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让我怎么说你。”楚平南恨铁不成钢。
“爹相信那个野……”
“啪!”一个耳光落在了楚益风脸上,“不许你再说一个关于若菲的坏话和不是。”
“爹,你……”你竟然打我?
楚益风想着二十年来爹从来不出手打他,没想到这次竟然为了那野种打了他。
“你可知道你今天已经失尽了四王的心了么?上次爹和你提起央了四王在军中为你谋了份差事,四王刚想松口,你今天又……唉!”楚平南快给气死了。
“要不是楚若菲那个贱货,会发生这样的事么?爹不也没制止她么?”楚益风可不觉得自己有错。错全在楚若菲。
“你还好意思怪她,你平白无故说她跟刘子京成了亲作甚?你平白无故将她手脚打断作甚?你们平时欺负她我都不说什么了,可你竟然出那么重的手。”楚平南虽然不喜楚若菲,可心里却清楚得很,楚若菲所说的一切的确是真话。
“爹,那贱货勾引我。”楚益风见楚平南似乎未知情所以不打算承认。
“撒谎。”知儿莫若父。
“爹,就当孩儿这次真做错了,可是爹,今天楚若菲那贱货够丢咱左相府的脸的了,这种人不知道你还留着做什么?”楚益风觉得最好将她赶出府然后他出手将她掳走了凌辱至死。
“你今天没长眼睛?你没看到太子爷对她很上心?”楚平南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够失策的,居然没想到要好好待她,现在她得了太子的心,那以后就是个有用的人,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补救。
听到这,楚益风更加紧张了,若真是太子喜欢上了她,那自己不就没机会了?
“我有我的打算,你给我记住,以后不准你再动菲儿,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了皮。”
这事便因着楚平南心向着楚益风作罢了……
方小四第二天才醒过来,当然是给吵醒的。他一骨碌从屋角起身然后打量着眼前的光景,怎么回事?
只见楚若菲坐在床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一脸惊愕。
显然,他和楚若菲都搞不清楚状况。
“那,这边的窗子修一修,这些柜子和梳妆台都搬走,再搬些砖来,将大房隔成三间,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的耳房一为卧室一为绣房,院子外边挺大的,再盖两间给下人住,而那厨房,也要好生翻新了……”
只见陈氏缓移莲步满脸和谒地进了屋,看到床上的楚若菲忙堆上了笑。
“菲儿怎么不睡了?唉,瞧你哥哥,下手也不知道轻重,你看你的脸还肿着呢。”说着一脸心疼的模样。
楚若菲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陈氏可是第一次进这偏居,今天刮的可是什么风哦……
“也怪大娘平日里疏忽,竟不知道菲儿快到了出嫁的年纪,这不,给你修辑一下院落,再派两名丫环过来侍候你。”瞧,我对你可真好。
陈氏的确差点连后面这话也说出来了。
“大娘对若菲真好。”若菲说出了陈氏想自夸的话,满脸的感动。
陈氏一愣,扯出一个极美艳的笑,修辑偏院和买家具只花了一百来两的银子,想不到竟让这丫头感激不已,这区区百来两花得真值,只要楚若菲记得了她的好,将来她真跟了太子爷,也少不了左相府的好处……
而半个时辰后,那三位姐姐也来到了偏居,说是要给她做衣裳,总之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楚若梦心想着,只要不是四王看上了她就行了,将来太子纳了她这个妹妹,而她又嫁与四王为妃时,两姐妹都能帮到楚家,对她好些又何妨。
而楚若兰心里始终有些不悦,笑得极勉强,心里想着:我这么好的女子,也只是想嫁与子京,而这小蹄子竟然巴结上了太子爷,这野种也想攀龙附凤?有碍于院中的小四,她没将不悦表现出来……
楚若菲仍是装傻扮愣,有好衣服穿,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而厨房的苏嬷嬷特地为她送来了吃食。
“四小姐,老爷特地让奴婢为您炖了汤,说是对骨头恢复有好处,还有,奴婢特地让厨子炒了三个小菜给小姐,望小姐别将事情放在了心上。”
苏嬷嬷只是将话说了一半,因为太子爷派了方小四护着楚若依让苏嬷嬷看见了端倪,这太子爷上心的人,怎么能亏待了呢,更不能让方小四知道,她以前是怎么欺负楚若菲两母女的。
