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你怎么了。”
呆愣的人立马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可是真的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想把报信的人撕了,最后却什么都无能为力。
“你怎么了,这几天心神恍惚,课又上不好。”邻边的同窗担忧的问。
“没事。”
“怎么没事了,馨儿你快羡慕死我了,到时当了娘娘可别忘记我们,记得邀请我们入宫啊。”另一人蛮兴奋的插嘴,一直摇着东辰馨的肩膀。
“什么?!”
“真的吗?”
“东辰馨你真的要进宫?”
“那不就成了东辰娘娘。”
一传二,二传三,很快课室就沸腾起来,江南书院出过尚书夫人将军夫人,就是没出过皇妃!东辰馨埋怨的瞧了放消息的人一眼,看着人人都来巴结讨好,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清楚。
“雷夫子,我们书院要出皇妃了。”不知是谁这么一喊,东辰馨整个人都僵了,拔凉拔凉的,似乎置身冰天雪地,动一根手指都千斤重。
围成群的人散开,东辰馨颤抖的抬起眼睫,心快要跳出嗓子,如仙的人物向她淡淡一笑,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微弯的眉眼可以看出喜悦,“恭喜。”
努力想向白衣胜雪的雷月商扯出一个微笑,竟发觉这么难,心里的苦直达眼底,忍住一腹心酸,快速垂下头。
是的,原本被家族冷落的自己怎么会被选入宫,自己有什么资格入宫,可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被迫离开了书院。
满腔郁气的东辰馨遥望红墙绿瓦,服从家族安排,一生的时间就耗费在这里,都用来遗忘江南的一切一切,自己的命运终于逃脱不开这个樊笼。
“什么?”钱多福惊讶,“东辰七代替了东辰雪?”本来对后宫的人并不感兴趣,平淡的寄居在翠秀宫就好,只是偶然提起,还有这回事?
“嗯,听说那七小姐还是江南书院的。”
不过也好,就东辰雪那性子,只合公孙奉云当茶余饭后的消遣玩意。
见钱多福不再说话,春屏又神神秘秘的凑近,“听说皇上被边境战事扰得都没有时间去后宫。”可能皇上来这里的次数都比回家的多呢,虽然每次都是溜一会就走,不过这话可不敢当面说出来,心里想想而已。
这是继上次登基后的战事,虽然公孙奉云本人看上去并不可靠,不过几年来国家也是得到休养生息恢复元气,造成困扰的事暂时应该还没有。
向窗外一望,月色清朗,熟悉婉转缠绵的箫声又来了。
“不知是哪个妃子使这种手段。”春屏不以为意的准备吹灭蜡烛。
“慢,”挑眉出声,箫声距离附近不远,使手段也不该到这种地方,“去看看。”
路也看得清,循着箫声去找,在一片阴暗的小树林下,袅娜的身影孤清寂寂,脚步一顿,两人对看一眼,慢慢走近。
夜静,丁点声响惹得那人一惊,正欲沧忙逃脱,“好箫!”
人影迟疑一下,钱多福她们早已走近,“每次想睡觉的时候听着听着连自己都愁起来了。”悠悠的半倚树干,双手闲闲的翘起,似笑非笑。
女子一僵,转过身来,朦胧的月光透过枝叶斑驳照在女子身上,咋一看,此人气度神态绝非宫中人,况且在宫中也没见过此人,反倒阴暗里看不清面容的侍女戒备的盯着自己。
被她话里意思挑起心思,东辰馨静静站着不说话。钱多福倒也不恼,直起身子打量东辰馨,着一件姿色纱裙看上去干净利落,装扮也没拖沓累赘,“看上去七小姐也是个美人。”
什么?春屏与东辰馨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夜深了,早点回去吧,晚上的皇宫不见得就安全。”对东辰馨轻然一笑。
“哎,等等,”走前几步,对她一福,“不知,怎么称呼,打扰到了真是很抱歉,下次一定登门赔罪。”如此一说东辰馨倒是高估她身份了,不过入宫多时,从未见过这人,会不会是公主呢。
“不是有句话叫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吗。”不以为意的转身,在春屏搀扶下悠悠回宫。
*
“小姐,那丞相的妹夫竟然编这种鬼神之说来吓唬人。”春屏一边替她揉着胳膊。
深呼一口气,感受自窗外吹来的凉风,摆摆手,“各凭本事罢了。”他们编的是鬼故事,而她编的是童话而已。
眼睛眯开一条缝懒散的躺在榻上,余光瞥到案上的一封信,春屏感到她的心不在焉,“小姐,怎么了。”
“唉,”幽幽叹气,“宝儿不听劝硬是入朝为官。”信上还顺带说了一向狂放不羁风花雪月的秦不申突然来个三百六十度变身,央他爹帮他弄个官,没错,就是那个阴差阳错,想上宝儿的美妞在各种错乱状况下与她表哥共度了一个良宵,此人便是秦不申!
对此她们也很烦恼,小姐本来就危险,加上二小姐惹上的花边,这可真是·····
“啊啊啊——”某人揪发狂乱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不干了,老娘不敢了!”
“爱妃说这种话不怕天打雷劈?”柔柔的声音,可以使冰山融化的语气,某皇潇洒万分的踏过门槛。
“我就怕你不被雷劈。”自榻中抬起头,十分顺溜的接下去,春屏识趣的退下。
“啧啧啧,”公孙奉云撩起衣袍坐在榻上,愣愣的瞧着一团火红的彩云飘到近前,连自己的头发在风中凌乱都忘了。
皇上修长的大手很轻柔的趴在她头上,嘴边隐蔽不住笑意,“闷的话陪朕出去走走。”
对着一张妖脸,很有把他撕下来的冲动,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隆重的把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有事吗。”
“嗯···,也没多大事儿,听说丞相他妹··夫抢你生意?”
“是啊,哼,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呵呵,福儿真贪玩,玩得差不多也该灭了吧。”
“灭了?”眼角微挑,“这才开始没多久。”
“人言可畏,何况谣言。”
那也是,丞相他妹夫他妹的,刚跳上来没多久就动用鬼神论鼓动群众,意图可见,在这样下去百姓抗议朝廷那是迟早的事,还是早点把刚萌芽的豆苗铲了,“皇上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