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阵鞭炮声引来了人们的注意。
只见那建成月余的府坻上挂上了门匾,一直猜想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府坻落成的人们今天围在了门口。
没多久,府里走出了个妙人儿,只见那女子身段纤美,面目精妙,而在她身边的高大男子三十左右,生得十分俊朗。
男子亲自点燃了一串又一串的爆竹,女子娇笑着捂着耳朵,十分的惹人怜爱。
这时围观的人们被一行皇家侍卫遣开了,只见侍卫后面,一辆皇家规格的马车驶来。
人们纷纷猜测着车里坐的会是谁。
而云府的主人又是什么身份,竟然引得皇室的人前来道贺那新居之喜。
在人们的纷纷猜测之下,马车停在了那点爆竹闹得欢的二人身边。
只见最先迈出马车外的是一个灰衣道袍老者,而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
那少年有多好看哦,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未出阁的女子,那些个女子纷纷脸红心跳起来。
“那长得极美的公子莫不是当今六王?”人们想只有六王才有这仙人之姿吧。
“六王不是这样的,六王长得温润如玉,此男子更多出了几分的艳。”见过六王的人说。
“唉,谁妖艳了?你看这男子就跟天上下来的神仙似的,哪是妖了?人家是仙气。”
“好吧,是仙气行了吧,可就算再仙,我还是喜欢我家六王。”
“怎么就是你家的了?”另一个六王的粉丝不悦,六王是她家的才对。
“好吧好吧,不是我家的可又是你们家的不成了?”
后来一行人为了争五王和六王的粉丝权打了起来。
老道笑笑,“五王,我劝你还是救救你家的粉丝再进府喝新居酒吧。”
“无聊。”五王仍是冷着脸。
“哎,我说姑娘你今天乔迁之喜怎么不请你外公我啊?”老道不再管那些群殴的人而是向云若菲走去。
若菲摇头,他怎么来了?还有他……
她可是交待了云福谁也不请的呢。
“今天是个吉利的日子,本国师为了记住这个特别的日子所以前来道喜。”张白枝说着,递出了贺礼。他送的是一尊玉佛。
“周叔,请贵客入屋。”云若菲也不损他面子,来者是客,先进屋再说。
“本王听得云姑娘乔迁,所以也备了薄礼。”话落,他身后的残欢领着人将礼物扛了上来。
布匹十副,珍珠数串,鸡鸭数十只,猪两头,还有看不到里面的笼箱十个……
“原来那人是五王哦。”
“五王不是治昌城大水有功的五王吗?”
“对啊,就是咱的五王。”
“五王今天送的这些都是人家提亲才用的东西,莫不是五王要跟云姑娘提亲?”
“原来这府坻的主人正是五王心仪之人的府坻,怪不得如此气派。”
“怎么可能,五王居然心里有人了……”
云若菲也不再说什么,同样将他请进了屋。
可是她人还没进府,身后又来了一辆马车,同样是皇家规格。
只见那马车也停在了大家围堵的云府门口。
“是六王呐。”
温润如玉的六王下了马车,然后让小斯递上了贺礼,看到萧元凌那个大派头的阵仗便摇头微笑。
他实在不知五哥对她有意。
若是如此,太子那边又会如何?
看来,云若菲已经不是他料想的那个简单的女子了。
云若菲这便又转身回来将他引进了屋内。
云府本来只办了一桌的酒席,这几个不请自来的人上门后,便又在内院设了一桌让周家一家人同用。
“如果没记错,若菲好像没请您吧?张大仙人。”意思明显,她也没请那二位。
“我抬头望天,掐指一算,知道云府有酒喝,这就不请自来了。”张仙人说着,请五王六王先行。
“本王一早便到府里西南一角修剪花草,闻得贵府上在做酒席用的十大碗,知道姑娘家有十大碗吃,这不也来了。”五王面色严肃。很巧的是,隔壁正是五王府呐。
“那么六王呢?”云若菲问。
“本王本来想来寻五哥游湖的,谁想到看到五哥在给云府备礼心想能蹭饭了然后回家准备了礼物便也来了。”六王心想,还好自己手脚快了些赶得及。
“最近宫里头粮食紧缺么?”云若菲一副不解状,“怎么一个两个该在宫里用餐的人全往我家跑了。”
“姑娘不会小气不让我们吃十大碗吧?”萧元凌问得那个欠揍啊。
“我府里本不养白吃的,既然各位送了礼……周婶子,等会酒席完了再做上十大碗给五王府送去。再从酒窑里取上两坛好酒送给国师大人,至于六王府嘛,就麻烦周婶子做上几盅冰糖雪梨送过去,六王家很有钱,别的好东西他都见过。”送冰糖雪梨便是特别的大礼了,好东西是救济穷人的,六王不穷。
周婶听了一顿便应了下来,心想着自家的姑娘是什么来头?与她交好的全是皇子大臣……
一旁的云福憋着笑,这丫头,还真会损人。
那三人讨见自己不讨喜忙也不出声了。
一行人坐了下来,云若菲便将酒壶放在张白枝面前。“仙人,我这的好酒,先尝尝呗,可能赔酒的活就交给仙人了,我家叔父不喝酒呢。”
六王郁闷她怎么就变性了呢?在昌城大家不是好好的么?如今左相府将她赶了出来,那她应该更加讨好他们几人才是,只是为何?
