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各种起哄，女生各种羡慕嫉妒恨。
“陈默，快表态啊。”
“接受吧。接受吧。”
“太欢乐了。又多了一对系配。”
陈默则一脸呆滞，这种大场面，她hold不住啊！忽然，手机铃声响起。陈默像被无罪释放一般，抓起手机往外跑。出了教室才接电话。
“喂，哪位？”
“是我。”
听到那个并不熟悉但却能马上辨认出主人的声音的一瞬，陈默的心漏跳了一拍，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拿住。是顾远！等等，那个声音好像不是从电话里传来的，更像是……陈默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猛地抬头，果然看见顾远站在自己侧前方，靠在走廊里的一根柱子上，似笑非笑地睇着她。“学、学长找我有事？”陈默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没事。经过你的教室，打个招呼。”
“哦。学长好，嘿嘿。”陈默傻笑两声以缓解尴尬。
“学妹好。”顾远也笑了笑，撇一眼身侧的教室，说：“里面很热闹。”
“是啊。吴欣悦化妆前后的照片被曝光，她以为是我做的，来找我算账。学长与她从小就认识，她卸妆后真的是那个样子吗？”
“不知道，没注意过。”
“……”这话让吴欣悦听到得多伤心。
顾远又瞟了教室一眼，说：“上午几节课？”
“两节。”
“下课后我来接你。”
陈默瞪大眼，下课后我来接你？什么意思？联想到张东阳表白的事儿，陈默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社团开例会，顺路。”顾远说。
“哦。好。”果然是她想多了。
也对，顾远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向她表白。
*
回到教室时，教授已经在讲台上准备讲课，吴欣悦也已离开。陈默暗暗松一口气，从后门溜进去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两指夹着笔托腮看着PPT，心思却还在顾远身上没有回来。想到下课之后能够见到顾远，陈默忽然咧嘴傻笑起来。头一回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以前她随便写几个程序就能打发掉一节课，可今天忽然对写程序没兴趣了。
“给个答案呗。”
吓！陈默被旁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侧头看去，正是张东阳，左手搭在她的椅背上，右手撑着后脑，歪着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很不正经的样子。
“我喜欢你。”张东阳看着她说。语气干净利落，与他的人一样。
“我们好像不太熟吧？”
“所以才要谈恋爱，我又没让你立刻嫁给我。”
“……”
“做我的女朋友怎样？”
“不怎样。”
“不怎样就是可以接受。”
“……”
陈默自认在自我补脑这种事上不是张东阳的对手，于是干脆无视他的存在，打开涂鸦专用的笔记本，开始画画。
张东阳却不打算放过她，问：“你有喜欢的人？”
陈默手一抖，“什么？”
“你听到我说的什么了。”
陈默低下头，“这不关你的事。”
“看来真有喜欢的人。”
“你不要乱讲。”陈默还低着头，她怕一抬头张东阳就能看见她脸红了。
张东阳呵呵一笑，又问：“是刚才外面那个男生？”
“不是！我不喜欢他。你不要乱讲！”陈默说得斩钉截铁，却心虚极了。
“好。不喜欢就好。”张东阳高兴地笑了起来，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
“……”
*
课上到一半，陈默觉得不妥，不彻底解决这件事，心里不踏实，于是对张东阳说，“你不要喜欢我。”
“你认真听课的样子很可爱。”张东阳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歪头看着她。
陈默无语，“你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吗？”
张东阳微微一笑，说：“喜欢你我才这么直接。其实我本身是一个很含蓄的人。”
“……”完全没看出来。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帅哥吗？我长得这么帅，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该说他自信好呢，还是自恋？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
*
后半节课，陈默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该怎么让张东阳死心。
她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被表白的经历却不少。一直以来她都采取先回绝后无视的策略，久而久之，男生也就放弃了。可是现在，这个做法貌似行不通。
怎么办？
陈默想了很久，最后只好搬出经典台词：“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张东阳不以为然，痞痞地说：“我就喜欢你活着，你改啊。”
“……”这不是让她去死吗？
*
随着第二节课下课铃声的响起，陈默的情绪也雀跃起来。一面收拾书包，头一面有意无意地往外面看。
“在等人？”张东阳一屁股跳到桌子上问。
“不关你的事。”
“喜欢的人？”
“不关你的事。”
“陈默，就算你不喜欢我，但看在咱们同窗一场的份上，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嘛。”
“被我拒绝很没面子？”
张东阳重重点头，“非常。”
“那你也拒绝我一次。”陈默一副‘之后咱就两清’的表情。
张东阳笑说，“好啊。你先向我表白，我再拒绝你。”
“你就当我已经表白了。”
“那不行。你要像我刚才那样，说你喜欢我。然后我再狠狠的拒绝你。”
陈默无奈，只好敷衍地说，“我喜欢你。”
“正好，我也喜欢你。咱俩交往吧。”
“你……”陈默很无力，正要骂他无赖，忽然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显然已经来很久了，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陈默忽然有种全天下的小概率事件都让她给碰上了的荣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