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陈默重重点头。
顾远戏谑地看陈默一眼，说：“我也很期待与他见面。”
“呵……呵呵。”
*
顾远没有去图书馆总馆，而是将车停在了经院大楼外。陈默抬眼看看经院大楼，脑中顿时浮现两个字，寒酸。“听说经院很有钱，楼怎么这么矮啊？”陈默不解地问，同时环顾左右，发现门口停的车也都十分普通，再回想某一次经过管院大楼时看到停在门外的各种豪车，顿时觉得X大之所以经管分家，必然是因为贫富差距太大。
“矮点儿好，防震。”顾远说。
陈默大汗，X市地震并不多啊，台风海啸还差不多。要她说，应该把楼建高，这样海啸了还能躲到顶楼去。
随顾远穿过几条长廊，来到经院图书馆。馆外有花有木有草，还放着几个圆桌，布置十分优雅。比起总馆来，人性化多了。虽说总馆里也有咖啡馆，累了可以过去喝茶聊天，但那毕竟在室内，没有这里来的随意。而馆院大楼就更不用说了，商业化的高楼，横平竖直的走廊，大理石铺成的地板，虽说十分气派，但总有点儿不真实，站在里面没有归属感。反倒是这里，让人有种进了自家后花园的感觉，十分惬意。看来经管分家的原因多半是经院嫌弃馆院没有情调。
尽管如此，走进图书馆，陈默还是十分小心翼翼，轻拿轻放，生怕影响了周围的其他同学。陈默一向认为图书馆是个十分神圣的地方，所以轻易不去。奈何大考在即，而有人又不许她挂科……
“学长。”陈默压低声音说：“这里好像不太适合补习。”
“嗯。你先自习。”
“……”这又不是C，让她怎么自习啊！
陈默默哀三秒钟，低声对顾远说：“学长，听说没有挂过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大学，你也不想让我的大学不完整吧？”
顾远闻言侧头凝视，说：“听说没有谈过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大学，为了大学完整，你去谈一场恋爱如何？”
“呃……我……我才念大二，还有两年时间完成这项重任。”陈默讪讪地说。
顾远：“可惜我只剩半年时间。你也不想让我的大学不完整吧？”
“啊？我……”陈默作呆滞状，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啊！
陈默石化之际，顾远已将自己的计量书放在她面前，说：“重点都划出来了。你慢慢背。”
陈默立即从大理石变成金刚石，慢慢背是神马意思？！
*
很快，陈默明白慢慢背的意思了。意思就是说，她不需要理解也完全不可能理解书上的意思，除了背，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她通过考试！
陈默翻啊翻，将书从头翻到尾，从尾翻到头，越翻越认真，有时候还会拿出笔琢磨几下。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到了午饭时间。图书馆内的同学渐渐离开，包括她和顾远在内只剩五六个人。
顾远也复习的差不多了，便问陈默，“有没有看懂的地方？”
陈默满脸黑线，通常情况下应该问‘有没有看不懂的地方’吧？
哎，真失败。
陈默干笑两下，说：“有一个地方看懂了。”
“噢？”顾远剑眉微挑，面露意外，问：“看懂什么了？”
“我看懂学长的字是练过的。”
“……”
“练的应该是草书。”
“……”
“虽然草书很难认，不过我全都看懂了。”陈默得意洋洋地说。
敢情她这几个小时就在研究他的字？顾远已经吐槽无力了，凝视她片刻，问：“你若实在不想背书……”
陈默闻言欣喜万分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学长答应我了？”
这一激动，分贝高了点儿，引来其他几个同学的侧目。
陈默连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抬手对其他同学作对不起状。
顾远无视周遭的视线，继续说：“那就背题。”
哈？陈默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
虽然从背书到背题只相当于从第十八层地狱升到了十七层，但这还是让陈默小高兴了一把。与顾远泡了一整天的图书馆，确切地说是在顾远旁边打了一整天的酱油，晚上回海韵时，陈默问：“学长，明天不用专门来接我了，我们约个时间，我自己去经院图书馆找你。”
顾远说：“不用来找我，你自己好好备考。”
“可是……你不是还要给我补习吗？”
“你把我给你的两套题背熟就好。”
“好吧。”
陈默顿时从十七层地狱跌入十九层。
早知如此就选补习了。虽说学计量经济学很痛苦，但也好过现在这样……不用去找他……
*
躺在床上，陈默辗转反侧不能眠。
顾远为什么不让她去找他？是怕她占用经院图书馆的资源？还是她在旁边影响了他？一定是她在旁边影响了他。
想到白天在图书馆时的场景，陈默懊恼地用被子捂住头，恨不能拍死自己。
她为什么不安安静静的背题，非要问东问西？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啊，更不知道顾远回答的是什么……她只是，想和他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