难道她不待见自己是因为自己没能为三娘减轻罪名?
而五哥向来对自己兄弟以外的人冷情,能对她另加看待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为何她要拒五哥于千里外?他们在昌城可是关系很好的。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看来得找机会问问她才是。
萧元凌对于云若菲的冷淡也不介意,就如云福所说的,她现在没了修为,不能把他重伤所以不理他也正常。
可是她是那么小气的人么?
他现在对她多好啊,天天给她送好吃的送女儿家的小物件,莫不是让她发现了什么?
难道自己要对她更好一些?
这也太得寸进尺了些吧。
女人心海底针,咱不去猜她,只要她不坏咱事就成,咱不是还有十大碗嘛,吃。
想到这,五王心里平衡了。
张白枝不知道这两位那么能闹,都回来这么久了,两人的关系一点进展都没有,怪就怪五王不知道讨女孩子欢心吧,天天送东西有个屁用,来个霸王硬上弓那才快些,这样他老人家还能在临死前收留几个徒弟,对,他打算承包云若菲跟五王生的孩子当徒弟。
各怀鬼胎的人客气地吃完了一顿饭,饭后,云若菲请他们到后院的望河台喝茶吃凉果。
萧国京城繁华,由两条河水贯穿着京城,所以走水路是可以出京的,而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后院都做一条长廊观河,还在廊边泊了自家的画船,每每太阳高照的夏日在家呆烦闷了便上了船开往京中的落霞湖游玩。
“昨日收到太子哥哥的书信,说昌城那边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便起程回京,姑娘便可一解相思之苦了。”六王笑笑。
到时,他便也没什么机会来探望她了。
云若菲举起茶杯面色清冷地望了六王一眼,这六王打着太子哥哥的名义探她口风,他在想什么?
五王见她不出声知道六王说了她不爱听的于是说道,“六弟,云姑娘与太子哥哥只是一般的朋友之情罢了。”
真正和她有奸情的人是他,萧元凌,在祭龙的时候她不是说清楚了么?
六王一顿,“本王失礼了,请姑娘莫计较。”
“若菲不介意。”
张白枝也是个明眼人,知道云若菲不喜欢六王,可是六王为人坦率,一向口碑不错,他又是哪惹了她?
“过几天便是秋祭,秋祭一完便也是两年一度的国子监招生之时,年底更会准备上一届国子监的毕业会考,到时便要恭喜几位皇子了。”
意思明显,前些年因为萧晋对女子还有一定的需求,加上九皇子未满十八,所以萧晋除了将自己选剩的秀女分派入各个皇子府作妾外,如今几位皇子尚未选妻。
今年京中大臣的子女适合年龄的极多。
这不是因为跟随萧晋的功臣们都几乎那两年生了女儿,所以皇上让国子监的太傅大人一一统计了人数,凡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将家中十四岁至十六岁的适龄女子上报了,经过考核,能拿到好成绩的便能入那国子监。
入了国子监的女子经过两年半的学习,能顺利毕业的便有机会让皇上赐婚,要么入宫,要么嫁与皇子,再差的也能嫁给京中望族的青年才俊。
所以入国子监那便等同于半只脚踩入了皇族的大门。
张白枝在此地说这件事是有他的思量的。
云若菲被逐出了楚家,便不是三品官员之女,那便是没了入国子监的资格,一无家底二无才学证明,她便也失去了成为皇子正妃的资格了,他们几个想求娶她萧晋怕不会那么容易松口,所以,想娶云若菲就得帮她入国子监。
云若菲并不关心,各个皇子娶妻与她何关,只是,他的妻子会是怎么样的女子?
萧元凌当即有了打算,回府后的他招来了残欢。
“残欢,将楚若菲被赶出楚家的事传到太子耳里,描得越严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