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拥而行,打败了怪熊后因饱餐了一顿熊胆熊肉,身上力气源源不断,身体也热乎着,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爬上去。现在正是午后,只要抓紧时间,连夜赶回去希望就大了。
自从他们进山以后,北周也是分秒必争的抓紧时间筹划,大军已经准备差不多崩溃的庆国将士开战。
就在他们准备施展功夫到达山顶的时候,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穿透风雪音传万里,钱多福不禁震了震,抬头看时,一张巨大的阴影在他们头上飞过,没错,就是一直展翅高飞的大雕,不惧风雪逆风而飞。
而且,大雕刚好回巢,发愣的一下子它已经钻进雪山顶上的一个洞穴里。
两人相视一对,不禁苦笑,地上的畜生还好可以对付,这天上飞的……
想忘也忘不了大雕矫健的双翼以及闪着刀光似锋利的爪子,相握的十指有力的传递温暖,好不艰难终于到了山顶,目所及处被风雪覆盖的山巅边缘有几许青绿冒出头来,安慰一笑,钱多福就要上前采摘,却被公孙奉云拉到了身后,那个洞黑的巢穴隐隐传来几声尖叫。
谨慎的止步,睁眼瞧着洞里的动静,一双闪亮的利眼在黑暗中逐渐露出真面目,一个毛耸耸的家伙探出头来,锐眼一下就锁住了两人,对方过于强大,公孙奉云决定先礼后兵,收回全身逼人的冷气。
就在他们战战兢兢警戒的时候,大雕爬出了巨大洞口,一双扑棱的鸟翅足以把暴虐风雪阻挡。
既然此山的地禽飞兽灵性非同一般,相信这只大鸟会听到他们的乞求的。
“无心烦扰阁下,因为人命关天,需要崖上的连心草解毒,十几万性命危在旦夕,若能取得灵药感激不尽。”
钱多福诚恳的站出来道,深深一揖。
一对璧人站直,大雕圆鼓鼓的眼睛只看着他们,一动不动,两人莫名,钱多福大胆的上前几步,大雕还是没有反应,心更是壮了壮,谨慎的走到悬崖边,扒拉开积雪,心上一喜把连心草拔了出来。
用包裹把连心草包了起来,正要往回走,倏的一只利剑毫无预兆,紧钉在石上兀自颤抖不止,刚好钱多福收回了手,不然必定射出一个窟窿,心惊的回首,十几个黑衣人飞檐走壁的爬上了山,每人手上一把弓箭,簌簌的跳上山顶,满月开弓,对准山上的二人。
原来最狠的总是压轴登场。
毫不迟疑的飞箭,大雕受了惊吓,双翅扑棱扑棱的卷起一地风雪,迷住了双眼,山顶顿时起了一阵龙卷风,站在崖边的钱多福费了好些力气才站住了脚才不至于掉下悬崖。公孙奉云看得心惊肉跳,跑到崖边把她抱在怀里。
大雕不住的振翅高叫,整个山顶被风雪覆盖,钱多福死死抓着包裹,公孙奉云拼命的搂住她,而射来的冷箭在大雕有力的扑扇下全都歪歪扭扭的无力掉落地上。
风雪中几声嚎叫惊叫出声,勉强睁开眼睛,对面的黑衣人被大雕庞大的羽翅扑扫下了山顶,一个一个毫不费力,形成一道道美丽的抛物线。
龙卷风加上横扫,黑衣人怎么想不明白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如果是认为领地被人侵犯了,为什么对面的两人却若无其事完好无损的愕看他们被滚出山顶。
大概是住在山顶的大鸟通常被人所畏惧,看到它的人都是剑拔弩张,搞得人家大雕不得不应战。畜生尚知礼,这群人怎么这么无耻暗箭伤人。
黑衣人以他们难以接受意料之外的方式收场,看得公孙奉云他们目瞪口呆,也全然惊愕对方落得如此下场。
