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隆拓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对灵娃说道:“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恩!”灵娃微笑着点了点头。
呼延隆拓将灵娃和寂灭的帐子安排在自己的旁边,刚回到王帐,就见家臣布幕特早已等候在王帐中。
布幕特见呼延隆拓进来躬身行礼,神色十分凝重,沉重的说道:“王上,你可知救了您的那姑娘的底细?她到底是什么人王上不想弄清楚吗?”
“她是什么人,本王不再乎,布幕特你是呼延部的家臣,本王不妨实话跟你说,她是本王选定的王妃。”
“王上,万万不可,她是钟离浩炎的王妃。”布幕特一惊连忙说道。
“王妃?你是说她是钟离浩炎的王妃?布幕特她不可能是碎玉郡主,别忘了她的眼睛是蓝色的,本王可没听说过钟离浩炎有这样一位王妃。”呼延隆拓眉头紧锁反驳道。
“王上,她的眼眸随变了颜色,可她的样貌臣绝不会认错,那日在南诏帝都的酒宴上那疯狂的一幕幕臣就是这一生都忘不了。王上她是鲛人,是南王为了碎玉郡主找的药引,臣虽不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又如何遇到了王上,可就凭她原来的身份一旦暴露会引起多大的骚动,更何况她还是鲛人,王上要三思而行啊!”
“你说的疯狂一幕到底指的是什么?”呼延隆拓眼睛微眯,本能的觉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王上、臣是说那姑娘是鲛人更是钟离浩炎的正妃,断不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布幕特强调道。
呼延隆拓犀利的眼眸寒气迫人,冷笑道:“鲛人又怎样?本王不再乎她是谁,布幕特、本王问你、你说的疯狂的一幕到底指的是什么?”
“王上可曾听说过鲛人的血能解百毒,鲛人的泪能起死回生。那日臣奉命出使南诏,在南诏的酒宴上臣亲眼目睹了鲛人被疯狂争食的一幕,王上也许不知,鲛人的血有种淡淡的香气,酒宴上南诏的王宫大臣被鲛人的鲜血引诱如同恶狼一样疯狂的争食鲛人的鲜血,而王上带回来的女子就是那险些被生吞活剥了的钟离浩炎的鲛人王妃,王上、这回您该知道臣为什么不让您把她留在身边,无论是她的钟离浩炎前王妃的身份还是她鲛人的身世,她都不能留在这里。”布幕特不无叹息的说道。、
“本王不管,本王只知道她是我认定的王妃,本王自问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呼延隆拓只要一想灵娃险些被人吃了,更是对钟离浩炎恨之入骨,总算明白寂灭的那句豺狼指的是谁了,暴怒的他将一边矮桌上的酒壶茶杯统统扫落在地咆哮道:“钟离浩炎,又是钟离浩炎、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王上,你······”
呼延隆拓冷声喝止道:“不要说了,灵娃的身份若是泄漏出去,本王绝不会轻饶了你,你给本王记住,她会是我呼延隆拓此生唯一的王妃,你就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布幕特见呼延隆拓如此决绝认命的低头道:“臣尊命,会誓死保卫王妃的安全。”
帐外的阿细将这一切听的一清二楚,在听到呼延隆拓说道灵娃会是他唯一的王妃时,手紧紧的握住,一丝血红顺着指缝滴落毫不自知,轻声远走。
灵娃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让她饱受众人非议,刚开始大家都很排斥和灵娃接触,但慢慢的他们发现灵娃是个很简单、善良的人,草原儿女特有的豪爽让他们很快就接受了灵娃,更深深的为她的温暖所吸引,许多受了伤的人都愿意找灵娃医治,而不是去找原来的那些随军的大夫。
在接触中灵娃发现那些被南诏的子民形容的凶神恶煞的铁骑兵并不是真的凶狠残暴,相反他们热情、豪爽、坦率是一群相当可爱的人,而阿寂在看到灵娃的脸上那久违的真心的笑容后,对呼延隆拓也不再那么排斥。
“灵姑娘,我的胳膊刚才跟博木硕打库布扭到了,你帮我看看。”一个高状的汉子掀开帐帘走了进来高声喊道:“咦!莽古尔你也在啊!”
