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四得了令便取了工事图出发了。
“四小姐,我想我能用得动你吧?”萧元凌这会又飞来一刀。
“五王只要不叫若菲去杀人放火逼良为娼但说无妨。”梦若菲背着手,等他发令。
“张仙人,你将三分一有能力的下地师父派给楚四小姐,让四小姐去寻能排水的地宫。这是第三路人马。”
“寻倒不用寻了,哪有地宫老头子这就一一点出来。”于是张仙人从放着地图的桌边拾起了十几个石子,然后分别放在了地图上。
刚好的是,有两处原定的排水点就有地宫。
“那四小姐等会带人渡水,直接打盗洞,工事图在这。”
“好。”楚若菲接过了工事图。
“如此一来,现在要考虑的是渡水问题了。”太子萧元孺心头大石已经放下了一半,“五弟可有事交给本宫?”
“太子哥哥身体不适,要做的便是好好休养,当然不能离开昌城。”萧元凌面无表情。
这让萧元孺心一紧,好啊,活都让你干完了,本宫是不是该回去跟父皇说这不须要本太子,本太子回京享福去了。
“因为在昌城有更重要的事等太子哥哥做。”萧元凌接上了话,“太子哥哥作为我们救灾的领头人,必须好镇守在原地。两天后,我有一批重要的物品会来到昌城,到时太子哥哥在昌城接收物品然后将东西一分为五,一分送去给四哥,其余的每份送到各个排水点。这是第四路人马,也是最重要的。”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这些东西,能不能全数到达也是个问题,就算全部到达,分成五分就显得成份不足了。
“可是什么东西?”太子觉得东西应该很重要。
“制作烟花用的火石还有从地下冒出来的泥油。”那便是硫磺和石油呐。
“只是数量不是太多能分成两份是最好的,希望能帮得上大家吧。”这个年代,硫磺和石油是有价难求的东西,他能弄来一车半车的也算了不起了。
“这些东西能帮得上什么忙?”刘能疑惑。
“好大的忙。”楚若菲笑了,“不过五王不用担心数量太少,因为我也准备了好东西,只要将你送来的那些分成两份放于方小四处和另一处便成了,盗洞那两份便交给若菲处理,而四王处,若菲有的是办法让它决堤。”
“不妨说来听听。”五王这会更欣赏她了。
“我只要十袋干面粉。”
“面粉?”众人又给她惊了一惊。
“这小哥姑娘你开什么玩笑?”刘能这回更惊了。
“姑娘是左相大人家的小姐。”不叫什么小哥姑娘,太子提醒。
“楚小姐,那这十袋面粉有啥作用?”刘能真想笑,原来是左相家的小姐啊,虽然她懂得也不少,可他就是觉得好笑。
“到时你便知了。”楚若菲没作解释,“五王可记得七日之约?”
萧元凌点头,萧元孺没听懂。
“太子殿下,我有一批兄弟正在赶往此地,他们手里的可是好东西,到时他们会到此地寻云公子,麻烦殿下代若菲验收东西,如果东西对了便拿了我这瓶子药交给他们,还有,先替我保全这批人的性命等我回来再说。”
“是何东西?”不知道是何东西他怎么知道验收。
“你见了便知。”
众人不知道楚若菲打什么哑迷,只是熟悉她的几个人深知她说如此便是如此了。
“那好,期间还要负责处理昌城的疫情,百姓的吃食,各处工事的供给,这些全都是最重要的环节。太子哥哥的任务繁重,麻烦得县尉多多辅助了。”萧元凌道。
萧元孺听了这话后心情便好了些。
“这是微臣该做的。”刘能觉得五王太会尊重他这个小小芝麻官了,于是讨好地笑着。
“那第五路人马便由张仙人带领吧,离楚小姐的工事处仅隔了个山头,相互也有照应。”
“老头我就承楚小姐的照应了。”张仙人捋着花白胡子笑道。
“第六路人马,便由本王带领。此次成败关键,不容有差,所以每个排水点完成工事后便以萧国烟火信号通知大家,待最后一处完工,便一起将排水口炸开……”
四个排水口同时打通,便分担了彼此的水压,最好不过了。
安排好后,大家便领兵行动。
一望不到头的水面上,楚若菲望着自己要去的地方,心里有些不太平静,此次水灾,五王风头过盛,回京后便会声名大噪,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毕竟他在京中的人脉仍太少了,一没有左右二相相辅,二没有大将军相傍,三更是没有八大家族倾力相顶,那么他最终将会像九王一样被迫离开京城,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她怎么能让他被人欺负了去,当然不能。所以此行,她不得不让他表现的同时自己又表现了一把,一是让人不能小视了他,二是能分担他的风头,三是为以后打下基石。
她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而他当然也不是个蠢的,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发表意见,为的便是不让人发现他本身的才华……
和当年在琉璃国一样,本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却从来不让师父在别人面前表扬他,为的便是藏精饰锐,防止怀璧其罪的发生。
甲板上传来了脚步声。
“姑娘,老头子陪姑娘吹吹风可好?”来人正是张白枝。
“先生随意。”
“姑娘年纪轻轻,如此有才,老头子佩服啊,只是老头子多嘴提醒姑娘,怀璧其罪,姑娘想要明哲保身,要么躲到大树底下,要么自己成为棵大树……”张白枝摇着手中的羽扇,悠哉悠哉。
“先生好建议。”她会考虑的。
“得楚家小姐者得天下,此话绝对不假。”张白枝仿佛已经看到母仪天下的她的模样。
“先生小心脑袋。妄论国事者,死。”楚若菲可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姑娘好建议。”那张白枝笑笑,并不惶恐。
楚若菲知道,这老头敢在自己面前多言无非是在向她示好,兴许这老头不是个笨人,一开始就选好了立场。如此便不怕承担那选错阵营的后果了。
萧晋年事高了,萧国新一轮的政变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