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东家虞少东家,状元,中状元了......”小二气喘吁吁地冲上茶楼,到虞引面前。
正悠闲地弄墨挥笔的虞引眉也不抬:“恩。”
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满不在乎的虞少东家:“东家,是状元。”
一笔落下,完成落款,虞引放下笔,指着自己的字画:“怎么样,裱起来挂在茶楼里,是不是很棒。”
小二刚欲点头,破杀却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力道过重,少了分飘逸,字画最忌死板。”
虞引没好气地瞪了眼破杀,抱怨道:“那就扔了。”
白衣公子扇着折扇,大步向门口走去,懒懒地眯起了眼睛。
看了眼桌上铿锵有力的“天下第一”四个大字,小二踌躇地看了眼少东家的身影,又看了看那字,出自状元手笔,当真要丢了?
......
不多时,敲罗打鼓的声音响彻街头巷尾,跟着揭榜队伍的百姓挤满了街道。
英俊少年的唇边露出一抹自信无比的笑意。
“新科状元虞引公子接旨!”
高亢的声音伴着百姓的欢呼声,虞引上前两步,潇洒地单膝下拜:“虞引叩接圣旨。”
“大凌国运昌盛,我朝人才辈出,恰我朝战神英勇凯旋,我朝上下农渔丰收,国泰民安,此乃朕所欣慰,今大宴宫中,尔乃后起之秀,新科状元,甚得朕心,特赐宴席一座。”
“谢我皇。”虞引起身,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唇角微微勾起。
大凌少年第一商已是名扬都城,得京都上下女子倾慕,少年第一商俊公子风雅之名已是人尽皆知,如今又成状元,虞引几乎成了大凌王朝继十三岁就只身破千人的战神之后又一个神话。
靠着窗沿看下去,破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道白色背影上,一个骄傲之人称不上天下第一,但一个骄傲之人却可以为了目的能曲伸至于此,这样的人,才可怕,才有资格称天下第一啊。
引儿何时能这样谈笑自如地曲膝下跪?
“引主从来不干亏本买卖的。”一声温柔好听的女声忽然在耳边响起,那抹红色迤俪的身影从来都这样悄无声息来去自如:“今日她肯曲膝,他日得到的,必将连本带利。”
“你去哪了。”破杀瞬间收回停留在虞引身上的目光,随口问道。
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出现在虞夕脸上,跟着那样一个奸诈狡猾的主子久了,连笑容都受感染,越来越向主子靠拢了。
“替我们家少爷准备出席宫宴的准备啊。”虞夕笑着,若有所思地观察着破杀的表情,可惜这块大木头,最丰富的表情就是生气,否则他惯有的表情就是没表情。
破杀淡淡扫了眼虞夕,她的确国色天香,但除了那个阴险的女人,再国色天香的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许是他本性如此固执吧,一但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你操的心可不少。”破杀一本正经地嘲讽着。
虞夕却满不在乎,反而笑了起来:“引主中不中状元,只是看引主的心情,宫宴倒是不入我们家少爷的法眼,只是看少爷的样子,对大凌战神倒是挺感兴趣,自然要穿得得体些了。当然了,少爷本来就风华绝轮,不过完美是少爷的处事准则,不能让那听说大凌第一俊的战神给比了过去。”
虞夕仿佛说得“无意”,看着破杀不大愉快的表情,心情却更好了,加油添醋道:“引主入宫宴,连夕儿都不带,真没劲。”
破杀皱了皱眉,不理会虞夕,大步向虞引走去。
明显感觉到破杀头上冒黑气,虞夕偷偷吐了吐舌头,坏笑着嘀咕着:“真是笨木头,近水楼台先得月,踢一下才动一下,死了算了。”
正好往回走的虞引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破杀,挑了挑眉,拦住了他:“谁惹我们破杀了,跟我说,我宰了他。”
破杀没好气地扫了眼虞引,不给面子地别过脸:“没有。”
“没有?”虞引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急着上哪去?”
破杀别扭地敛起眉,很不客气道:“把你的失败之作丢出去,毁尸灭迹,以免丢人现眼。”
虞引愣了愣,却不怒,点了点头附和道:“有道理,还是破杀想得周到。”
看着成天没个正经,风流之名人尽皆知,姑娘小姐的邀请来者不拒的虞引,破杀终于败下阵来:“你要去宫宴?”
“那当然。”虞引不以为然地说着,随即一脸怕怕的样子,委屈极了:“不去要杀头的。”
“你......”着实拿她没办法的破杀一脸鄙视地看了眼虞引:“我陪你。”末了,破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生怕虞引笑话地补充了句:“我只是不放心你,皇宫人心险恶。”
虞引眨巴眨巴了眼睛:“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啊,可圣旨写了就我一人来,不听皇帝的话,我怕会被杀头的。”
破杀挫败地白了眼嬉皮笑脸的虞引:“那你自己小心,我在宫外等你,逾久不出,杀进宫去。”
看破杀好象不是在开玩笑,虞引妥协地点了点头。
怪了,平日她插稞斗诨,风流成性也不见他不放心过,人心险恶,恶得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