楚若菲腹诽,想将功赎罪是吧?好,先让你得瑟几天。
“嗯。”仍是和先前那般的乖巧,“嬷嬷操心了,厨房那边想必是很忙的吧,就不劳烦嬷嬷在这候着了,等吃饱了,我便将盘子收回去吧。”
“不行,怎么能让小姐收盘子呢,这院子里这么多下人在干活,小姐可以随便唤一个让他们收碗的。”苏嬷嬷听到她说自己收碗吓得脸色都青了。
要是以前,苏嬷嬷哪会那么客气,楚若菲想去为娘亲讨两个馒头都要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下人们吃饱喝足了剩下的才轮到她拿。
可怜的沈香啊,她在世的时候,没吃过一餐好的,可当她才去世几天,偏居却变了天……
楚若菲想到这,心一痛,以前的楚若菲不知道,沈香因何而疯,现在她细想,沈香哪是疯了。楚平南正妻平妻都是大户人家,在楚家更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而她却不过是个挺着肚子嫁入楚家的妾,外家又没了人,刚好楚平南独宠了她几年,这早让那两位夫人对她忌恨了。十年前的某天,楚若菲听得母亲正在房中与楚平南争执,母亲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后来没几天,便发现母亲神情有了异样,陈氏和高氏便咬定她是疯了,而得了“疯”病的沈香再也得不到楚平南的宠,于是乎,她的母女在左相府里的待遇越来越差……
她没有听苏嬷嬷再说什么,连苏嬷嬷是怎么离去的都不知道,方小四不准她起身,让她坐在轮椅上,她将轮椅摇到窗边,抬头望天,雨季刚过的天空很是蔚蓝,然而,她此时有些怨恨老天的不公了,如果说她前世的死是因着她不够努力地活,那么沈香呢?
沈香为了活命才装疯卖傻,她可算够努力地活了,可为何还命填枯井……
正在屋外随意逛逛的方小四刚好将窗边女子失落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她因何事难过了呢?她不是一直都没心没肺的么?
正巧是午休时间,方小四便以四小姐要休息为由将工人遣散了。
今天,注定是无话的了。
晚上的时候,楚若菲很早便说自己累要休息,所以让方小四别打扰她,方小四听了,也很郁闷,他是不能离开她太远的,一是保护她二是防着她跑了,但是偏居里却是什么娱乐都没有,于是他只好闭目养神……
萧国京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觥筹交错,而女人街那边更是热闹非凡。
最热闹的一家便数百花庄了,只见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们进进出出,刚站在门口打量一会儿便被人挤进了堂中,进门一看,里面花娘们个个貌美如花,风情万种,当然也相当的热情。
百花庄因着门面大生意好所以比起别处的妓院要多出很多的鸨母,大妈妈站在二楼上看到被人挤进来的一张新面孔忙向一楼那正绕着桌子安排座位的妈妈使眼色。
“哟,这么俊的公子不多见啊,公子想要喝酒呢还是……”那名妈妈接到眼色早就迎上去了。仅是一眼便确定了这公子非富即贵,白衣如雪,面冠如玉,虽中等身材但也算身姿卓越,毕竟人的气质不以高矮而论。
“妈妈开玩笑了,来这儿的人,哪有只想喝酒的道理。”只见年轻男子轻摇手中的纸扇,并笑得略略邪狂。
妈妈赔着笑将他请到席位上。
“公子在百花庄可有熟捻的姑娘?”说着让人奉上了茶。
“第一次来,不过说到熟捻的姑娘倒是有一位。”男子说着,喝了口茶。
“嗯,不错不错,这茶特别的紧,非雨前龙井也非红袍却隐隐含着二者的甘香,若没猜错,是以百花制成的吧。”
男子说完,妈妈立即眼前一亮,“看公子也是十来岁年纪,竟然如此懂得赏茶,妈妈我实在佩服。实话说,公子猜对了,这是庄主一位朋友精心制的花茶,因着今天三娘休息够了,答应会客,庄主料定今天生意非凡,所以让妈妈我端些出来让众位贵公子尝尝,这茶,还没有名字呢。”
妈妈一脸期待,庄主说了,能替这茶取名字并让他的朋友喜欢的人那便是百花庄的贵客,以后在百花庄的消费一律免除,她倒想着这位公子能成为那幸运的人,当然,光幸运不够,还得有料才成……
“风歌雪舞肆狂冬,暗梅点点香压寒……名茶虽好,却不及那寻常的百花,别有风味。风雪再狂,若无梅,怎会是寒冬……”男子说完再饮一口。
妈妈虽然在风月场爬滚了一辈子极会察言观色并且略喜风雅却不知眼前的公子到底替茶取好名字的没有。
“公子,那这茶名该叫什么?”
