉了下来,望着翠莲那童稚般的眼神,不禁叹了口气,想那深宫之中,定会有众多的繁文礼节束缚着,岂能如此自由的畅谈欢笑?
“小姐,你怎么了?”看见雨柔的脸色变了,翠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翠莲,你要记住,入宫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坚强、乐观的面对。”雨柔似乎预感到入宫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叮嘱翠莲道。
两人穿好鞋袜,整理了下衣衫,准备去找云剑,再不启程,恐怕要迟了。
看见雨柔向自己走来,云剑也迎上前。
可就在此时,云剑的头顶,瞬间飞过几个黑衣人,个个轻功了得,手持大刀,直逼雨柔而去,可雨柔丝毫没有觉察道,带着翠莲正朝着云剑而来。
“雨柔,小心。”喊着,云剑和元庆也飞身过去,保护雨柔。
云剑这么一喊,雨柔才赫然发现迎面飞来个黑衣人,眼见大刀劈向自己,顿时吓傻了眼,不知所措,雨柔索性闭上了眼,一切听天由命!
关键时刻,云剑在此人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的腿,使劲一拽,硬生生地把他摔在地上,同时拔出腰间利剑,抵在此人的脖颈,目光异常严厉,大声地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雨柔?”
谁知,黑衣人二话不说,嘴唇紧闭,一个使劲,嘴角溢出黑血,双眼一瞪,当场自尽身亡。
听见云剑声音的雨柔,眼开眼睛恰巧目睹了这一切,别说死人,就是死鸭死鸡雨柔也未亲眼见过,如今亲眼见有人死于自己的面前,雨柔吓得步步后退,若不是翠莲扶着,险此跌倒。
云剑的身后,陆陆续续来了好多蒙面黑衣人,元庆与这些人拼命打斗起来,边打边喊道:“云大哥,快带雨柔姑娘走!”
云剑与元庆情同兄弟,二人同甘苦、共患难,元庆是个耿直汉子,每次打斗都是不要命的去拼,况且,这些黑衣人个个是高手,云剑岂会弃元庆于不顾。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雨柔是南浔太守府之女,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不会与人结怨,会是谁要置雨柔于死地呢?烟正保虽然是个官迷,但还不置于欺压百姓,激起民怨,更不会与江湖中人结怨,更不会因此而连累女儿呀?
想他“云剑山庄”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江湖中人向来对他云剑是敬畏三分,为何这些人会如此胆大,明知雨柔是云剑山庄的人,还公然与之为敌?
“不,云大哥,我们不能扔下元庆不管。”雨柔反对道,虽相处不久,但元庆为人忠厚,一路上任劳任怨,彼此之间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下云剑山庄庄主,敢问各位究竟是何人?欲要如何?”云剑试图提起自己的名号,以令这些黑衣人住手,同时也不想元庆枉送性命。
谁知,听闻云剑山庄的名号,这些人根本不屑于顾,有的人已摆脱元庆,逼向雨柔,云剑不得不出手,云剑向来以德服人,虽说习得一身武功,剑也使得出神入化,但却不轻易动武,今日这些黑衣人根本不容解释,不问是非,刀刀致命,云剑忍无可忍,看来今日要大开杀戒了。
“翠莲,带雨柔走。”云剑吩咐道,然后加入到元庆的打斗中。
“小姐,我们快走啊!”翠莲一边拉着雨柔一边喊道。
“不,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怎可弃云大哥和元庆于不顾,独自逃生?”雨柔执意不肯,甚至不怕死地来到众人中间,大气凛然的说道:“众位,你们要杀的是我,可是就算要我死,也要我死个明白,敢问各位欲何要置烟雨柔于死地?”
众多黑衣人,经过与云剑和元庆的打斗,伤亡惨重,见雨柔独自上前,其中一人一刀劈向她,雨柔躲闪不及,云剑防备不甚,致使雨柔的右手臂中了一刀,血流不止,黑衣人趁此机会逃脱,云剑唯恐是调虎离山之计,因此没有追去。
幸好马车上有金创药,刀口也不深,在翠莲的搀扶下,雨柔回到了马车,翠莲小心翼翼地为之上药,雨柔虽是大家闺秀,一介弱女,面对伤口的疼痛,滴泪未流,滴声未吟。
云剑与元庆在搜查死亡的黑衣人时,元庆还在一边嘀咕着:“云大哥,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雨柔姑娘那么好,他们为何要杀她呢?明知你是云剑山庄的人,还敢与我们为敌,根本不把云剑山庄放在眼里。”
云剑在搜查一名黑衣人时,从其身上发现一块腰牌,上面醒目地写着两个大字,“禁宫”。难道他们是大内高手?朝廷中人?被擒马上自尽,想必是奉命前来,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可是,对付雨柔这样的女子,何需动用大内高手呢?难道?难道是有人不想雨柔入宫?
想到这儿,云剑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有人不想雨柔入宫,居然派出大内高手在路上劫杀,那么雨柔一旦入了宫,岂不更是凶多吉少。明知雨柔入宫有危险,却还要雨柔以身犯险?不,他做不到,做不到。
上天为何要这样折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此生不再与雨柔有所牵拌,为何又一次改变了他的心意。
见云剑一直不语,元庆走了过来,看见他手里的腰牌,恍然大悟,“云大哥,那些人是朝廷派来的?”
云剑默认不语,看着云剑那痛苦的表情,元庆上前安慰道:“云大哥,别想了,今生你与雨柔姑娘无缘,朝廷中人,我们惹不起的。”
没错,朝廷中人,他们云剑山庄是惹不起,也向来不惹,但是,为了雨柔……
“难道明知雨柔有危险,我却还要送羊送虎口?”别说是雨柔,就算是别人,云剑的侠义之情也不忍让他们以身犯险呀?
“云大哥,我们别总是往坏的方面想,从另一方面想,或许是好事呢?”元庆分析道。
“此话怎讲?”自从认识了雨柔,云剑早已一心为之,遇到有关雨柔的事,他似乎都尚失了分析问题的能力。
“云大哥啊,你想啊,半路劫杀,肯定是有人担心雨柔姑娘一旦入宫,被选为妃,这么说,雨柔被选为妃是大有希望呀,一旦她成了王妃,那谁还敢动她呢?我们如果不送雨柔姑娘入宫,那岂不是中了此人的计,称了此人的意?”元庆分析得透彻明白。
云剑不禁对元庆利目相看,几次从中点醒,不禁再次赞赏,“元庆,你说得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记住,这事不要告诉雨柔。走吧,我们上路。”
元庆依然挠头傻笑道:“云大哥,还是那句话,你是当局者迷。”
云剑心中打定主意,自己不能再这样举棋不定,断就要断得彻底,将雨柔送入裕王府后,他就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