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张东阳拽出食堂才问：“走去哪儿？”
张东阳：“宿舍，我送你回去。”
陈默：“不用。我自己有车。”
张东阳松开手，睇着旁边的自行车说：“你指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它已经骑不动了。”
“骑不动是什么意思？”
“坏了。”
“你不要乱讲。刚才还好好的。”陈默连忙检查自行车，发现果然坏了——爆胎。“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爆胎呢？”陈默自言自语道。
“是我弄爆的。”
“……”陈默无力地瞪他一眼，“你对我有意见？”
“有点。我不太愿意见到你和别的男生骑着自行车满校园的逛。”
“这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张东阳打断陈默地话，语气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严肃地瞪着她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这事是与我无关。但是陈默你别忘了，你是要出国的。你与顾远不可能。”
“我……”陈默语塞。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为了他放弃出国，放弃你的梦想。”
“我没有。”
“那就不要喜欢顾远。”
“我……我没有。”陈默心虚地说。
“你最好没有。”搁下这句话，张东阳转身打开车门，把陈默扔进后座，嘭地一声关上车门，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看一眼追出来的顾远，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坐在车里的陈默不敢回头看顾远的表情，心里矛盾极了。张东阳说得没错，她是要出国的人，与顾远不可能。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与顾远之间会有什么可能，她只是……不由自主地想离他更近，哪怕仅仅只是听到身边有人提及他的名字，就很开心，很开心。
“累了就趟下睡一会儿。”张东阳透过后视镜对陈默说。
“是有点累了。”陈默低吟一声，侧身趟下，闭上眼，看到的是一张冷峻的脸，正低头看着书，边看边做笔记，很投入的样子。
*
陈默一觉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饥肠辘辘。“小凡，有没有吃的呀。”陈默从床边探出一个头问坐在对面看动漫的张小凡。
“哇，陈默，你终于醒了。”张小凡连忙摘下耳机转过身。杨陈语和赵思思也停下手中的事，围到陈默的床边，一脸严肃。
陈默被这三堂会审的架势给吓住了，“你们干嘛？”
杨陈语：“你到底喜欢顾远还是张东阳？”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决定着你今晚吃什么。”
“哈？”
“你下来看看就知道了。”杨陈语用眼神示意她看桌上。
陈默一爬下床就傻眼了。桌上堆满了零食，整整两大袋。“这是……”
张小凡：“左边那袋是顾远送来的，右边那袋是张东阳送来的。”
“呃……”
杨陈语：“我分析过它们的构成了。顾远送来的全是高营养低脂肪的绿色健康食品，张东阳送来的全是——垃圾食品，不过都是你喜欢的。也就是说，顾远送来的是他认为最好的，而张东阳送来的是你喜欢的。你选哪一个？”
“……太后，为什么你连零食都能分析得这么透彻？”
“因为我是一个智商不低情商正常的人。”
“……”这是在拐着弯骂她智商高情商低么？陈默羞愧地甩了甩头，盯着两袋零食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顾远送零食来时，是什么表情？有没有很生气？”
杨陈语、赵思思和张小凡三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既然你选顾远了，那么，张东阳的这袋零食，我们分了。”说完这句话，杨陈语拧起右边那袋零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赵思思和张小凡兴高采烈地跟过去。垃圾食品什么的，最喜欢了。
陈默无语，敢情她们所关心的不是她喜欢谁，而是能分食哪袋零食？与吃货同宿舍的人伤不起啊！扶额呻吟一声，陈默有气无力地趴到桌上，脑子混乱极了。忽然，眼角的余光瞟到书架上，发现少了一本书。“太后，你们有看到我那本《系统构建》吗？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
“哦。那本书超过借书期，我帮你还回去了。”赵思思嚼着薯片口齿不清地说。
“还回去了？！”陈默尖叫一声，整个人傻了。
“只是还回图书馆而已，没有烧掉。你要是没看完，借回来再看就是了。”
“不是书的问题，是……是那本书里……夹着我和传奇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