男子一愣,用扇子轻拍了拍脑袋,“本公子诗兴一起,便忘记妈妈问本公子的是茶名了。如若是我的茶,我会唤它为暗梅,虽不起眼,却是很香……”
“暗梅,的确不错。”一旁的男子起身,缓缓向他走来。
“在下刘子京,听得兄台的诗赋绝妙,所以想和兄台交个朋友。”刘子京行了个礼,然后抬首。
男子这时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墨士士墨,京子子京。原来是与墨州苏士墨齐名的京城第一才子刘子京刘公子,方才在下在班门前弄了一回斧,失敬。”男子这时也朝刘子京行了个礼。
刘子京一向自恃才气高,今天听得有人在他耳边咏了句妙诗,当即起了兴趣,所以对男子打量了一番。
只见眼前的男子差不多有他高,唇红齿白,五官周正,一身白衣的他身姿若雪,遗世绝伦,怕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六王爷在这也不能将他比了下去……
他确定是第一次遇见眼前的男子,但是,又觉得他好生面善。
“在下觉得兄台极眼熟,不知道你我是否见过面?”刘子京真的想不起来在哪风过他了。
“刘子京公子声名远播,世人皆想目睹子京的真容,以解仰慕之情,所以在下若是与刘公子见过面的话,是绝对会记得公子的。而在下想不到今日竟能在百花楼中见到刘公子,真是有缘。”男子说罢,展扇轻摇。“不知刘公子要见哪位百花仙子要在此等候啊?”
一旁的妈妈听了那赞名一下高兴了起来,“公子嘴真巧,百花仙子,那可是天上的仙女,如此美名,这百花庄里的女子听了后可要乐开怀了。”
刘子京想不到眼前人刚一开口又讨乐了一边的古妈妈,忙也笑着说,“百花庄里植百花,株株齐放赛天仙,不过兄台误会了,子京来此并不是要赏哪株花,而是听说今日百花庄主设诗会并请学子们品新茶所以到此,不知道公子可是听了消息而前来参加诗会的?如果是,我倒是可以为兄台引见给京中才子认识。”
“不,我是个俗人。”男子拒绝,心里想着跟一群酸秀才们在一块还不将自己酸死?不想当酸肉人,所以免了。
“在下祝子京兄今夜大展风华,再次成为京中乃萧国的风云人物。”
“那,在下先行了……”刘子京心里闷哼一声,他本以为遇了知己,怎么知道是个色鬼。
不深交也罢。
男子见子京离去后坐了回来,又饮了一口茶。
“公子,既然不是来参加诗会的想必是来见与您想熟的姑娘了,敢问与公子相熟的是哪位姑娘呢?”古妈妈对眼前的公子哥可谓看重得不得了啊,一位不装腔作势并不以文人自居的风流公子哥却满腹经纶,自然是不在意是否能飞黄腾达的,说明他在贵族家庭里长大的,若是侍候好了眼前的主,说不定好处不少呢。
“正是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