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齐叔气喘吁吁地跑来,梁正湘心中一紧,想说是不是浣君有了消息。
“齐叔,什么事?”
“不好啦,小姐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梁正湘心中突然有些乱,这两天浣羽的精神一直不好,他也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没有顾得上好好跟妹妹聊一聊。
“估计有一会儿了。”
“家里那么多人,就没人看到她出去?”梁正湘也是着急,那口气也显得有些重。
“侍候小姐的老妈子说小姐想喝粥,她就到厨房熬粥去了。这粥刚熬好了送去小姐房里,人就找不到了。楼上楼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小姐的人。”齐叔也挺着急的。这梁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不是跟正潇出去了?”
“没有。二少爷出门时我见着了,他是一个人出的门。”
梁正湘这会儿也顾不上清理这废墟,叫上几个人便匆匆离去。这长坪镇原本也不大,一条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是些商铺。自从梁家遇劫的事发生之后,这长坪镇好像就更加的萧条了。南来北往的马帮商队,听说梁家都被抢了,还弄得个家破人亡的,好多便不走这长坪镇了。梁正潇让齐叔回酒楼等着,怕浣羽回去了没人知道,省得一帮人在街上瞎转。
梁正湘想不出妹妹会去哪里,他也是完全没有目的在街上乱转。此时,正好梁正潇正好从学校出来,看到自己的大哥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便叫住了他。
“二弟,你来得正好,浣羽不见了,赶快到处找找。”
“什么?浣羽不见啦?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梁正潇非常意外。他去了先生那里,仔细地询问了关于宋灭蜀国的那段历史。宋军用六十六天的时间灭掉了蜀国,但蜀国却整整乱了两年才结束。
“她跟你说什么啦?”
“能是什么,也就过去那些事。家里那么多人,就没人看到她出去?这些人都干什么吃的。”梁正潇这会子也着急上火了,他们家已经出了不少事了,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咱们分头找找,好歹得先找到浣羽再说。”
兄弟俩就这样各自向不同的方向找去。梁正潇沿着自家酒楼的商铺问了一下,果真是有人看到浣羽的,说是骑了匹马,往镇子外边去了。梁正潇这会没功夫去计较妹妹是什么时候会骑马的,他连忙回自家马厩里牵了马随之追去。
这一路追出来,梁正潇的心几乎是悬在了胸口。先不要说这丫头去哪里,只这一路上本就不太平,万一再让什么土匪给抓了,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这般想着,梁正潇不由得快马加鞭。
梁正湘寻人未果,回到梁家酒楼时才知道二弟骑了马去追浣羽了。梁正湘有些不解,按照二弟留给齐叔的话,浣羽是骑马往县城的方向去了,可是她去县城做什么。他担心着弟弟和妹妹,现在却又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往楼上走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前两天刘继尧来辞行时发生的意外。当时浣羽就跌坐在走廊里,如果他没有记错,浣羽当时口中叫的是‘将军’。
“将军?!”梁正湘不禁叫出声来,这‘将军’难道是一千年前死掉的那个‘李琛将军’?梁正湘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出一身汗来。他细细回想着老和尚说过的话,那女子既然如愿了,当然是在来世里遇到了她的夫君。若是如此,那刘继尧就是一千年前的李琛吗?梁正湘不敢再往下想。
梁浣羽几乎是一气跑到了县城。说来也怪,原本这路上匪患不断,可是她却是一马平川,愣是连个小贼都没有遇上。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那手碗上的血色菩提,似乎冥冥之中一直在守护着她。
天快黑的时候,浣羽到了县城。刘继尧的营部很好找,在街上随便问了个人便给她指了方向。浣羽牵着马正往刘继尧的营部去,街上突然跳出个人来,一下子窜到她面前,愣是吓了她一跳。
“梁小姐?还真是梁小姐!”突然跳出来的这个人是胡三,他的手里还拿着两瓶酒,看样子是出来买酒的。
“你……你是?”浣羽一下子没有想这个人来,但看着胡三她又觉得很是面熟。
“我是胡三,咱们营长的小跟班。”
“哦!”浣羽点点头,刘继尧身边似乎是有这么个人。现在,她的记忆有些混乱,过去的、现在的都混在了一起。
“梁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你们营长在吗?”
“在呀?梁小姐要找我们少爷?”胡三就是嘴啐,这些本就不是他该打听的,但他有时候就是搞不清楚情况。
梁浣羽让胡三前边带路,她牵了马跟在后边走。可是,这还没走几步,胡三又把缰绳抢了过来。
“梁小姐,这马还是我牵着吧,不然一会少爷看到该骂我了。”
“你跟着刘营长多久了?”
“我呀?我从小跟着少爷,除了少爷出国留学那几年没跟着,是一直都在少爷身边。”
“你们少爷从前那位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胡三有些意外,这梁小姐怎么突然问起早已故去的夫人了。
“夫人啊,夫人很贤慧,很贤慧。”
胡三害怕说错话,回头再让刘继尧给骂一顿,所以说到这位死去的夫人,胡三倒是突然不那么多话。事实上,刘继尧这位亡妻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当初二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事,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结婚后不久,刘继尧就去日本留学了,他那一去就是三年。等刘继尧学成回来时,他那位夫人也跟个病秧子一样,一直没离开药罐子。不久,夫人也就去世了。
------题外话------
穿越千年的时光,只为在轮回里还能再见。可是,你早已经不是你,而我还是我。我只想用那三生烟火,换你一世的迷离,怎么奈何情深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