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辞官的消息,本宫也听说了,不过是太傅年迈,想寻几年安乐的时光,原是圣上不许,本宫去求情,圣上便准了。就算太傅隐居,你依旧可以嫁与锦儿。”
繁星脑子有些乱了,想不到皇后做了那么多事情,还给她寻到度春风的解药,为什么?
“这是本宫抄的几页经文,你拿回去,给田大将军烧去,算是弥补本宫不能亲自送旧年好友一程的遗憾。”皇后将墨迹已干的一叠经文交给繁星,厚厚一叠,已经不能说是几页。
“本宫做的这许多事情,除去给故友抄经,都是锦儿求本宫做的,他为你做的事情,远不止本宫说的这些。”皇后轻柔的话像羽毛轻轻撩过繁星的心头,痒痒的。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好,轻轻喘着气:“本宫并没有逼迫你非和锦儿成亲,只是希望你早做决断,毕竟锦儿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若不愿意,早些断了他的念想也好。”
皇后美眸一闭,似乎是力气用尽,用手撑头,声音甚是疲倦:“抄了许久的经文,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朝繁星挥了挥手,便不再说话。
繁星捧着一寸厚的经文,朝皇后跪安:“臣女告退!”
走出高耸的殿门,繁星抬眼就看到傍晚秋雨洗礼过后湛蓝高阔的天空,夕阳余晖下,一座座宫殿像被镀上了金箔,富丽宏伟。屋脊上雕刻的金龙凤凰几欲破壁腾飞而去,竟让人有种置身仙境的不真实感。
流光一直在殿外等候繁星,见她走出来,便将手中的披风给繁星披上。繁星记得她们下马车时,未带任何衣物,流光从何得来,刚想问话,一股淡淡的安神香冲散了她的疑问。
回到府中,繁星先去了祠堂,拜见田毅和安九儿的牌位。遵照皇后的意思,繁星将经文每一张都念一遍,再烧给田毅和安九儿。
繁星在这个世界生活近十三年,一直都安逸顺遂,除去田毅和安九儿昏迷的烦恼,几乎是无忧无虑的。自从田毅和安九儿醒来,她便开始感觉身边尽是紧张局促之感,莫名发生了许多事情,不由多想,都一一揽下,现在想抽身,却已难回头。
一边念经,一边放空自己,繁星渐渐感觉心安。不经意间,田无甘已经进入祠堂。
“我已将映雪和秋儿送出城。”田无甘见繁星虔诚地给田毅和安九儿烧经文,不忍打扰,直到烧尽最后一张,才开口。
“如此甚好!”繁星收回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站起来跟田无甘说话:“爷爷,此番召见,皇后娘娘让我考虑和太子的婚事!”
田无甘似乎早就猜到,并没有太惊讶:“那你觉得如何?”
“星儿不知!”繁星说的是真话,确实不知作何打算。
田无甘叹了口气,难得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孩子,似乎看透世间繁华皆浮云,一心只想归山林,不料万般努力,究竟是逃脱不了“情”这一字。
田无甘又叹了口气,才道:“顺意而为,勿忘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