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哪会是什么贼人入屋啊,怕是这小蹄子在这偷人,结果被发现了,便说成是遭了贼吧?”
来人正是高氏,她见偏居里人多便如此说,无非是给下人一个碎嘴的机会。
“娘,话怎么能这么说啊。”楚若菲轻拭眼角十分伤心状。
“你以为我说错了你?上次在后花园,给人拉到假山后扒光了衣服,是众人亲手将你摇醒的,今天晚上又闹出这样的事。你说楚家四个女儿,怎么就都是你遇上了采花贼?分明就是偷人……”
方小四站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听到这话目光微微一闪,然后探究着打量着楚若菲。
“哟,妹妹,你这话怎么说啊?”这会儿陈氏慢悠悠地进了屋来。
“妹妹难不成妒忌菲儿貌美或者也想自己的女儿遇上采花贼不成?”
高氏脸一沉。
“姐姐说的什么话?这是明摆着的,这小蹄子定是偷人。”高氏咬着牙。
“大娘,娘她三番两次说菲儿偷人,不就是欺负菲儿没了娘亲没人护着么?”楚若菲说着,又再次哭啼。
方小四听了抬眼,在一边看戏看得直乐。这楚四小姐,又演戏坑人了。
“哼,你个贱货,你娘也是个不要脸的,所以生出你这不要脸的。”
“住嘴!”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高氏一愣,怎么老爷也来了?
“菲儿?”楚平南此时只觉得胆裂了,楚若菲刚得到太子的青睐,这会又出事了那怎么成?
“爹,爹。”楚若菲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菲儿有没有受伤?”他想问的是有没有吃亏,因着上一次,她在后花园里遇上了采花贼,两次连同一起问,又怕自己也承受不了那结果。
毕竟楚若菲是他打算送给太子爷的,防着以后四王不能登上皇位,在太子那边,他还有点关系,以后仕途也会平坦些。若楚若菲真出事,他算是断了一条后路了。
“爹,菲儿吓坏了,那个贼人竟然……”楚若菲说到这,捂紧了脸。
“老爷,看我没说错什么,这贱货分明就是偷了人。”高氏窝着气,若不是楚平南在,她还真想让人上前揍一顿惹事的楚若菲。
“爹,女儿一直清清白白,怎么就给娘说成了勾三搭四的女子了呢?”楚若菲的脸上尽是凄楚。
“你给我滚回房去。”楚平南朝高氏大呵一声,高氏跺脚,嘟嘴离开。
“爹,菲儿三番四次教人坏了名声,菲儿简直不想活了。”
“好孩子,别说这些傻话……”
“爹,女儿是清白的。”楚若菲哭着表态。
“爹知道。”
经过楚平南劝哄了一番,楚若菲才消停。
而四小姐房里遭了采花贼一事传满了整个左相府,众人并不觉得新鲜,因为楚若菲给采花贼惦记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楚平南此次在偏居里哄了四小姐半个时辰,怕是这左相府要变天了。
丑时,安慰好楚若菲的楚平南坐在房里叹着气。
“老爷,别叹了,明日还要早朝呢。早点歇息才对。”陈氏说着上前替楚平南揉着肩。楚平南享受着闭上了眼。
“夫人啊,你怎么看。”楚平南疼高氏不假,可是高氏人虽貌美却是个霸道的主,而陈氏虽然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桩却也冷静多了。
“老爷,不是蓉儿想说含玉妹妹的坏话,老爷可知,每次菲儿出事都是她的人先到,并且她总会为难菲儿一番。”顺水推舟这事谁都会。
“真?”楚平南不笨,他觉得陈氏有可能是想打压高氏,可也想听听她何出此言。
“老爷,还记得菲儿前些日子重伤的事么?”陈氏可不是个冒失的,说话还不至于没底气。
“菲儿是因何事得罪了益风了?为何益风要下手打菲儿?这些,怕老爷也问过益风了吧?”陈氏有两个女儿,楚若菲上次被骗出嫁的事她清楚得很,只不过她没找到机会提罢了。
“你说说看。”楚平南似乎觉得陈氏知道些什么。
“其实,益风那日在展鸿楼说菲儿已经出嫁的事是真的。”陈氏说完放开正在替楚平南按摩的手。
楚平南嗖地睁开眼。
“老爷,菲儿自小就喜欢刘子京,益风竟然骗菲儿,说子京愿意娶她,你说被污失身的菲儿听到这消息后会如何?当然是喜滋滋地出嫁了。”
“而菲儿以为她嫁的是刘子京,高兴地穿上喜服的那晚,益风让人将她抬到了京郊的别院,并,试图玷污!”
