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萧晋板起脸。那女子一入天牢就赶来求情了,真不让人省心。
小宁子便又出了御书房的门。
“太子爷,皇上说了不召见。”小宁子对太子十分的恭敬。
“宁公公,请代为告知一声,就说本宫有云若菲泄密的罪证。”
半盏茶后。
“嗯,天香院的老板也说了,这画是云府上的小儿卖给他的。”萧晋又呷了一口茶。
“父皇,虽然查明云若菲的确有泄密之罪,可是儿臣想为她请命。”萧元孺恭敬地跪了下来。
“混帐!”萧晋怎么料到这拿罪证来的却成了救命的了。而且,这事本来就按照他料想的方向发展,这萧元孺就不会看眼色么?方才老八刚被拖出去,他不长眼么?
“父皇,儿臣的确对她有点意思,可是父皇自儿臣小时候就教过儿臣,这天下的女子只有姿容之分,儿臣可以对她们好,给她们万千宠爱却不能对她们动心,儿臣一直谨记着。”
“那你还给她求情?”萧晋气忿了,什么跟什么嘛。
“父皇,儿臣不过是发现她能为儿臣所用所以才向您求她罢了。”萧元孺道。
“是求她还是求娶她你要说清楚!”
“父皇,如果可以,娶她也不错!”
“你个混帐!”萧晋拿起茶怀砸向萧元孺。
“只是父皇告诉过儿臣,想要您的江山就放马来夺。那女子聪慧过人,儿臣可不想让她落入他人手里,给自己增添麻烦,所以送来罪证的同时,也要问明父皇给不给儿臣这女子,父皇给,儿臣便替她翻案;父皇不给,那么这罪证就是杀她的罪证!宁愿她死,也不宁愿她为别人所用,如此而已!”萧元孺没避开茶杯果断异常。
萧晋眯起眼,果然……
“好!”他一拍桌子,“不愧是朕的儿子!”
萧晋赞赏到,可是突然想到在宫宴上,元凌那小子给人家姑娘夹珍果的情形,忙止住笑问“这女子给你,你自信驯服得了?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一匹野马那么简单?还有你五弟可会愿意放手?”
萧元孺一顿,睁眼说起瞎话,“儿臣与她的些情份。”
“撒谎!”萧晋又恕道,“若眼前有第三个人,朕连你一起砍了。”
欺君死罪。
“父皇……”萧元孺不想萧晋不好说服。
“所以这女子还是杀为好!”萧晋当即拍板。
萧元孺心一紧,棋差一步!
只见萧晋取笔,干净利落地写下了诏书,“云若菲违背圣意,泄露朝廷机密,杀!”他念道。
萧元孺面色有汗,居然,如此说了还不能改变父皇的决定?
好吧,杀便杀了吧!
想起那小财迷无辜的模样,也许,如果不是老八进来哭闹,如果不是自己沉不住气泄了心里的底,兴许她还不用死那么快,他自问从来都会揣圣意,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还是揣错了。
没错,方才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心里有更多私心,得了云若菲比毁了她更好。
“父皇,儿臣自问更宁愿得到她。”他淡淡到,可是此时已经没用了,他向萧晋行礼后便有些失魂落魂地离开……
萧晋看着萧元孺的背景,窝了一肚子的气。拖走了一个,逼走了一个,看看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跟那祸水求情!
“那两个人真没本事!”某个妖孽合上书本,然后对身边的小卓道,“咱也凑凑热闹。”萧晋坐在皇位上,看着眼前一身白衣从容淡雅的儿子,这就是他萧晋看得上眼的孩子。
可是……
“你要是来给那祸水求情的话给朕滚!”萧晋对这个儿子可从来没掩饰过心情。
“父皇怎么就知道儿臣是来求情的?”
“别以为朕不出宫就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小九九,你在昌城抱着那云若菲逛街的事都做的出来,回京后还天天给云府送这送那,现在要是来求朕杀她的,朕不信。”就差点想问萧元凌是不是当他傻子了。
“父皇觉得儿臣若是求情会有用吗?如果有用,儿臣求了便是。”
“你!……”萧晋抬起手,指着比前两个更混帐的儿子。
“给你一句话说,说完了滚!”
只见萧元凌轻缓地脱了上衣。
萧晋双目一瞪,他从来没有想过,萧元凌身上居然有如此多的伤疤。
“儿臣身上的疤都是在琉璃与狗夺食来的。”萧元凌云淡风轻,将自己的衣物拢好。
“你这是在怨朕了?想让朕同情你,放了云若菲,没门!你的伤和她没关系!”萧晋再次咬牙。
“不!害儿臣爱屈辱的人在琉璃国皇宫躲着,不能便宜那人,儿臣要用云若菲将那人引出来,并将那人的助力一个个铲除了……最后将儿臣在那人手里受的伤加倍还给那人!”萧元凌轻轻地道……
“那你还是要求情了?”萧晋冷哼,可是态度稍稍好转了一些。细品这话,用一个女人将琉璃国的人引来,两种可能,一是那人喜欢元凌,二是那人喜欢云若菲……
他可没那么好心情拿自己的儿子去跟琉璃国和亲从而促成和和谈,毕竟若不是琉璃国边防固若金汤,他早想打过去了,只是要能拿云若菲对付那些个人何尝不可?
萧国西北有鬼胡,东北有琉璃国,想要一时促成萧国成为霸主的大业的确不易。
“云若菲死罪难逃,不过,得在儿臣利用完之后,到时儿臣会给她一个更好死的理由。”
萧晋微微一笑,“拿去!”萧晋将诏书递到跟前。
小宁子忙上前捧起诏书递给萧元凌。
“你利用完人之后,便找机会宣诏书吧。”
云若菲无论如何都得死。
与那三人不同的是,六王将那些个与此次事件有关系的人统统召集到了一起,说是要为云若菲平反。
萧晋见又是云若菲的事头大了,便宣见云府众人和陆风,还有天香坊掌柜的。重要的是,连皇帝老儿也不好下手的几家牙行的主事都在。
牙行的人有自己的行规,从来不会撒谎,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要么不评论,要说出口的绝对是实话。
虽然都是民间团体,大不过君主,却也是世上最高风亮洁的人,所以得到民间百姓的推从。
萧晋将画丢到云若菲面前,“可是你画的?”
云若菲拾起画,然后细细地看。
“回皇上,的确是民女画的。”
“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萧晋怒瞪了一眼六王,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皇上,这画是民女画的没错,可是皇上,这画是怎么到了天香坊的?”
云若菲有别于周吉一家抖若粮筛的模样,她异常镇定。
“你自己问问你的家奴。”萧晋没个好脸色。
“小兰你说吧。”
小兰听到云若菲问自己话,先是一顿,然后有些发抖地说,“小兰也不知道。”
“那周叔周婶你们呢?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吉夫妻在圣驾面前差点吓尿裤子了,此时也是哆嗦地摇头。
云若菲最后把目光落入小兰弟弟周彦身上。
“小彦,你告诉若菲姐姐,你可有进过姐姐书房见过姐姐的作画没有?”
小彦才七岁,因为刚上学没多久,又是个调皮的所以不算怕人,经过几日的牢狱之灾乖了好多,他抬起头,吱唔了半天。
“姐姐,小彦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