风雪渐止,回过神来他们感激的一揖,人有善恶,大自然孕育的一切亦然,可惜有的人连畜生也不如,“谢谢。”
大雕仰头嘶鸣,扑棱着翅膀再次振翅高飞。两人遥望山下仓茫的绿林,既然可以上的山来,那么其他阻碍一定可以击倒。
一路默然,伏击他们的是敌国无疑,要是让他们知道公孙奉云的身份,就算不遗余力也要暗杀成功。
“你太过草莽了。”钱多福唉声叹气的埋怨,哪有皇帝身先士卒巴巴的陷入危险之中。
公孙奉云挑眉,他的决定或者是轻率,对方必定认为他们上山的时候九死一生,岂料能够把草药采回,下山的路必定不好走。
公孙长兴当然会派人暗中跟着他们,只是现在连只影都没看到,估计是与对方不相上下被缠住了,或者就在途中全军覆没。
冷风穿林,杀气蓦然膨胀,静止的草木狂烈舞动,风中嗅到血腥的味道,刹那血气用上头脑激起全身紧绷警惕。
森绿细叶丛中,簌簌乱动,从缝隙中投射的细碎阳光顷刻折射一抹森冷的白光,公孙奉云凤眼一眯,退后一步,踢起脚下一颗尖石,指力猛然一弹——
“噗——”
来人察觉到的时候眉心已经被击中,其他人就好像惊弓之鸟般刷刷现身,方圆一公里内尽是敌方。
无奈的抚额,钱多福环顾杀气冲冲的敌人,暗咬银牙,好,原来玩的就是阴谋诡计。
“哼!”冷哼一声,公孙奉云袍袖翻飞间掷出几颗还衬得上手的石子,“沐青这老狐狸还是这么喜欢阴人。”面对重重对峙,依旧傲然挺拔,冷风挺立中依旧是神圣不可侵犯,威严的帝皇之气显露无疑。
“上!”一声令下,所有人瞄准目标砍来。
虎跳纵跃间双方颤抖不止,好几次被人围攻钱多福都差点被抢了草药,“你先撑着。”望了他最后一眼,钱多福心里一松,引着敌人向相反方向而去。
钱多福包里的固然是草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公孙奉云那里也暗藏了,对方以为她是拿着草药要逃跑,当先追的当然是她,况且公孙奉云是皇帝,更不能让对方钻了空子,只希望能更多的引来敌人。
“笨蛋!”暗骂一声,公孙奉云也追着去了,只是少数敌人仍缠着他不放,钱多福有心远遁,被对方脱了那么一下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主子……”望着远处跃来的人影,暗卫跟周围埋伏的人都紧紧盯着。
黑眸锁住那个灵活矫健的身影,男子眸内汹涌翻覆,扯起嘴角一丝弧度,“寡人要的是公孙奉云,没用的东西。”
“那真是对不起了,谁叫你的手下都瞎了眼呢。”耳听先前那个唱歌一样的声音,钱多福一个筋斗跳到一根树枝上。
痞笑的钱多福凝眸对面似仙的男子,“我倒不知道皇帝都喜欢玩危险的游戏。”
“这是寡人跟大庆皇帝的较量。”沐青长身而立,翩翩衣袂,身后是一众随从,怀里是那晚上的金瞳。
“对贵国的手段不敢苟同,”嘲讽的勾起嘴角,利索的抛下那个草药包,“趁火打劫?还是更喜欢背后伤人?”泱泱大国,竟然用的是小人诡计,一想到营里十几万的性命,钱多福胸腔中总是怒火炽热。
“彼此彼此。”沐青不以为意,凝视钱多福上下打量,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东西,可是又抓不住,拧眉不快,不愿多说,只好挥手让手下收拾残局。
“嘁!”鄙视一瞥周围的敌人,舒展舒展筋骨,似是感叹似是无奈中又松了一口气,“想不到本宫也有今天。”
沐青一顿,回过头来,看着钱多福被包围攻击,凝目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