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我八哥呢?”
“就是我!你八哥在后头呢!要找她你自己下来啊!”百里葵本来心情好得很,却被南荣凰九莫名弄的有点烦,自然没好气的回答。
南荣凰九瞥着百里葵,想好好整整他出口气,转念一想那危难之际,这人是真真舍了命要保护自己的,这份心思实属难得,却有些不解:“百里葵,你为什么会救我?我想了想,我死了对你们北月百利而无一害,你干嘛做有损你们利益的事情?”
四处乱瞅的百里葵被这一问,白了脸,“需要理由吗?我就好奇你这么一个传奇人物真真上战场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就来了,刚好又被我看到你快死的样子,我想啊,我都还没拐你上床,就让你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
“混蛋!”最后一句话听得南荣凰九极不舒服,甩手就把帘子放了下来,不想再去理会不正经的百里葵。
原来一直存着这心思啊,难怪了,色胚!
手拧着衣服怎么着都甩不开百里葵刚刚的那番话,突然,脑海某些画面一闪,脸色瞬间白了一层,猛地再次撩开帘子唤过百里葵道:“在山洞的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百里葵望着南荣凰九紧张的神色,露出狡黠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微眯,附过身子用着暧昧的语气道:“虽然重伤有些迷糊,但是全部都记得哦,身子虽然不比其他美娇娘柔美,却也别有一番意味,还不错。”
“我要杀了你!”说着伸出一只手直接往百里葵的面门攻去,百里葵闪的很快,嘴角的笑一直没有停下来,反而越笑越过分,烧的南荣凰九愈发火大。
早知道就不要救这个畜生了!死了活该!
正在两人打闹的正热火朝天的时候,南荣九炽插进两人中间,面色凝重的分开了他们,百里葵见气氛不对,悻悻的收回了手退到一边。
南荣凰九白了一眼百里葵随后问道:“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南荣九炽叹了一口气侧眸道:“接到消息,百里莲今日临盆。”
“什么!今日!”南荣凰九道。
而百里葵却是眼神一亮:“姐姐今日生产么?太好了,我要做舅舅了!”话音落,百里葵才发现,好像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高兴。
南荣凰九的脸色反而很差:“我们几时到北月?”
“最快得明天一早!”南荣九炽答。
“不行!要再快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南荣凰九被突入而来的不安搅得心神不宁。
“可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要再快,除非……”
“除非我骑马!”南荣凰九未等九炽说完便接了话,把九炽接下来的话噎了回去。
“是的,我骑马比较快,把队伍停下,牵一匹马给我!”
“可你这样子怎么骑马?母后的意思是要你风风光光的进城。”南荣九炽露出为难的神色,却也让队伍停下了。
南荣凰九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道:“没事,衣服我还穿着,至于头发什么的,应该能保住吧,我等不及了!”
“你等不及什么?是我姐姐生孩子又不是凤以歌生孩子,不关你的事!”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百里葵突然道,让正欲上马的南荣凰九一愣。
确实,她急什么……生孩子的是百里莲,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她要赶回去做什么?站在马前踌躇了。
南荣九炽轻笑,一只手搭上南荣凰九的肩膀:“去吧,心里不安就去吧,我陪你。”
南荣凰九回眸欣慰的笑了,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对着百里葵道:“我想做什么有原因吗?只要我想!”说罢接过士兵递来的鞭子扬手一挥,一声马鸣,往前方奔去,在原地的人只能看清那大红衣面上的金牡丹。
南荣九炽紧随在后,他对于南荣凰九学不会阻止,只会跟随。
原地的百里葵没有追上去,无奈的笑了笑,选择了与队伍一同走,南荣九炽的跟随是他无法理解,亦是他办不到的。
总感觉南荣九炽一碰到南荣凰九就像没了头脑一样,不由的又哼笑一句:“兄妹!?”
天空渐渐的落下雪花,是一场大雪的前兆,蔓儿为桑丘披上斗篷之后,面色担忧的道:“您为什么要去,您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别去了吧!”
桑丘伸出手挥了挥,轻声道:“无妨,我还撑得住!”事关南荣凰九,怎么着都要去,按这思路来看,肯定是南荣凰九出了事,而消息没有传到凤以歌的耳朵里!
能做到这些的,只有……百里莲。
按照北月的规矩,前方战事军情要分两份一份送至皇宫一份直接送到王府来,没有任何能拦住,消息断了,只有王府里面的人截下了。
那么南荣凰九此刻是生是死只有百里莲一人知道了!
“咳咳咳咳……”想及此桑丘一阵心急,猛咳了起来,嘴角溢出了血,蔓儿扯过丝巾擦拭:“又咳血了,还说没事,不要去了,求您了!要是公主在的话定也是会阻止您的,您就当是为公主吧,不要去了,外面又在下雪,很冷,您会受不了的!”
“没……事!走吧。”擦干净了嘴角,还是选择去!这些,亦是为了南荣凰九!
蔓儿争不过只有搀扶着桑丘出门,屋檐外的雪,簌簌的下,一段路走了很久,终于到百里莲房前的时候,凤以歌看见了走来的桑丘,不免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你最近身子不是很好,这里你不用来,快回去歇着吧。”自南荣凰九走后,眼前这个儒雅清秀的男子在急剧的瘦下去,身形单薄,似乎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
青色的衣裳,墨发失去了以前的光泽,双唇没有血色,只有一双眼睛清明如水,桑丘正想开口,岸芷率先道:“王爷,这是夫人说的,说桑丘大夫有本事让夫人平安生产且母子平安,桑丘大夫是神医,或许还能让小少爷以后聪明绝顶呢。”
凤以歌一惊,念及孩子,把一切想阻止的话收回,看着桑丘目光无奈,桑丘只是淡淡一笑,朝他点头,表示无妨。
产房的门开了,搀扶桑丘的人变成了岸芷,再踏进门之后,身影随着门渐渐阖上而不见,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凤以歌的心里涌出了强烈的不安,几番要迈步拖桑丘出来,却又听到百里莲痛苦的叫声,生生的压回。
只有蔓儿在原地揪着衣襟,压抑不住的掉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只知道自己很担心,担心的要命,直到门关上,那心弦猛地一下颤抖了,蔓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猛地跪在凤以歌脚边,扯着他的衣摆哭着道:“王爷,求求你让人把桑大夫带出来吧,蔓儿心里很不安,桑大夫他……他……最近身体特别不好,这样的他要怎么救莲夫人?行不许连他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啊!”
凤以歌望着大声哭喊的蔓儿,心里不是没有动摇,可真的是无可奈何,双手握成拳头,闭上双眼试图冷静。
蔓儿不甘,无法想象自己不再桑丘身边会发生的事情更加撕心裂肺的道:“桑大夫今早又咳血了,公主交代过我要好好的照顾桑大夫,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蔓儿良心不安啊!王爷!您就看在公主……阿不!王妃的面子上,别让桑大夫给莲夫人生产了,这本该就不是一个男大夫应该做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