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本宫受不住诱惑呢,”两枚令牌静静的躺在桌上,“既然人家都亲自送过来了,没理由拒绝不是。”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有何不可。
“可是皇上不是说过不要了吗,你干嘛要硬塞啊。”春屏不高兴了,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以后有的是烦,而且还会影响皇上跟小姐的感情。
“留下就是留下,谁说过一定要留在宫里了。”
“……”
“要是皇上知道你留人……”
“他才没这个时间。”人家在慈禧殿快活着呢,而且她也吩咐了后宫的姐妹们好好招待一下公主,只怕好端端的一朵花儿不知被荼毒成什么样子。
这边公孙奉云沐浴完毕后,静下心来入定,这段日子都是搂着皇后睡觉,没有软绵绵的人抱着不太习惯。
乌云把月亮遮了一半的时候,有脚步声走近,轻轻的茶杯碰撞的声音,袅袅茶香飘散开来,她是趁着夜深的时候过来看一下,凝视端正英朗的容颜,心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玉英公主整顿下来之后,是安排在金昭仪的殿里,当时公主发病起来也没考虑这么多,金昭仪是宫里出了名的药学世家,所以顺便之余就住了下来,就算不合理,有皇后的撑腰都是合理的。
“委屈公主几天了,等大祭一过,皇上一定会好好的安顿公主。”金昭仪和蔼的拉着玉英的手,说得别有深意的:“我这里虽然没有公主的宫殿尊贵,但是只要公主开口,臣妾能做的都会尽量满足的。”
“多谢娘娘。”被金昭仪看得不好意思,玉英低了头。
皇后身体不适吩咐她们好好招呼公主,就一个公主身份压过了所有人,皇后还特意“嘱咐”过她,要满足公主任何愿望。
“皇上是要在慈禧殿三天吗。”可以留在皇宫,玉英就想着公孙奉云了。
“皇上是晚上在慈禧殿要跟巫女斋戒祈祷,估计我们是三天都见不到皇上了。”
见金昭仪闷闷不郁的样子,认为她是见不到皇上,“不就三天嘛,很快就过了。”
“是啊,”叹了口气,遥望慈禧殿的方向,笑得很是牵强,“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巫女在那里,估计皇上也不会想到咱们。”
一听就勾起了玉英的好奇心,只因金昭仪口中的国色天香,咬了咬唇畔,“我听说你们大庆是有巫女的,那巫女……很美吗。”
“放眼整个后宫,很难找出另一位,”睨了玉英一眼,“臣妾曾经有幸一睹巫女之容,公主的确很美,只怕还要输上一分。”
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优秀,玉英一听之下心里起了个疙瘩,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赞美自己的倾国倾城,只是金昭仪也是见多了人的妃子,后宫美女如云,她这么一说也不是胡诌。
“臣妾心直口快,公主不要介意,各人有各人的不同,相论起其他,她绝不是公主的对手。”瞥见玉英眉宇间的不悦,金昭仪赶忙改口,只是一句话就把巫女变成了公主的对手,乍听之下,就会让人觉得皇上与巫女之间的猫腻。
原本以为对公孙奉云的宠爱是势在必得,谁知在成为妃子的路上有这么多畔脚石,不说面前这个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金昭仪,还有那半桶子水的平庸皇后,就连传说的巫女也成了最大的威胁。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和善,很是期待的样子,“听姐姐这么说,本宫倒是想会会这个巫女,娘娘不介意本宫这么称呼吧。”小心翼翼的看着金昭仪,询问着她的意思。
“怎么会呢,这是臣妾的福气啊,反正以后咱们也会成为一家人的。”玉英眸里深处的好胜金昭仪看得真切,看到玉英听了自己的话后害羞得飞起两抹红晕,嘴角诡异的勾起。
望着窗外黑蓝的夜空,撑着手肘发呆的钱多福数着一闪一闪的星星,就在快要点头睡着的当口,被人从背后一把搂住,敢这样对她的只有皇上,惊讶的回头,“你怎么会来。”
“想你了。”深情的把她抱在腿上紧紧拥着,闻着钱多福发间的清香,这么安宁,跟以前每一个夜晚一样,沉静到不愿放开。
怎么觉得公孙奉云跟平时不大一样,拧眉的嗅着他身体的气味,全是檀香的味道,一想到他们在慈禧殿这样那样心里就很是郁闷,三天里每一天都见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虽然像是平日里的唠叨,但神色参杂了点淡漠,“你这样跑出来于礼不合。”
“朕就喜欢。”听了姬明静那些话后,忍不住半夜跑来皇后宫,就是想抱抱她,听了那些话后公孙奉云就变得摇摆不定,敏感的觉得钱多福的疏离,心里开始不安,试图掩饰心里的忐忑,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怎么了,又有谁欺负朕的皇后了。”
“没有,就是觉得闷了点。”摇摇头,不想再纠缠他跟其他女人的关系。
钱多福的怏怏不乐使得公孙奉云自己也跟着烦恼,完全不似凡事都跟自己对着干的钱多福,为了讨她开心,在她怀里一拱一拱,耷拉着脑袋,跟她一样憋着嘴道,“闷了过些日子就出去走走可好。”
公孙奉云苦逼的摸样并没有使她发笑,放大的妖孽脸反而使自己越加往那个地方想,后宫的妃子完全就不可以跟姬明静相提并论,后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她是知道的,而他待姬明静是不一样,无论是从金昭仪的嘴里得知还是看到姬明静一提起公孙奉云的时候满眼满眼都是幸福。
想到了那个例外,没错,姬明静应该就是他的例外,呵,心里自嘲的一笑,钱多福你是干嘛了,想这些有的没的是干啥啊。
愣愣的钱多福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就像一个木头,公孙奉云着急的把她放在榻上,要是平时她肯定不会是这个反应,“来人!传御医!”
“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本宫好得很,”叫住了他往外传人的步伐,拢了拢耳边的发丝,“只是有点累而已,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她恢复了常态,只是神情都是淡淡的,不放心的在床沿坐下,“要不还是叫御医看一下,别是太过劳累病了都不知道。”
“我没有病。”认真的对上他担忧的眼眸。
原本公孙奉云私心的想在这里过夜的,但是钱多福下了逐客令,说了一大套道理让他不得不离开。
过后再想想,钱多福从来不会拒绝自己留在皇后宫,现在恨不得搬出所有理由赶他走,在他印象中他的皇后根本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那些世俗礼仪于他们两人形同虚设,到底是什么令得他的皇后与自己摆开了距离。
诺大的寝宫在公孙奉云走后静悄悄的,钱多福大字形的躺在床上,只目不转睛的望着寝帐,左手抚上额头,病了吗,看来是真的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