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看他了,要知道离他越近,受的伤便越深,她回来不是跟他花前月下的。
唉,命怎么那么苦呐。
回到房后命更苦呐……
因为那二姐妹居然坐在她房中,瞧那架势应该不能善终了。
“哟四妹,洗衣服怎么不带上我的啊?”楚若梦皮笑肉不笑。
“大姐难道十九了还不会洗衣服么?”楚若菲一脸无辜。
“你……”楚若梦最讨厌的便是人家提她年纪了,十九岁的老姑娘了,怎么奈四王他就是不松口接她回府,她最缺的便是时间呐,有时她不得不抬头问天四王是不是喜欢男人。
“四妹,现在我们身边没有丫环,你知道自己是庶女,服侍我们是应该的,所以所有一切我们两做不了和不想做的事便交给你做了。”楚若燕见四下没其他人便也不装了。
楚若菲冷冷一笑,这楚若燕总算将伪善的狐狸扒了,这会看着还舒服点。
“我要是不呢?”
“你敢不,回去便打断你的腿。”楚若梦咬牙,这事她又不是没做过。
“好啊,那就等回去再说吧。”楚若菲也不跟她们罗嗦,“这是我的房间,二位千金大小姐请回吧,至于我的腿嘛,如果你们有本事就来打,没本事的话就别说出来让人笑话。”
楚若梦听了一肚子火,抬手向前就是一巴掌打下去。
“啪!”房间里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你……”楚若梦捂着脸坐在地上,没错,她的巴掌还没打下去,她便被人扇了一耳光,而一旁的楚若燕吓呆了,她完全没有看到楚若菲出手,大姐便被甩在了地下,细看大姐,那嘴角还溢血了……
方才是谁出手的?难道是方小四?
不,不是他,她们来的时候见他正在一楼和六王的侍卫喝酒,并说好了不醉不归。
“是谁,是谁打了我……出来!”如果是方小四她们便也算了毕竟他品职不低,别说她们想和他计较,他不去向几位爷告状就好了。
楚若菲见她二人吓得哆嗦便计由心生。“哎呀,娘,大姐姐方才在和菲儿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出现了还动手打了大姐姐?”
她一边说一边用娇嗔的眼神望着楚若梦旁边的空处,仿佛那真的有个人正听她说话一般。
“什么?这只是讨她以前欺负我的利息?那娘,你如果全讨回来,怕是连同三姐姐一块打死了也填不完大姐姐的债呢。”
那二姐妹一听,脸色更加惨白了,楚若菲在和谁说话?她叫娘的人不正是前些时间刚死的三娘吗?难道刚才打人的了三娘的鬼魂?想到这二姐妹忙连爬带滚离开楚若菲的房间。
她们走后,楚若菲抖抖手,“擦的脂粉真厚,都沾到我手上来了。”
不错,那巴掌正是她打的,打得可真痛快,等下次她们再撞到她面前时再来几巴掌,对,就这么干。
楚若菲咯咯地笑了,然后将衣服量架子上,今晚心里痛快了便好好睡一觉吧,指不定还要攒点力气留明天打人耳光呢。
“唉,我怎么那么忙呢?”
半夜,萧元凌投宿的客栈上方飞来一个黑影,影子动作极快。
“主子。”来人正是残欢。
“前方如何?”
“回主子,除了昌城外,四个大城已经被水淹了,数十万百姓受灾,死伤十余万,而境湖下游望月峡山崩将河流堵塞了,境湖上游雨水不断,怕这几日内,水便淹到昌城了。”残欢面色平淡。
“那太子与四王现今如何?”这个消息的确让他暗叫不好。
“太子爷天天在昌城里奔走,也组织了商队运粮运药,只是药物缺乏,太子爷也被感染了……”
他也被感染了?那便是别人也好不到去。
“四王带着五千兵马和百姓去疏导塞流,方法都用遍了却不凑效。”只怪天灾太强,人力太弱。
萧元凌皱眉,“跟我来。”
萧元凌半夜却说敲萧元谨的房门。
萧元谨也是没睡,正在看南方的地图。
“五哥。”六王显然意外他这么晚了过来。
“我要看那五城的地图。”
萧元谨没有多作考虑,将地图大方地递给他看。
“原来如此,我道十年一次的强降雨为何能让这五城损失惨重,六弟,怕是我们等不到明日再起程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刚好是时间,如果再拖个三日五日,别说昌城会没了,怕是那两个依山而建的山城也没了。”
事有轻重,于是一行人立即起程。
萧元凌当即让残欢带上兄弟二人联名的奏本回京,这回怕是没几万兵马是解决不了灾情的了。
楚若梦与楚若燕听说要起程了便苦着一张脸,可是想到她们若是不跟着两位爷怕是再也去不到昌城了,于是便也没多说,两姐妹让陈少然赶着马车,她们二人便在车内呼呼大睡。
方小四与周景手下的几个兄弟已经烂醉如泥,楚若菲和六王不得已让出了自己的马车拉那几个醉汉。
于是两位爷和楚若菲同乘一辆,一路上,兄弟二人都在不停地在纸上画来画去,商讨着对策。
而一路上不停有探子回报情况,官道上的人也不少,都是赶往救灾的有爱人士和撤离的附近的老弱。
“五哥,本来我是为了让父皇不找咱兄弟二人的麻烦来分太子哥哥和四哥的一杯甜羹的,道是帮不了忙也算参与了。谁想如今太子哥哥被困昌城,四哥在下游施救无门,咱二人也不白来。”六王原想他是以保护五哥的名义而来,现今想想自己白操心了,五哥吃了他给的雪莲身体并无大碍。
“嗯。”萧元凌仍是不多话。
而一直在听他们探讨的女子此时微微闭着眼,丑时,本该是人最须要休息的时候,她却因为方小四的大醉而不得不让出自己的马车坐在这里。
这几天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一路上的三个女子,她最瘦小,却不像那二位小姐般事事挑剔,她和男子们同吃同行,每次马车不好走的地方她便下车步行,每次拉货的车陷了,她总能第一个想到办法将车拉出来,她从来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也从来不拖累任何人,更没听到她抱怨过一句。
她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太子哥哥?所以在知道太子哥哥被困后,如此的义无返顾。
想到这,他心里突然有些不悦,忍不住看向她。
只见她猛地一磕,便要倒在马车上,他想都没想伸手将她挡住了顺势将她的头放到了腿上……
萧元谨一愣,又一次不可思议地打量他。
“要不放到你腿上也行。”萧元凌面无表情地声明,他这是没办法,马车里本就不宽敞,他们二人长得高大,往里一坐都占了大半个马车了,她如果有技术坐着睡就不会倒,但允许她侧卧吧,马车不够长,所以他将自己的大腿贡献出来了。
“要不咱把她放脚底下踩可好?”妖孽男最不会怜香惜玉了,所以自认提出了个好建议。
“五哥,人家好歹是个姑娘,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行了吧。”萧元谨无奈。
两人商量好事情后,将小板桌收了,萧元凌以不惊动怀里人的动作将她放在了马车的一边,他便移到萧元谨身边与他并肩坐着。
马车里一直掌着灯,单手撑脸的萧元谨微微一笑,“五哥,你真的没有女人吗?”怎么瞧着那照顾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做过千次万次般。
萧元凌白他一眼,不再出声。
如何能不熟练?从云落四岁开始便一直缠在他身边,她缠累了便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抱着她轻放到床上这件事次数多得已经数不清了,只是那又如何,他还是赶走了她。
他见楚若菲如云落那般打磕睡便又再一次将她当成了她。
心在抽痛着,闭上眼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