楚平南听了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的确相信此事不假。
“菲儿不从,益风竟然将菲儿丢到了水里,想淹死菲儿。”
“好啊,好你个楚益风!”楚平南想不到一向最乖的儿子竟如此卑鄙,一时气得打起了哆嗦。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楚平南气呼呼地质问。
“老爷,我也是个不想惹事的人哪,菲儿被骗出嫁那晚,梦儿和兰儿不知情,还去帮她梳装打扮,结果意外知道原来这些事全是益风搞的鬼,她们二人胆小,便将这事说与我听了,让我帮她们掩着。我也见菲儿还好好的,便不想告诉你让你心烦。”陈氏柔柔地说着极为温顺。
楚平南一下子想明白了,高氏害怕楚若菲将楚益风的混帐行为说出来,所以故意羞辱楚若菲的名声。
“老爷,若菲也是个善良的孩子呢。不然怎么不拆穿她哥哥。”陈氏由衷地说。
楚平南一愣,抬头望着陈氏,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这些年,他很少关心她,没想到却发现她如此识大体,忙拍了拍她的手。
“夫人,为夫,冷落你了。”
第二日一大早,人们在城门边上发现了一名裸男,身上写着采花贼三个字。
“哎哟,老天有眼啊,竟然有人抓到了个采花贼。”有个菜农匆匆走来,告诉那跟他一起摆摊的老汉。
“在哪呢?”一边上卖鸡蛋的中年男子听了凑上来。
“在城门那儿呢,因着是采花贼,官差故意不上来抓人,让城中的老百姓出出气。”菜农说。
那卖鸡蛋的咬咬牙,眼里尽是愤恨,去年他的女儿就是被采花贼糟蹋了自尽的,所以他对采花贼特别的恨。
只见他端起了鸡蛋朝城门的方向奔去。
当他赶到时,那采花贼已经被人绑到了木架子上。
卖鸡蛋的见不少人朝采花贼身上扔石头,而他身边没有石头,于是拿起筐子里的鸡蛋朝那人扔去。
“该死的采花贼,打死他。”他满脸热泪地高喊,想起女儿那天真的脸他越发越扔得狠心了……
如果能把那采花贼扔死,手里拿着的是鸡蛋又如何呢?是金子也得扔啊,谁让采花贼害死了他的女儿。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说,“他晕过去了肯定不知道疼,先把他泼醒了再扔,省得便宜了他。”话落一桶水便飞到了采花贼的脸上。
采花贼脸上的脏泥和蛋汁被冲掉了,当然,在场的所有人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也就在这时那采花贼醒了,一颗石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头上。
“大胆,竟然敢对本公子动粗,不想活了。”此时的楚益风还没弄清楚情况,当然也没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
众人一愣,那采花贼,怎么这般眼熟?
而在不远的茶肆里,几名官差听了喷茶,那男的声音好熟啊,便纷纷侧目。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大跳。
“头,怎么办?”官差六子已经确定那采花贼是谁了。
“还不拿衣服去给楚……给采花贼穿上……”带头的官差范大说完,脱了一件衣服丢到六子身上。
“头,我不敢。”六子再次侧目,那被绑在木头上的男子正在发着狂,百姓也纷纷散开了……
个个是没命地逃啊。
“你要是不想死就给老子过去。”范老大说完抬起了手里的刀朝六子的脑袋架去。
而六子不得已,拿着衣服奔向采花贼被绑的地方。
范老大见状,拿出手里的几块银子,“分了去,逃吧。”
手下的四人听了点头,纷纷拿着钱回家收拾细软。
那采花贼见到六子替他松绑,开始还是按捺住冲动的,只是当他的手松开后,一掌将六子拍倒,并开始扒六子的衣服……
不远处的城卫见状,纷纷举枪奔来。
“捉住那采花贼。”城卫还不知道那采花贼正是当今左相家的大公子,所以大胆地将他围住。
当大家看清楚他的脸了,全散了……
楚益风在身上披了件外套后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人,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几时受过这种污辱,竟然被人扒光了绑在了大街上,并且还被那些贱民拿着鸡蛋石头烂菜叶乱扔,真是屈辱啊屈辱。
只见他在六子身上拨出了配刀,恼羞成怒的他抬刀将六子的头砍了去,六子的脑袋便分了家,此时的他打算杀尽那些见过他身体的人,只是京城的百姓都是见过世面的,知道眼前的情况严重,这时他们不仅跑光了,连街上所有的铺面都关上了门,商铺的二楼也纷纷掩上了窗……
城门上的官差没一个敢探出头来观望,毕竟城门下的人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可是又怕出事,城卫只好派了个跑腿的抄小路跑去营部上报情况……
京城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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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益风有的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