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顿清粥,爷都成了苦行僧了,老曹你就天天给老子吃这个?”一身着狗头铠甲大汉烦躁的站起身不满的咆哮道。
“清粥怎么了,以后清粥有没有的吃都是两说的!”一面色清俊的武将站了起来反驳道。
“连饭都吃不上,还打什么仗?”
“就是······”
·······
“够了!”钟离浩炎断喝一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眼神森冷的狠狠瞥了挑头的两人一眼。那暴虐而冰冷的一眼扫过来,犹如千年寒冰,冷入骨髓,连一向跟在钟离浩炎身边的谢亦锡都怔了怔,众人都住了口,一时再也不敢说话。
见气氛一时冷凝下来,钟离浩炎强压抑住心头汹涌的怒火,这些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军中断粮,还大声吵嚷,这不是动摇军心么。
钟离浩炎深吸口气冷道,“本王已经多次上奏帝都,相信不久后就会有消息,众位稍安毋躁,军粮会运到的!”
“王爷,王爷,不好了。”侍卫神色慌乱的跑了进来,就在钟离浩炎准备斥责时,一官服被刺目的鲜血染红的男人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他一把推开拦阻的谢亦锡,跪在了钟离浩炎的面前:“王爷!军粮遭劫了。”男人嗓音沙哑愧疚的说道。。
在座的众位大臣还没从这个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众人身前的长桌裂成了两半。钟离浩炎高大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承受不住一般缓缓地走了几步,片刻的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钟离浩炎圆睁的虎目隐隐透着丝丝猩红。
“你·······再说一遍········”钟离浩炎几步来到跪在地上的官员面前,眼神冷冽的如同利剑,隐隐有着风雨欲来之势。
“王爷,帝都接到奏折就起运粮草,下官押送的这一批已是第三批了,前两次的军粮进了洛城后就没了音信,这前后三次共运送了两百万旦军粮,洛城怕是已经被攻陷了,下官不敢在走洛城,却在连城来汶城的路上被人伏击,我军寡不敌众,那些人让下官报信,指明要王爷亲自前去,现在应该还等在那,王爷一定要抢回军粮,这是最后的一批军粮了,帝都在无粮草可以供应,王爷·······”官员跪在地上,口中不时溢出的鲜血,可见是拼了最后的一口气闯入汶城求援。
“你说帝都在无粮草可供应?”钟离浩炎的声音有些颤抖,南诏真的气数已尽了吗?
“是!有人暗中收购粮食,如今帝都粮食千金难求。”
‘普通’一声,官员在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谢亦锡急忙跑过去,搀扶起倒地在地上的官员,此时钟离浩炎已面如土色,握紧了拳头。
“灵娃,你竟是要困死汶城········”
钟离浩炎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仰头闭上了眼:“去,还有一丝希望,不去就只能等不战而降,钟离家的江山竟是毁在我的手中,你是在报复我吗?灵娃······”
“谢亦锡。”
“在。”谢亦锡走了出来。
“你镇守汶城,以防有人来袭。”说完,钟离浩炎一挥衣袖,大踏步朝外走去,全然不顾身后众人的劝阻。
矮榻上灵娃合衣小憩,黑狼温顺的趴在脚下闭目养神。
帘幕掀起脚步声有远而近,阿细来到塌前,轻轻的摇了摇灵娃:“陛下,连城有急报。”
榻上的灵娃霍然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清明,连忙接过奏表,看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从矮榻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假寐的黑狼,开口道:“鱼儿上钩了,阿细吩咐下去收网,另外叫人备马,朕要亲自抓钟离浩炎进城。”
“遵旨。”阿细低头应到退了出去。
夜黑风高,汶城和莞城城门大开,灵娃带领着草原大军,钟离浩炎带着自己的亲兵两队人马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连城与汶城的交接处。
青衫男人伫立在窗前,夜幕中那轮残月的光辉冷且凄凉,风吹起他的衣袂上下翻飞,刚毅、英俊的五官说不出的寂寥沧桑。
“主人。”一身材矮小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跪在了男人的身后。
男人没有转身,平静的问道:“有消息了?”
“是,灵源帝设局扣下了南诏的粮草,钟离浩炎纠集兵马正赶往汶城和连城的交界处,另外刚刚接到消息来报,灵源帝出了莞城。”女人悄悄的抬头,见眼前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犹豫再三开口道:“主人,现在局势已明,若我们在不出手帮南诏,只怕经次一役南诏在无反击之力了,到时在想压制灵源帝就不那么容易了,不如趁现在杀了灵源帝,然后······”
“绮儿。”男人声音淡然却森冷无比。
女人打了个寒战不敢在说下去,恭敬的应道:“是。”
“你想为琅儿报仇吗?”
绮儿惊的一身冷汗,谨慎的说道:“主人,属下不敢。”
“不敢?不是不想报仇而是不敢?”男人缓缓转身,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男人缓缓的朝着绮儿走来。
绮儿连忙低下头去,不敢抬头在没替林琅报仇之前她还不想死。
“回答我,你想不想报仇。”
“我想报仇,主人,林琅是您的徒弟,如今他惨遭灵源帝杀害您就不心痛吗?您是他的师傅啊!主人我求求你,只要五十人就好,我一定将灵源帝和南王钟离浩炎的人头给主人带回来,主人。”绮儿握成拳头的双手撑在地下,额头撞击在地上发出嘭嘭的声响,鲜血滴在地上汇成浅浅的一滩,闪着幽暗的光芒。
“哼!林琅自作主张,丧命是他咎由自取,那次暗袭折损了多少人马,他有命回来也难逃一死。”男人冷哼道。
“他是该死,可他不该死在灵源帝的手上,就算不是为了林琅,主人她杀了我们多少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绮儿不甘的说道,仇恨的火焰烧的她理智全无,一心只想杀了灵娃给林琅报仇。
男人沉默许久挥袖道:“你就去吧!”
“谢主人恩赐。”绮儿欣喜的说道,抬袖抹掉额头的血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