被称作莽古尔的的汉子黝黑的脸上挂着一丝憨厚笑容:“布泰大哥,军医的药又苦又没效果,找灵姑娘扎几针可比那舒服多了。”
布泰拍了拍莽古尔的肩膀关切的问道:“可好多了?”
“好多了,灵姑娘的医术真是神了。”
布泰撩起袖子爽朗的说道:“灵姑娘帮我也扎几针,这胳膊疼的厉害。”
灵娃上前看了看布泰的胳膊不赞同的说道:“最近还是不要在打库布了,你的胳膊扭伤了筋脉,我先帮你行针,等一下在拿些药酒你自己揉揉。”
“嘿嘿、灵姑娘阿寂姑娘不再啊?”布泰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灵娃看出了布泰的心思,开口道:“阿寂去晒草药了,我一会叫她把药酒给你送去可好?”
“阿?那就谢谢灵姑娘了。”布泰激动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扯到胳膊上的伤疼的一咧嘴。
“谢什么啊?”呼延隆拓走门口走了进来。
“参见王上。”布泰连忙起身跪倒在地。
“起吧!”呼延隆拓大步走到灵娃身边抱怨道:“最近都不去帮我上药也就罢了,怎么还躲着不见人影。”
“我是来这里当军医的,当然要以病人优先,你的伤不是好多了吗?”灵娃一边专注的帮布泰行针一面敷衍道。
呼延隆拓对自己受到忽视很是不满,一双冷眸恶狠狠的盯着布泰,布泰就是神经在粗也扛不住了,连忙起身对灵娃说:“灵姑娘,我先走了,等会别忘了让阿寂姑娘帮我把药酒送去。”说完头也不回的逃离了大帐。
“等······”
“不用管他。”呼延隆拓一把拉住要追出去的灵娃,将她拽了回来:“你这两天就忙着帮人治病也不来看我。”
“上次偷袭你的人查清楚了?”灵娃不着痕迹的挣脱了呼延隆拓的手问道。
“哼!不用查本王也知道是谁,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本王自然不会发过他们。”呼延隆拓那双猎鹰般锐利的双眸,浓浓的杀意一闪而过。
灵娃思索了一会开口道:“我刚好要去买些草药你陪我去可好?”
“真的?那现在就走。”呼延隆拓一听兴奋的拉起灵娃就往外跑。
“等等,你先把衣服换了。”灵娃连忙喊停。
“换衣服?为什么?”呼延隆拓不解的看向灵娃。
“快去换吧!要换南诏国百姓的衣服哦!”灵娃将呼延隆拓推了出去叮嘱道。
换好衣服的呼延隆拓看着早早等候在外面的灵娃心情好的不得了,在看到一旁冷着脸的阿寂笑容有些僵硬。
“王上!”远处阿细正朝着这边走来。
“什么事?”呼延隆拓看了阿细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
“王上可是要出去?”、
“本王要去哪与你无关。”呼延隆拓说完不再看阿细拉起灵娃的手温柔的看着灵娃低语道:“我们走吧!先去那里啊?”
