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映雪轻声:“这里风大,我们回屋再说吧。”
方才很人影攒动的太傅府门口,一下子便门可罗雀,只剩几个面容严肃的守门护卫。
田无甘见玉梅回来,上前将玉梅扶着,问道:“星儿的伤怎么样?”
玉梅一笑,安慰道:“已无大碍。”
“你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去,我去看看星儿。”
平秋在繁星的房里来来回回好几趟,什么糕点茶水,伤膏汤药通通给搬来,又拉着繁星说了好一会儿话:“……你说你怎么能不躲呢!我站在后边没有瞧见,光听旁人说都觉得后怕!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又不是小孩子了!遇到危险赶紧跑!……”
“想躲的,没来得及!”繁星调皮一笑:“果然,嫂嫂嫁了哥哥后,越来越多话,越发像一家主母!不过天色已晚,嫂嫂该和哥哥早些休息去,早些生个小娃娃给星儿看看!”
“你个死丫头,我看你是手臂没伤到,伤到脑子了吧!”平秋双颊绯红,现在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繁星一见她就要这样取笑她,都不知何故!
平秋羞赧地跑出房间,河映雪也没有追,只是好脾气道:“就算她脸皮薄,你没必要每次都用这个法子将她遣走!”
“映雪哥哥,这次我说真的!”繁星正经道:“方才在门口时,发现不少高手在暗处盯着,说不定太傅府给盯上。你尽快带嫂嫂回行书府去,没有什么要事,还是不要到这里来的比较好!”
田无甘一脸严肃,走进房里,刚好听到繁星说的话,就问:“事情不是成了吗,怎么会有人盯着呢?”
河映雪低声:“只怕妹妹今日如此惹眼,圣上多疑,找人来盯着也是该的!”
田无甘有些愁:“映雪,你们快回府去。”
繁星急忙道:“映雪哥哥,听说南方自开春之后便没有下雨。仲夏时,圣上已经着人去南方勘察旱情,到现在还是束手无策,只能开仓放粮。”
“是啊!”
“哥哥可请旨南下,避一避!”
田无甘细想,也点头:“映雪,你去避一避也好。此事若成,你再回来,若是败了,也不会牵连你和外孙媳!”
河映雪摇摇头,坚定道:“不可!若我此时南下,圣上的疑心可就不止一星半点!”
“映雪哥哥,你这次要听我的,一定要南下!若要疑心,便让他疑去!”
河映雪不知道为什么繁星这么坚持,刚想开口说什么,就给繁星抢去话头:“方才嫂嫂拉着我的手时,我隐约感觉嫂嫂的脉搏有喜脉之像,该是一月左右的时间!”
河映雪突然听见繁星这样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堵,却又有些欣喜,又听见繁星说:“从圣京城出发,到旱情最重的曲州,差不多要一月时间。到了曲州,就说嫂嫂怀孕,不便回京,正好在那边生养,避过这事!”
“说得轻巧。怀胎十月,秋儿再将养一月,来来去去就一年时间!我不同意,秋儿也不会愿意离京的。”
繁星有些气恼:“难道你要嫂嫂和嫂嫂家一同跟着我们受累,若是有个万一,你想河家绝后吗!”
是啊!还有平家!河映雪思虑许久,终于是点点头,脸色凝重,沉默着离开。
田无甘看着河映雪离开,才开口问道,:“今日的事情,秋儿早回,与我说了大概。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需这般谨慎!”
“我将小花放在莫叔叔那里养伤。今日,却发现他出现在长公主府外,说不定他想动手!”
田无甘心里一惊问:“后来呢!”
“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爷爷告诉吧,那人是谁?”繁星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还是想等田无甘的回答,证实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