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凌恕始终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安心曲。菩提本无树,明净亦非苔,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虞引笑着:“每天一到日落,安心曲就会响起。这些,是幻觉吗。”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地问他问题,那脸上写着期待,凌恕别过脸去:“恩,幻觉。”
只听见身边响起了一声轻叹,随即是她张狂的笑声:“哈哈,我便知道,我等凡尘之人,安心,不过是痴人说梦。我已经十几年没听见安心曲了,幻觉好啊,幻觉好啊,否则,我又怎么会有机会,再听见他为我吹安心曲呢。”
凌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走了。”虞引牵过马,那样纯真无邪的笑容已经消失。
“气氛如此好,引儿,你可真扫兴。”凌恕调侃了几句,一跃上马,伸出一只手向虞引:“上不上来?你的马已经被你宰了,不上来只好替本将军牵马了。”
顺着向她伸来的手,虞引抬起头,看着他带着宠溺的笑容,他凌恕真的完了,输得彻底。
虞引嘲讽一笑,忽然有了闲情逸致:“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喜欢到无可自拔?”
显然没料到虞引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凌恕的脸一红,竟支吾起来,他堂堂大凌战神,何时这样失态过。
“引儿,这事,我们回去再说,上马。”
“你会输得很惨。”虞引没有上马,径直往前走,那抹白色身影在风中显得那么的飘逸俊郎:“我忽然想起,当年洛风哥哥为我吹奏安心曲的场景,说好的不会丢下我,欺骗一个爱自己的人,是不是很可恶?洛风哥哥是不是很可恶?”
洛风?这就是她口中要打败的那个人?
凌恕皱起了眉头,跳下马,静默地走在她身后。
“我一心只想着带着军队攻进西祁的土地,我要他求我。虞引自问算不得顶天立地的好人,行事也算不上光明磊落,却从不屑欺骗和利用对我好的人。你劝你离我远点,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万劫不复。”
“这样算不算引儿你被我打动了?”身后传来凌恕不羁豪放的笑声:“迷恋你,想要得到你,无可自拔不假,但我堂堂定远将军,经历过多少沙场,策划过多少谋略,又岂会因为私情毁了自己。你放心,就算会万劫不复也是我的事,引儿你,虽是棘手的刺猬,但不会将我毁灭的。”
“真是顽固不通!将军身边要多少女人没有,何必要与我这么一只扎手的刺猬纠缠。”虞引停下来,转过身,瞪着凌恕。
凌恕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最难自控的就是情了,引儿又何偿不顽固?天下多少女人都渴望得本将军青睐,而你又为何单执迷于一段过往情仇?”
虞引皱起眉头,声音竟冷了下来:“北允所递威胁函,是我的主意,我料定单是‘虞引’一名就足够让你失去理智,我可以利用你的情谊一次,同样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你还能说,我毁不了你?”
他轻轻一笑:“引儿你的确足够让我失去理智,但本将军说过了,我指挥过无数场战役,策划过无数场谋略,又岂会不知当日夜谷一面,引儿就已将凌某算计在内了?我只是想,何不顺水推舟,来他个‘一时冲动贸进’,一来,顺了引儿的意,二来,直捣黄龙,处于弱势,让北允军掉以轻心,顺道逼出神秘的北允国主现身,这是一次一举消灭北允这支最强悍的军队......只是我没料到,引儿竟会来救我。”
“所以虞某坏了将军的计?”虞引冷笑一声,忽然哈哈笑了起来:“好!好一个顺水推舟,不愧是大凌第一战神,凌恕,你让虞某刮目相看。我以为只有我会利用人,错了,错了,还有你这只狐狸,哈哈。”
骄傲的她,从未想过,她在利用别人的同时,竟让人给利用了。
“我不想瞒你,就如你今日不瞒我。引儿,我们好好相处。”他不想与她斗,也不想让她和他之间剩下利用和反利用。
“凌将军,今日若回得了营,虞某带着小小引字军离去,日后形同陌路。若走不出这大漠,虞某情愿日夜听着安心曲,长眠沙堆下。”说着,虞引轻哼一口气:“告辞。”
“引儿!”凌恕怒吼一声,一把拽住了虞引的手,强行将她拉入怀里:“你为何要如此凌厉!你明知我.....我不是在利用你,也从未想过要利用你。你要利用我,我让你利用,你不要客气!”
“疯子!”虞引抬手欲使出一掌,凌恕却仍死死抱着她。
“你当真不躲?”虞引的手半句在空中,一咬牙:“那就莫怪虞某心狠。”
“你打吧。”凌恕忽然霸道一笑,一手揽着虞引,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霸道地吻下去。
“你!找死!”虞引的话淹没在凌恕的吻中,她皱起眉,那半举而迟迟不肯下去的掌此刻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胸前,但他却纹丝不动。
莫非他的功力深厚到可以吃下她一掌却不受丝毫影响。
“唔......”虞引气急败坏地挣扎着,但很快,一股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她的嘴里,凡吃下那一掌,足够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也深受内伤,更何况他丝毫没有做防御?
趁着她愣住的空挡,他竟更肆虐地在她口中攻城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