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春屏一眼,当她是到了更年期啊,不就是天气太热不想吃东西嘛。
春屏努力的给习寅使眼色,该不会是……有了吧。
“她身体好好的,只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习寅皱眉,对春屏怀疑自己的技术非常不满,该不会是后宫那些个不省心的,不会啊,从来只有她欺负人的份儿,这么说,是跟皇帝吵架了?
忽略春屏的多心,漫不经心的看着习寅,“怎么,不认一下你的娘亲吗。”
“不是还有一位娘娘不舒服吗,我这就过去。”低头收拾东西,不再理会钱多福,就当没听见。
奇了怪了,夏荷迫不及待的想要认回自己的儿子,而习寅却遗传了他师父的怪脾气,六亲不认,孑然一身乐得自在,真搞不懂这是什么心理。
就在习寅过去云嫦那儿,前脚刚走后脚夏荷就端来了膳食,“娘娘胃口不好,奴才特意煮了些小粥,先吃着,大祭快到了,等下没点力气怎么行。”
夏荷就像一位奶妈一样照顾着自己,嘱咐春屏一番之后才又去忙别的事情。
“大夫真是铁石心肠,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认。”春屏喂着钱多福,一边思考着习大夫的怪异。
“所以说,不要把这样的人放在心里,等个上百年都等不到他回头看你一眼。”至于习寅的事情她清楚,也不能强求。
公孙奉云在下面人的侍候下穿上了大祭的袍子,黑锦龙腾飞舞张牙舞爪,周身凛然气质,一双纤纤玉手忽然递上皇冠,转眼,姬明静盈盈含笑。
“下面的人侍候着就行。”接过皇冠自己戴上,不咸不淡。
风流翩翩的帝王,自己一直就希望着他就是自己命中的人,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可是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想要,不是有过先例么,第二代先皇就是爱上了巫女,不顾一切的爱上,为了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满手鲜血也不在乎,当然这是宫廷秘史,不过他们姬家却是世代相传着这个真相,以警告后代巫女,与皇帝相爱所付出的代价,有一个能独宠自己奉献一切的帝王是多么美好的事,真不明白为什么本家要禁止,。
“难得一年之中可以出来透透气,好像外面都变了很多,你都有了几位妃子一位皇后了。”
听到她提到皇后,整理衣衫的手一顿,凤眸几不可见的不悦一闪而过。
察觉到他的不高兴,姬明静却还是要说,为了那位皇后他竟然跟自己差点吵了起来,不是说了钱多福只是他的棋子么,还是这是她的错觉。
“爷爷说过这位皇后是煞星,对陛下对国家……”
“够了!”公孙奉云一声喝斥,不耐的甩手。
愣愣的瞧着他发脾气,以前他都是对姬家的提议谏言言听计从的,难道真如爷爷所说,皇上羽翼丰满了,不再需要姬家了,要违抗天命大逆不道。
“以后不要在朕的面前提起皇后!”这会提醒他自己,他只不过是因为需要她利用她才囚禁在皇宫,会提醒他这么一段相处的日子都是过眼云烟,只要利用完就丢弃,只要是利用两人就不存在除了交易之外的感情,害怕她真的会这样想,她说的待客之道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也害怕对她的感情会动摇,这世上,他公孙奉云认定了就不会放手,他的皇后,只有一个钱多福。
犀利的眸光像要穿透姬明静,警告的语气不含半点温度,“皇后是一国之母,容不得他人非议,你要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份。”
震惊的抬头,与公孙奉云冰冷的目光对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严重的口气,威仪的凤眸含怒,不带一点情意,这是自他心里发出的威胁,那个一向妖艳温和的帝王为何变得这么容易动怒。
宽袖下的手一下颤抖,随即垂下头,暗咬银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低道:“知道了。”
“什么?!公主不见了?不见了就去找啊,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金昭仪正发脾气,要是那个蠢蛋在大祭的时候闯了什么祸,她还要不要命了。
“娘娘,皇后娘娘不是暗许咱们可以……”随侯的贴身侍女轻声道。
“你笨啊,”金昭仪剜了她一眼,“只要等大祭结束公主搬到其他宫殿才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拿捏她,要是在本宫这里出事了,有几个脑袋砍啊。”起初先是做些前期工作,把玉英公主捧上了天,然后就撺掇她跟其他妃子较劲儿,自己坐等渔翁之利,借她这把刀挫挫她们的锐气。
“找!一定要把公主找出来!”
准备换衣服的钱多福正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嗷嗷大叫,不停的抱着肚子打滚,看着宫里的人乱成一团的围在她身边,叫御医的跑去叫御医,端水的端水,拧毛巾的拧毛巾。
“这可怎么办,大祭就要开始,来不及了,怎么突然就绞肚子。”看着缩成一只虾米的钱多福,春屏急得走来走去,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最后倏的停住了脚步,把围住的人群分开,冷声吩咐:“到云妃那里把习大夫请过来,要快!”
巫女难得出来几天,而且以后要见就难上加难,一个娇小的身影穿梭在皇宫之间,搜寻着要加入的队伍,玉英公主最后劈倒了一个御膳房的小丫头,拖到树丛里掩藏,自己则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御膳房里各人手忙脚乱,一位大人见着她无所事事就想偷懒,往她手里塞了一托盘,“快,送到皇后里去。”
乌黑的药汁在碗里晃荡,那位大人见她还是愣着,不满的绷起了脸,“还不去,怠慢了皇后娘娘的药膳谁担待得起,是要砍头的。”
砍头砍头,就凭那个皇后?被人呼喝本来就不甘,还有那位大人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神,奴役本宫?一撇嘴,就要撒泼,脑里一闪,嘴边邪恶的勾起,对那大人一福,“是,奴婢这就送过去。”要你喝,本宫就要你喝得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