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无限风光清朗,京城中两大报刊却争得你死我活,李建手下的报刊冒出几个月的时间虽大有影响,怎么也敌不过钱家雄厚的实力,钱府的报纸已经在人心中形成了公信力,扎根的思想难以动摇。
“这等芝麻小事也要朕管,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端坐王椅的公孙奉云把一叠奏折哗啦一下全砸在丞相身上。
“丞相连自己的家事都管不好,国家大事看来也糊涂。”
“皇上恕罪。”梁丞相一脸黑沉的躬身,公孙奉云对朝廷视同儿戏,对大臣口不择言不留情面,在百官面前尚且这么不给他面子!
其他臣子都暗暗抹汗,往丞相身上砸本子也只有皇上有这个能耐,看两个的气场都不对劲。
“谢爱卿,你贱草菅人命,诱奸无知良家妇女,能怎么办?按王法办!这种事都做不好,滚回老家蹲着。”指着一名臣子怒骂,那大臣马上颤颤巍巍跪下,“刘爱卿不是都判了吗,你写什么折子,难不成还想替那废柴翻案,翻个屁!你想让天下人都笑朕是非不分?!”
“皇……皇上息怒,老臣……老臣……”偷偷瞄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梁相,当初丞相在他面前提了一下,颇有截回原判的意思,以为这个无能的皇帝这一关好过,谁知刘道楚这厮早抢先一步在皇上跟前咬耳朵,失策啊,“老臣……”
“谢大人,”公孙奉云肃正一张脸的看向谢大人,看得谢大人一愣一愣,“谢大人试想一下,如果死的是你老爹,被擒兽玷污的是你家貌美如花的女儿,谢大人还能替凶手求情吗。”几句话说得谢大人闭嘴,把心里的犹豫求情吞回肚子,纵使对丞相禁忌,再说好话就是打自己嘴巴,被百官耻笑了,皇上好大喜功,想着平了丞相妹夫自己的名声又升一个台阶了。
“请皇上明察,”丞相迈出一个步子,稳重深邃的眼眸直视位上者,“老臣对国家忠心耿耿不敢有一丝松懈,钱家只想一家独大眼里容不下其他,大肆打压乱造谣言而令圣眼蒙蔽,请皇上三思!”
“所谓赏不漏小民,罚不避亲臣,丞相也该理解,这样的决定朕也是痛心疾首啊,可是丞相不大义灭亲世人又用怎样的眼光来看待丞相。”公孙奉云心里冷哼,回去一定叫钱多福把你丫的丑事摆上台面。
梁丞相用更加阴沉的目光盯着他,空气里仿佛多了些冰渣子,吸进肺里骨子一阵生寒,百官无声。皇上的人身攻击各位大臣早就领教过,绝对是让你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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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没有,在冷宫附近住了一位神秘的娘娘。”
“之所以说神秘那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看样子还很年轻呢。”
“好端端的干嘛住那种地方,有没有看错,会不会是那个……,听说晚上还出来晃悠。”
“咳咳,”东辰馨一个咳嗽,止住了下面嫔妃的议论,“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别祸从口出。”斜眼一瞥梁妃,见她眼中时而狰狞时而森冷,乖乖的把头扭向别处,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针对翠秀宫外的各个蹲点,钱多福感叹自己和平的日子已在向她招手说拜拜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宫中没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姐,小太监今天送的是八宝粥。”只例行一句,钱多福也懒的理,春屏自发的把食盒扔了,送这么多次都不见效,妃子们的锲而不舍令春屏深深动容。
曾经与公孙奉云讨论过,她身份不明的住在宫里有失体统,不明的人都叫她娘娘,可她不想有个皇帝老公,无意似有意的提起要不赐她一个公主称号,被一口否决,就这么嫌弃自己跟他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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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宫门前踌躇踱步,东辰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在准备回身时,宫门吱呀开了,上次的侍女一个请的姿态,愣了会儿后她走进后宫盛行谣言中所提到的翠秀宫。
明灭不定的烛光在钱多福脸上一晃一晃,身着中衣的她对进来的东辰馨一笑,“坐吧。”
“今晚怎的这么有兴致过来。”
面上微有焦急之色,“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危险?”