“让细娘跟着去吧!你的伤还没好,不要在出什么意外才好。”灵娃看着旁边一脸不甘的阿细,不想卷入这无聊的争斗,在军营中有关呼延隆拓和阿细的事也听了不少。
“好吧!”呼延隆拓见灵娃一脸的坚持无奈的妥协道。
阿细见灵娃帮她说话有些愕然,和阿寂并肩跟在两人的身后,熙攘的街道上随处可见战争的阴影,灵娃拉着呼延隆拓在街角的一个茶楼坐了下来。
“小二来一壶茶。”灵娃招呼道。
“来了,姑娘。”小二甩了甩搭在肩上的毛巾利落的应道。
“姑娘,您的茶。”小二将茶摆在桌上,抬头对上灵娃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时明显吓了一跳。
“看什么看?”阿寂没有错过灵娃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冷喝道。
“是、是。”店小二转身欲走。
“等等。”
“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转头问道。
“小二哥,汛成已经被草原王攻陷,你留在这里不怕么?”灵娃端起茶杯慢慢的品了口茶问道。
“怕?怕什么?我就一个人,无牵无挂有什么好怕的。”店小二满不在乎的说道。
灵娃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这么说无论是钟离家还是草原王谁得这天下都无所谓了?”
“咱老百姓图的啥?图的就是个安居乐业,过几天太平日子,别的都不在乎。”店小二摆手道:“其实啊!要说这草原王的铁骑可是害苦了刘嫂子。”
阿细闻言拍桌而起怒吼道:“放肆!”
“嘿!这姑娘怪了,我又没说你,你恼什么?”
“坐下!”呼延隆拓冷冷的看了阿细一眼命令道。
灵娃转头对店小二说道:“小二哥,您接着说。”
“大军进城的那天,刘嫂子家的大毛被草原王的铁骑兵活活的给碾死了,刘嫂子的男人去年得了一场大病死了,就留下大毛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是没看到那天刘嫂子哭的那个惨啊!大毛死了刘嫂子一着急得了失心疯了,整日就知道找大毛,唉!真是惨啊!”店小二说到这直摇头。
“那不知这位刘嫂子现在住在哪呢?”
“姑娘你问这干什么?”店小二警惕的看向灵娃问道。
“我是大夫,说不定能治好她的病。”
“原来姑娘懂医术啊!那感情好,您出了门往左拐,在照直走就到了。”店小二热情的说道。
“我们走吧!”灵娃将茶钱放在了桌子上,呼延隆拓默不作声的跟在灵娃的身后,出了茶楼,四人按照店小二说的拐了个弯,来到了那条街,一个衣衫褴楼的妇人坐在街角眼神呆滞的盯着过路的人,逢人就问:“看到我家大毛了没?”一个过路的客人被问的不耐烦了推了她一把,她踉跄了几步扑了个空,摔倒在地。灵娃连忙上走前将她扶起。
妇人的胳膊手掌搓掉了一大块的皮,已经开始流血了,手死死的抓着灵娃问道:“看到我家大毛了没?”
妇人的指甲深深的陷进灵娃的皮肤中,抠出了一点点血丝,灵娃耐心的哄道:“大毛在家里啊!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去,到家就能看到大毛了。”
“真的,大毛在家?我要回家,找我的大毛。”妇人跌跌撞撞的朝着街口走去。
“你今天叫我陪你出来,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吗?”呼延隆拓站在原地看着妇人蹒跚的步伐问道。
“是。”
呼延隆拓闻言呼吸一窒,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你是希望我退兵吗?”
“王上,万万不可。”阿细惊呼道。
“闭嘴!”呼延隆拓阴冷的瞪着阿细沉声道。
“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带给别人的到底是什么,你是王、你有你的责任,肆意妄为不是一个王该做的,我只希望你在攻下一个城池的时候能善待那些无辜的百姓,如果你靠肆意的践踏生命和掠夺来成就你的霸业,暴政势必会让越来越多的人不满,最终只会爆发动乱,那么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又该如何稳固呢?”
灵娃的话让呼延隆拓陷入了沉思,他从没考虑过这些,呼延隆拓转身专注的看着灵娃,认真的说道:“我从没想过这些,如果我答应你我会照着你的话去做,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
灵娃欣然的笑了,坚定的说道:“我会留下来。”
呼延隆拓走上前将灵娃拥进怀中诚恳的说道:“我答应你,只是你要留下来陪我,我发誓只要你留下来我一定会努力的去做!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