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引没理会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在他腿上比画着。
“你你......”凌恕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往后缩了缩:“你..你要谋杀亲夫?”
虞引没好气地白了眼凌恕:“闭上你的嘴,介不介意我把你的裤子撕开,看看毒血扩散到哪了,好决定该从哪开始砍下。”
看着虞引说得波澜不惊,凌恕头疼地叹了口气:“你要撕我裤子,我倒是不介意,反正我们迟早都要......”见虞引眯起眼睛,凌恕尴尬地笑了笑,转了话锋:“但你要砍我的腿,我就是毒死,也不能没了腿,否则我堂堂定远将军,大凌战神,还怎么指挥将士,挥剑沙场......”
虞引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没了腿又不是没了手,拿剑的手照样能握稳。”
“你这该死的笨女人,没了腿以后怎么制服你,怎么和你......”凌恕原本就因毒素脸色发黑的脸此刻更是冒着黑气。
“闭嘴!”虞引皱了皱眉:“在胡言乱语,连脑袋一起砍了。”
“你这粗鲁的女人......”凌恕嘀咕着。
只见虞引忽然丢下剑,蹲下身,粗鲁地撕开凌恕的裤子。
“喂,你......”
看着虞引俯下身,将唇凑向他被蛇咬伤的地方,像她那样骄傲自负的人,怎么会......
虞引皱着眉,忽略吸出的毒血的苦味,吸出满满一口,吐掉,然后又将唇凑上去,直到流出的些是鲜红的。
她的唇接触到他的身体的刹那,凌恕颤了颤:“引儿,算了,这样就可以了,我死不了.....”
全程没有理会凌恕,直到完成任务,虞引站起身,她出门出得急,没有带水,在这荒凉的大漠,他们两人所拥有的水,只有凌恕马背上的一小带。
大口地喝了一口水,用力地漱了几口,吐在地上,直到口腔里没有了毒水。
“引儿,我们在大漠。”
“我知道。”虞引不以为然。
“所以你拿水漱口?”
虞引挑了挑眉:“救你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帮你清洗伤口。”
“你记得回营的路吗。”
“不记得。”虞引说得漫不经心,她顺着箫声而来,全然无心记路。
凌恕挫败地看着眼前一点悔过之意也没有的罪魁祸首:“所以我们很可能会被困在大漠。”
“堂堂将军,怎么连个路都识不好。”虞引很不客气地奚落着凌恕。
凌恕尴尬地笑了笑,刻意的微红闪过他的脸:“我一心追着你的马蹄声而来,只担心你中了圈套,心里脑袋里念的都是你这笨蛋会被引到哪里去,哪有心思识路。”
“我倦了。”虞引侧过身,在闭风处坐在,背对着凌恕,闭上了眼睛。
“自负不羁如你,也是个会逃避的女人啊。”凌恕漫不经心地感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唇带着笑意。
耳边风声忽忽,夜一片静谧。
......
在大漠中走了多日,除了大漠,还是大漠。
他们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不吃不喝,竟也撑了五天。
“你不该自做主张跟出来。”虞引迈怨着,若北允趁军中无将,趁势攻来,两位将军都不在的大凌军,岂不是危险,吃败战而回,那她不是白忙活了。
“忍不住就跟来了。”凌恕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她总是有本事让他定远将军乱失分寸呢。
“再不吃点东西,我们会死。”虞引谈及死字时,竟眯起了眼睛,她并不怕死,她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一出生就吓死母亲的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有朝一日打败了洛风哥哥,即便是要到了答案了,然后呢?她该何去何从。
但莫明的倔强驱使着她,哪怕不折手段,她也要打败洛风哥哥,她生来,就只是为了得到小小的幸福,待在洛风哥哥身边而已,她不能死,死了,她不甘。
虞引跳下了马,抽出剑,竟一剑杀死了与她出生入死的战马,她最大的仁慈,就是让它死得痛快,感受不到疼痛。
“引儿,你......”
凌恕不可思议地看着虞引突如其来的举动,连他身下的马都受惊地叫了几声,所幸这是一匹训练有速的战马,不得凌恕指令,不敢擅自逃去。
“喝血,吃肉。”虞引面不改色。
“引儿,战马就是兄弟,你竟眼也不眨地让它成为果腹之物?”
“它是好马,虞引虽不舍,但从来不会为任何人掉眼泪,更何况一匹马。”
“如果我战死了,你是否也如此眼也不眨。”
“不知道。试一试就知道了。”
“你.....引儿,你真狠心。”凌恕一脸受伤的样子。
虞引轻轻一笑,却不理会凌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