“危险?”钱多福似有不解。
“她们虽与你素未谋面,当中定有害你之人,近日不少探子在你宫……”
“你为什么提醒我。”
“……害人性命的史我不想发生在无辜的人身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怎知我又是无辜的。”
望上钱多福勾笑的眸子,自己的提醒倒显多余,“……”
“看来你们东辰府也有准备,不过你插手进来就不怕家族谴责。”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而已。”
钱多福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是东辰靖……”
骤然见她俩面色一变,春屏凌厉的向外一望,“有刺客!”
深看窗外一眼,她在宫中身份无人知晓,杀了神不知鬼不觉,“几人。”
“两人!”
东辰馨警惕的站起,都靠在钱多福周围,一阵猛风吹过,蜡烛呼的熄灭,从外面跳进来手执长剑的两个蒙面人。
“是梁相的人吧。”皱眉问着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毫无迟疑的向她们劈过来。
春屏一挽挂在床头的宝剑,锋利的寒光一闪,架住来势,东辰馨一摸腰间,软剑在手,也飞身出击。
惊诧的瞧着七小姐出剑,公孙奉云竟然容她身带利器。
对方显然没料到两个女子有此功夫,黑暗里朵朵飞花闪烁,春屏力道劲大毫不留情,估计也是小看了钱多福,没几下便制伏了敌人,东辰馨一手软剑使得出神入化,灵蛇般伸缩自如,软剑缠上对方,对方长剑早就被缠缴克制。
“要不立刻死,要不说出实情饶你们一条狗命。”
惶恐的看着冷漠的钱多福,虽然怕死可也不肯透露半句,便也清楚他们是被人威胁了,“横竖也是死,何不说上几句让你们的主子活着也不安生,其实说了才死更有好处。”对方以为她一个弱质女流好对付,所派的人根本不是死士,她不妨用上多少时间开导开导。
春屏早对自家主子无语,长剑更近敌人脖子一分,“这两只渣滓杀了了事。”两人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的望着剑尖。
“不不不,等他们先说。”
“杀了再说。”
“杀了还怎么说啊。”
“那……那先杀一个,留一个慢慢说。”
“好办法!”钱多福一拍手,眼睛一闪。
春屏一狠,猛的举起长剑就要刺下去,那人瞳孔放大,砰砰的心跳,恐惧的大声喝止:“不要!我说我说。”一个劲的磕头,都是狭着一条命来的,有什么道理只有自己先去见阎老大,不公平。
“别急,慢慢说。”三人相视而笑。
“虽然我们不成功,可是杀你的人陆续有来。”两人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东辰馨听了这么久只觉惊异,到底是什么人值得连番刺杀。
“我知道。”抿一口茶,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颇有轻视,而且杀手水平可不止这个层次。
“说的已经说了,你答应不杀我们的。”
“嗯,不杀,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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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全是废物!”梁妃红艳艳的蔻丹长指一扫,斜挑的秀美犀利的扬起,“那贱人竟然这样都不死,你不让我过,我不让你好过!”
“娘娘不要动气,不就是一个女人,能想的法子多着呢。”身后侍女小心的扶她坐下,梁妃深吸一口气,摸摸隆起不大的肚子,“皇上宠着她,能有什么办法。”想不到皇上也会金屋藏娇。
“现在要紧的就是就出姑老爷。”
“救救救,怎么救。”眸子一紧,抚摸的手一顿,而后更加温柔的覆上去,心中却对钱多福咬牙切齿起来。
“娘娘身怀龙种,不去求一下皇上?”侍女水碧伏在她耳边轻语。
转首看着水碧,“皇上这么爱面子,会答应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