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倒确实是这么个事儿，但拿这件事去逃到师父的答案会不会不似君子所为？
“你是女子，我是男子，我们跟君子无关。”骆尚行笑得一脸狡黠，“莹莹，你怎么时候说要做君子了？
呃，好像从开始经商，她就发誓要做奸商的，但可能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她做起事情来好像又常常跟她发过的誓愿背道而驰，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真是心软办不了大事呢。
“其实这就是你可爱的地方呢。”骆尚行笑着靠近她，“你嘴上说着要做奸商，其实你心里有把自己的标尺，你的奸商行径不过就是以恶制恶罢了，莹莹，你不是一个心肠硬的人，也没必要为了我假装成一个硬心肠的人。”
柳婉莹听完这段话忍不住长叹一声：“看来我这辈子都无法做个真正的奸商了。”
“知道就好。”骆尚行勾住她的肩，“不然就做骆夫人好了。”
“去去去，我是你姨母！”柳婉莹踹他一脚，急急躲开，“等回宫，我会查清楚皇后淑妃和襄王当年的关系的，他们三个人的私事，怕是胭脂甜密室里的资料也未必齐全。”
有些事情，怕是只有他们三个人才知道吧？
“对了，皇后上次跟我谈话的时候提起过老刘头，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日子去问问向婆婆，看她还能记起多少当年的事。”
“皇后提起过他？”
“是提起襄王的时候提起的。”柳婉莹和骆尚行说到这里，忽然福至心灵一般同时愣了一下，随即异口同声地道：“襄王和姐姐（娘）？”
“不可能吧？”虽然是自己提出的，但柳婉莹很快就否定了，“姐夫三十多岁才做了个五品官，姐姐若是和襄王有关系，她又怎么会选姐夫？”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说你爹不如襄王……”
“我爹确实不如襄王。”骆尚行打断她的话，“莹莹，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小心翼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我也同意你的想法，我想，如果不是襄王始乱终弃的话，我娘肯定不会选择我爹而放弃襄王的。我不是说我娘攀附富贵，而是我看过襄王的资料，惊才绝艳，相貌堂堂，当年是多少大润女子争相想要嫁的对象？”
“所以你认定襄王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伪君子？”
骆尚行点点头：“淑妃当年与他定亲，为什么后来会改嫁当今皇上，而且彻底变心？”
“他和淑妃订亲，又对姐姐示好，也许还跟皇后有着某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听上去倒确实是这么回事。”柳婉莹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可你还记得他的资料吗？”
“什么？”
“他终生未娶。”
“也许是不想有个襄王妃可以正大光明管他的风流韵事吧？”
“他死的时候二十三，他是个皇子，就算没有正妃也可以纳几个侧妃，可是记载上除了他和淑妃曾经订亲外，没有任何他和其他女人的记载，要知道，胭脂甜密室里藏的资料十分细致，如果他身边出现过很多女人，肯定不可能遗漏。”
骆尚行陷入沉思，良久抬头：“会不会和庆王的事一样，师太其实有所隐瞒？”
柳婉莹迟疑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想等下次去见向婆婆的时候，再看看有什么线索。”
进宫出宫确实不方便，每次都要浪费不少时间，每次出宫能做的事也是少的可怜，很多事只能分开好几天来做。
说好去向婆婆那儿，也是隔了几日才出发。
柳婉莹和骆尚行骑了快马直奔京郊，自从小云说他会负责照顾向婆婆之后，他们确实有挺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
刚进草屋，就看到小云正在屋顶上搭着茅草，他的美貌即使沾了许多草灰依然精致得可怕，与这茅草屋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但他干得很仔细，很专心，如果不是他们马蹄疾，恐怕都不会发现他们的到来。
“小云，你也在？”柳婉莹跟他打招呼。
“前几天下过雨，婆婆说有点漏雨，今天天晴我就给她修一下屋顶。”小云说这话的时候笑得很开心，看样子他和向婆婆的相处确实相当愉快，难怪他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
“小云，你跟向婆婆这么好，她又无儿无女，唯一的儿子还失踪了，不然你就认她当干娘好了，顺便了结你们二人心中多年的心愿。”骆尚行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向婆婆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赶紧笑起来：“我若是有个像云公子这么好的儿子那肯定是前世修来的天大福分呢。”
“小云快下来。”柳婉莹冲着他招招手，“赶紧跟你干娘行礼啊。”
小云二话不说，一个鹞子翻身就落了地，单腿跪地就叫道：“干娘。”
“哟哟哟，我临老临老居然还多了个儿子。”向婆婆笑着抹眼泪哭起来，哭着哭着又笑起来，“这大好的日子，骆公子和柳姑娘难得来一趟，我这老婆子真是不识抬举，竟然哭哭啼啼起来，真是成何体统。”
“高兴就笑，伤心就哭，人活在世就图个自在，向婆婆不必在意我们的。”柳婉莹笑着挽住向婆婆的手，“倒是我们忽然跑来打扰有些失礼呢。”
向婆婆拍拍她的手：“哪里的话，柳姑娘可是许久没来了呢，可把我这老婆子想死了。”
“婆婆，我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呢，最近我要出来一趟可难得很，有事想问你。”柳婉莹扶着向婆婆到旁边坐下，“只关于当今皇后娘娘的。”
向婆婆吓了一跳：“我这个糟老婆子怎么会跟当今皇后扯上关系，柳姑娘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