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只道阮苑铁了心不再接纳自己,乍听阮苑此言,心中一晃,只以为听错,便难以置信道:“甚么?”
阮苑恼怒地回身,秀眉横纵,愠色道:“还不愿进来么?”说着自顾自走进内室去了。
李瑄一阵窃喜,进屋掩了门,顿觉漆黑掩入。惟盛窗前一窗泠泠月光,铺天盖地地洒进来,李瑄见阮苑正在梳妆镜前摸索蜡烛,便快步上前拉住阮苑衣袖道:“三更天了,你却不乏了?还是早些歇着。”
阮苑一听,亦觉有理,便说道:“是了。你我仍旧同床共枕,只是各自睡下了,不可冒犯!”
李瑄望着阮苑笑,并无答话。
阮苑被李瑄看得不甚自在,便嗔道:“你做什么?还不敢去睡下?坐在外面半夜!”阮苑刚想拂袖离去,手便被李瑄一把握住。
只听得李瑄道:“却是你放我进来的。”
阮苑因见李瑄眸光闪闪,只觉不好,转身就要走,可惜那动作如何快得过李瑄。阮苑只觉得被李瑄拦腰一抱,后背贴上凉滑的衣物,便听李瑄在耳边低吟:“此刻,你后悔也没得用了。”
月色入户,疏影翻动,床帏倾泻,衣香鬓影。
——叫我萌萌哒分割线——
日光透过轻纱辗转入眼,阮苑探身去取床头上的凤头钗,枕边李瑄兀自睡得沉熟,阮苑听得李瑄呼吸平稳,亦不敢吵他,伸长脖颈却看箱箧上一溜儿摆着大大小小一排金钗步摇,花钿坠子,阮苑回首拿了凤钗,便撑起胳膊看着李瑄,不觉便笑起来,伸手抚了抚李瑄面颊,便欲折被起身。
红锦刚一掀开,阮苑便被一个回身拉回李瑄身边,便见李瑄两只眼睛亮晶晶望着自己,笑问:“你往哪去?”
阮苑眉头一蹙,伸手便去解李瑄环在腰间的两臂,嗔怒道:“你方才一直装睡么?”
李瑄将阮苑按进怀里,夺过阮苑手中金钗道:“都怪你,自你走后,我再无法睡得安稳。一夜只担心你却是又要走了。”
阮苑挑眉轻笑:“你可曾说,清婉案子结果之后,便带我去寻碧砚,碧扇,我怎会轻易一走了之?”
“你此言可真?留下,只为此?”李瑄两臂一僵,眸中神采黯淡下来。
阮苑轻轻嗤笑,笑道:“瑄若以为是,便是;若以为不是,便——”
“甚么?”李瑄起身将阮苑捞了回来,合身一罩,问道:“便是什么?”
阮苑背后枕着柔软的锦衾,侧头笑声不止,掩住亵衣笑道:“你担心什么?你若以为不是,便不是!”
“嗬,你胆敢戏弄我么?”李瑄唇角一勾,便开始咯吱阮苑起来,阮苑直一边躲一边笑,伸手去抢李瑄手中金钗,李瑄便抬高手防着阮苑道:“你不要抢,仔细又要伤了手!”
“那你亦莫要闹我了!”阮苑笑着伸手一推,将李瑄推回床上,趁着李瑄手中一松,夺过金钗道:“你且将实话说与我听,当初做这金钗,浥轻尘可否当了你军师?”
李瑄闪烁其词,仍坚定道:“起初浥轻尘说做簪子极好,我便用心记下了,谁知这一柄簪子之中,竟有如此多的门路?”
“罢了,你辩解甚么?我不曾责怪于你!”阮苑眸间流转,顾盼生姿,躲开了李瑄因问道:“浥轻尘已然动身了么?”
李瑄笑言:“浥轻尘岂非已在五日之前向你道别?”
阮苑听李瑄此言说得蹊跷,便追问道:“此事,你怎知?”
李瑄笑望阮苑:“你的点滴,我尽知。”
阮苑脸上忽而两处绯红,掀起锦衾跳下床去,坐在梳妆镜前略略望一望,见铜镜中李瑄探出半个身子,正向此处瞧。
眉眼流转,阮苑自去取出一套天水碧的袒领襦裙,兀自走近床畔掩住床帏道:“切莫偷看!”说着将李瑄推回床上,紧紧合了纱帛。
堪堪过了一会子,李瑄坐在床上,听得外面没了动静,忽而便听阮苑一声哀叹。由是便翻下床去瞧,只见阮苑坐在轩窗之下,独自执了铜镜来来回回端详,李瑄笑问道:“何事何物引得你叹息?”
阮苑眉眼一斜,声音里尽是埋怨:“还问么?瞧你做得好事情!”
李瑄正是摸不着头脑,凑近了细细看了一番,却见阮苑穿那一身天水碧的袒领襦裙,露出雪白的皮肤和干净的颈子,并未尝见了异样。阮苑蹙着眉见李瑄目光来回挪移,便抿着唇一拧脖颈,迎着李瑄目光道:“你瞧!”
李瑄这方才看见阮苑左侧的脖颈上竟布着一块儿小指尖大小的粉红,李瑄不由心中一动,难堪道:“是我错了,这——”
阮苑一努嘴,直盯盯望着李瑄道:“这如何是好?怎叫我出去见人?”
李瑄沉吟半晌,两手一合,乐道:“有了!将这一处红权当做一片花瓣,在你颈子上画上一朵梅花可好?”
“亏你想得出!”阮苑由怒转喜,举着铜镜查看那一处粉红,却是愁上眉头,因说道:“这一处位置,我自己如何描画?”
李瑄抿唇轻笑,说道:“你这方才是徒劳担心!我不是在此么?想来亦是许久不曾与你描眉了的,不如今日便一起做了!”
阮苑闻言,脸上不觉略略发烫,与李瑄推辞一番,仍是拧不过他,只老老实实将直挺的脖颈伸了去与李瑄摆弄。
再说饮素正坐在回廊上绣一幅牡丹图,时值初夏,回廊之外已见阳光烈烈,饮素坐在回廊上一边吹着风,一边穿针引线绣那白绢上的一片绿叶,正是聚精会神时,听得阮苑正屋门响动一声,便听得一男一女说笑着走出来,正是李瑄与阮苑。
------题外话------
第一卷快完了哦——即将开始第二卷的冒险,下一个会是什么故事?哈哈,猜中有奖
这一节有没有很内涵,同志们?
我是一个有限制—级的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