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动漫的张小凡取下耳机，没好气地说：“陈默，你又无聊了是不是？”
“……是。”
“听说自从你上次黑掉度娘受到李彦宏的青睐之后，系主任就给咱们系的应届毕业生下了指示，毕业论文不用写了，直接黑度娘。好多学艺不精的学长学姐为此叫苦不迭，你既然这么闲，就去帮他们黑度娘吧。”
“为什么不黑谷哥？”
“系主任说怕引起国际纷争。”
“……度娘好可怜。”
“可怜的是这一届的学长学姐们。陈默，等咱毕业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你要害我毕不了业，我跟你急。”张小凡威胁说。
“……你要真不能毕业，跟我急也没用啊。”
“……”
“更何况身为X大计算机系的准毕业生，怎么能连度娘都搞不定呢……”陈默不甚理解地说。
张小凡翻个白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把代码当情人，把写代码当人生目标啊！更何况度娘的技术人员也不是草包呀，哪那么容易被黑。你上次碰上张东阳他存心让你，换我们碰上他，不被虐死才怪。放眼系里，有几个是他的对手？”
“也对。”陈默应一声，心思不由自主地流转到张东阳身上。昨晚他没有出现在酒吧就很奇怪，今天又一整天没消息，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这个认知让陈默心一惊，想到昨晚顾远楼下的壮观景象，再结合网上各种踩踏事件……陈默越想越不安，连忙拨张东阳的手机，电话里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陈默讷讷地放下手机，一个画面浮现在眼前——
“既然我们现在是恋人，那么以后就要随时保持联系，不许关机。”
“万一手机没钱了呢？”
“那叫停机。”
“好吧。”
“别那么勉强。公平起见，我也不会关机。如果遇上不可抗拒因素关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
……
陈默不敢再往后面想了，抓起手机往外跑，不料一出宿舍楼就撞见走路歪歪倒倒的张东阳，手里还拿着半瓶威士忌。陈默大松一口气，四肢健全，手脚俱在，大幸，大幸。
张东阳也看见了陈默，扔下酒瓶，一把抱住她，整个身子顺势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呵呵地说：“抱住了。”
陈默愣了几秒才想起要反抗，一面推他一面说：“张东阳，你做什么？”
“嘘，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张东阳的声音很低很低，语气中带着央求。这让心一软，再也使不出挣扎的力气。见陈默不再挣扎，张东阳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那个征女友贴是我改的，我本来想把我的名字改成顾远，可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把他的名字加在了旁边，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我的魅力大，还是他的人气高。事实证明我的魅力更大，我告诉你，昨晚我的宿舍楼下堵满了女生，全是女生，我从来没有在X大看到过那么多女生同时出现在一个地点。呵呵……”
笑了两声，张东阳放开陈默，说：“可是魅力大又能怎样呢？我赢得了全校女生的追捧，却赢不到你的一个眼神。”
陈默内疚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你长得不是美若天仙，智商还不如我，情商又低，浑身上下除了性别之外没有一点符合我对另一半的要求。可是我偏偏看上你了。”
“张东阳……你别这样……”
“别怎样？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你。可是你别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有多好，我之所以如此坚持纯粹是不屑于半途而废。”说完这句话，张东阳转身离去。
望着张东阳萧索的背影，陈默心中很不是滋味。喜欢上一个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到底该怎么办？
在风中矗立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张东阳的背影，陈默才转身走进宿舍楼。
或许，埋在心里才是最好的办法。
或腐烂，或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