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有人跟了说了大致的情况,谢方,你就详详细细再说一遍昨晚的事情吧!”辛统领想了想,还是停了对谢方的训斥。
“是!”谢方领了命令,就仔细地回忆着昨晚发生事情:“前一个晚上,因为二皇子殿下来闹过一次书镜斋,所以田小姐昨晚换了住处。到了这个园子的东厢房住了下来。”
“约莫人定末时,卑职与其他兄弟换值,留了几个兄弟到原来的书镜斋,想着贼人肯定不知道田小姐已经换了住处,说不定会到原来的院子去。”
“夜中时,狂风大作。有人看到田小姐屋里突然点起一盏小灯,心中有些疑惑,而后又听闻房中花瓶碎地之音,上前一问,说是不小心碰到的。然后就听到田小姐呼救,兄弟们往房里冲时,房门爆炸了,好几个兄弟没有来得及防备,受伤。”
“贼人劫持了田小姐,逃开了。这个园子的屋子就开始烧起来。兄弟们找寻了片刻,发现贼人的踪迹,与其拼命厮打,却也不知道田小姐到哪里去了。”
“打斗许久,僵持不下。又有几个兄弟负伤了,突然听到西厢房的火里,传来田小姐的求救声,一个兄弟冲进了火力,发现田小姐被绑着,无法行动,遂给田小姐送了绑,将田小姐从火中扔出来。”
“贼人发觉我们发现田小姐在西厢房里,也冲了进去。然后房门口的梁柱倒了,我们进不去,不想贼人会被掉下来的横梁砸死,烧成这样一幅样子!”
谢方领着众人到距离西厢房较近的一间屋子里,屋子没有烧被烧到,屋里的东西都挪到角落,屋子中央用一块白布垫底,上面是一些零散细碎的骨头,还有肩背部分尸骨,全部都是焦黑。
“卑职趁着雨水刚起,赶紧将尸骨收起来,还有这个!”谢方指着放在尸骨旁边的红色宝石道:“这是田小姐说,可能贼人遗留在房里的证物,也找到了。”
石清溪将红宝石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瞧:“怎么有些眼熟?”田无甘好似不经意地说:“我瞧着,怎么跟之前那把匕首上的宝石一样的颜色?”
石清溪也想起来了,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是啊!颜色形状都极其相似。”
“若是真的,那就是物证了!石大人可要收好了!”田无甘道:“小孙女还未苏醒,大人可要询问别院里的人?”
石清溪收会飘远的思绪,说:“是啊,这下可有得忙了。”
别院里丫鬟,仆人,护院甚多,再加上又有禁军和女刀跟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问完,所以回了方奉明,三人都在别院里住下来。问了两三天,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证词,没什么用。
到了第三天,下人来报说:“小小姐醒了,却还是虚着,不能见人。”
石清溪也不急,跟辛统领和谢方研究起尸骨来。辛统领招来别院里所有的禁军:“除开刚刚发现贼人就受伤的,这里十一人都是跟贼人交过手的。”
十一人是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开口说出他们与贼人交手的情景。
“卑职伤了他两刀,就被他到晕了。”
“你伤了他哪里?”
“好似都是后腰。”
“卑职伤了他三刀,在前胸和两个手臂。”
“卑职在后背伤了他一刀。”
“……”石清溪不禁摇头,他们说伤了贼人的这些地方,都给房梁砸碎烧坏了,只剩碎骨,看不出刀伤。
“卑职砍了那贼人左肩一刀,贼人就逃到西厢房里。”
石清溪大喜,拉过那个禁军,指着黑乎乎的焦尸,道:“你可还记得伤口在哪里?”
那禁军蹲下来努力查看,想从上面瞧出自己砍到尸体的那一刀,无奈,怎样都看不出来,有些烦躁:“记得是记得,只是连胸口和腰背都分不清楚,怎么看刀伤。”
石清溪解释道:“验尸官查看过,这边是肩背,你再仔细瞧瞧。”
再三查看,反反复复看了好久,那禁军才在焦尸上看到一条不大明显的伤口,用手比划着,道:“找到了,在这里,到这里,左肩起至右肩止,大约四五寸。”
“前日送来的凶器和留在西厢房里的红宝石做了对比,发现那颗宝石是真的,是贼人从匕鞘上卸下来的,现在又有禁军做证词,基本可以确定这两次的事情,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现在他死了,不知缘由,也不知贼人性命,也不知有无同党。”石清溪朝辛统领和田无甘拱手道:“两位大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