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转手挣开了那只手,还是冷漠的看着南荣凰九:“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逼我娶你,你是在赔自己的一生么,最好赶紧回去,我们在战场相见才是最合适的。”
南荣凰九听到这话稍稍有些激动,伸手拉过凤以歌衣襟,强迫的让他看着自己,脸与脸的距离只隔着呼吸:“凤以歌,我喜欢你,从第一眼我就喜欢你,若不是那一眼,我怎么会不顾一切的向你奔来,所以,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我的爱!”
这可能是凤以歌这辈子听到的最霸道,最莫名其妙的表白了吧,什么叫第一眼就喜欢他,什么叫无论如何都得喜欢她,可笑,真是可笑。
“恕我做不到——”语调没有波动就像在说家常一样平常,气息喷洒在南荣凰九的脸上,没有暖意,只有冰冷。
南荣凰九勾唇轻声说:“是因为那个叫百里莲的女人么,我都忘记了我现在坐的就是她的位置,是哪位?是哪个眼角有半莲的那个女子?”
“你想做什么?”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即暧昧又危险。
“做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我想做的只有——”唇凑到了凤以歌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在刺激着他耳边薄弱的皮肤,“洞房!”南荣凰九知道,百里莲没有子嗣,有了孩子就与他有了不可分割的牵绊,所以要有孩子。
“好。”意外的,凤以歌脱口就答应了,这让南荣凰九有些愣了,不禁想到男的对女的都是来者不拒么?而这么讨厌自己的凤以歌也不拒绝,天下乌鸦一般黑?
凤以歌微微垂眸,看向南荣凰九的耳际的碎发,他说:“只要做完这最后一件事,那以后我便没有什么义务再来与你纠缠了,后悔把南荣凰九,以后陪伴你的只有无尽的岁月与孤寂的人生——”
没有暧昧的掀盖头,没有缠绵的喝交杯酒,没有温柔的话语,再怎么强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心酸把,她,南荣凰九第一次有了心酸的感觉,像胸口有些呼吸困难,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从凤以歌的胸口慢慢放下然后环上了他。
凤以歌的身子有些晃动,却也没有推开她,南荣凰九靠近了他的胸口,还是像那个夜晚一样温暖包裹自己,他身上总有那么一股淡淡的味道,是那样特别。
其实还只到了正午,阳光透过窗户透进来,照在了两人的身上,凤以歌侧过头像那窗外,眼底有些情绪在流转,不是为谁,仅为自己。
随后他打横抱起了南荣凰九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宽大的床,一截醒目的白色绸子横在床中央,他的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沉重,南荣凰九抬头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手绕过他的脖子,然后也转头看向那张床
抱着南荣凰九一起躺了下去,他在上,她在下两人就这样看着,刘海散开在两边,露出烈焰,一抹艳红突然映入凤以歌的眼眸,随即在他的眼眸里蔓延开来,似又是进入了那个梦魇,凤以歌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这一个动作却让南荣凰九再也忍不住,难道她真的让他这么厌恶么,一丝报复的心里涌上心头,南荣凰九伸手捧住他的脸,仰起身子深深吻了他,唇上温热的触感,唤回了凤以歌的神智,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猛地抱住了她。
反守为攻,狂暴的吻着南荣凰九。伸手扯过南荣凰九的嫁衣扬了出去,红衣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最后如蝶停落在了红毯上。
屋外的丫鬟们都相互笑的暧昧,从屋内隐隐约约的声音怎么能叫人不暇想,站在在长阶下一袭蓝色襦裙的百里莲,寒风吹拂着他的头发,眼角的泪水一直涌出,心痛啊,亲手把丈夫推向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世上会有几人这样做。
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的,可是当那扇门关上的时候,门口那几个丫鬟笑的暧昧的时候,心在绞痛,感觉在流逝,似是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没有一点点温柔,撕裂般的痛,让南荣凰九清晰的感受着。
而凤以歌似是没有感觉依然在动着,咬着嘴唇,南荣凰九微微睁着眼睛看着他,那张脸,那种感觉,让她怎么能遗忘,就算给她一万个理由,她都不会走。
“南荣凰九。”凤以歌开口唤她,带着些喘息,南荣凰九脸颊流着汗水,濡湿了额前的碎发,很意外凤以歌在这个时候叫她。
“不要看着我,我不喜欢。”
“我喜欢就好了。”
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的力道,让南荣凰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南荣凰九咬着牙说:“我就喜欢你这样,今后这种表情只是我一个人的,我的!”
天色渐暗,日落西斜,宽大的床上南荣凰九趴在凤以歌身上,两人都在喘息着,汗水都顺着身体往下流,片刻之后凤以歌推开南荣凰九站起坐了起来,下床捡过衣服床上,最后头也没回的便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什么了,反正日子还多的是,南荣凰九扶着腰转过了身子,一群丫鬟在见到凤以歌出门的时候,便端着热水与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
蔓儿轻轻推了下南荣凰九:“公主——先沐浴把,嬷嬷们说泡个热水澡会好很多。”
“蔓儿,抱着我去,我现在走不了。”伸出手,被子遮盖着她赤裸的身体,蔓儿拉过她的手,转身让她趴在了自己背上,背着南荣凰九往浴桶走去。
下水之后,热水的包围让南荣凰九好受很多,长吁了一口气,闭着眼靠着浴桶,蔓儿从床上取下了那白色绸子,上面有着点点血迹,折叠好端到南荣凰九面前:“公主,按照习俗这个是要带回去给皇后的,蔓儿就拿走了。”
偏头看了看,点点头不想说话,水雾缭绕,从明天起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累死了——
在夜色下,凤以歌漫无目的走在路上,不知道该去哪,也不想回到南荣凰九那边去,由于没有沐浴,粘湿的汗水沾着衣服很是不舒服,一向爱干净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恶心,自从新房出来之后,南荣凰九的面容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与梦魇中的人影重合。
头好痛,与其再走下去不如——他伸开双臂向身后的草地倒去,长发铺散,睁着眼睛看着天空那轮明月,绝美的脸庞沉溺在月光之中,白衣似蝶翼。
“咦——又是你啊,你怎么这么喜欢睡在地上,天冷,赶紧起来吧。”一穿着宫女服的女子挡住了月亮进了凤以歌的眼眸,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嘴角有那么一丝甜甜的笑,好像,好像多年前百里莲的那个笑。
似乎又是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凤以歌已经记不清楚:“走开,去别处。”
“哎——怎么还是那么凶啊,心情不好么,上次你也是这样,但是再不好总归要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啊,快起来把,地上凉。”
上次?地上?那个撑着伞的女子——脑海中有那么一点印象了,双手撑起身子,瞟向她:“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他终于肯于自己说话,她笑的可欢:“我叫暖冬,因为家里原因进宫坐了宫女啊,宫里事好多啊,又碰上齐月将军大婚,好累哦,对了对了,听说新娘子当场就掀了盖头,可惜我在厨房帮忙,没有看见哎,”
就像捅了一个话篓子,暖冬叽叽喳喳说了个不停,凤以歌有些嫌吵了,手扶住额头:“好了,知道了,走吧。”
暖冬立马闭嘴,点点头一步步往后退去,刚转身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莫非是看这里的草地好,特意来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