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杀却不为所动,敛了敛眉,仿佛没听到。
虞引却不怒,只是抱怨地看了眼破杀:“名满京都的虞少公子也有如此不受招待的时候啊。”
虞夕呵呵笑着:“嘘,破杀的气还没消呢。向引主提亲的名门闺秀那么多,引主你答应赴约一两个就是了,通通答应了,若是男人也就好办,大不了打得他们回去关上门不敢再出来,可都是姑娘小姐,解决起来,可忙惨破杀了。”
“大不了,我娶夕儿回来就是,有了夫人,看哪家闺秀还不要命了挤进来当小妾。”虞引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敢。”破杀敛起眉,脸色不大好看地看了眼虞引。
虞引哈哈笑了起来,她向来如此,人若与她为敌,她绝对丧尽天良。但若是她所在乎的,她素来是很好说话的。
是知己,是陌路人,有时只一眼便能看出。
譬如当日,凤栖阁当红花魁,一曲千金,还上一曲,便赢得如此不简单的红颜知己,赐名虞夕。只是那日一曲,对这样一位倾城倾国的女子不知是好是坏。
一曲,便让她认定了主子,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女儿身,她的野心,堂堂绝命杀手绯衣自甘改名虞夕,从此忠于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女子,只是她不知道,那一曲,却足以毁灭天地,多年以后,同样也会毁了她.......
茶楼下忽然沸腾了起来,万民群呼,百姓们放下了所有活,夹道而站,各个一脸崇敬。
虞引眯了眯眼睛,懒懒地看向窗外:“全城出动,谁人的架子这么大。”
“定远。”破杀看向窗外,随口答道。
“恩?”虞引一手撑着下罢,一手漫不经心的扇着折扇,口中喃道:“东凌国文治以凌国帝王为尊,武以大凌战神定远将军为首。文以安内,武以定外,所向披靡。”
虞夕呵呵笑道:“极少听到引主如此夸人,听听百姓高呼定远将军名号,此人定不简单,是否要夕儿将他的底细查来?”
“我亲自来查不是更好?”虞引笑眯眯道。
“我去。”破杀黑着脸,站了起来,这两个女人一人一句,还不是看不惯他什么也不管。
虞引哈哈笑了起来,按住破杀的手:“行了,你坐下,逗着你玩的。像他这样的人,何必你我亲自去查,”虞引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笑着:“自古功高盖主下场不见好的,文治以凌国帝王为尊,武以大凌战神定远将军为首。此话早已传遍各国,胆敢与帝王齐名,却能逍遥自如完好无损,此人不简单,你我何必多废力气。”
“保护将军!”
说话间,一声大呵让虞引不愉快地皱起了眉:“破杀,我们救他。”
破杀冷冷地看着虞引,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堂堂将军不需要我们救。”
看着别扭的破杀,虞引眼含笑意,语气间却多了丝威严:“你了解我的破杀,我虞引何时如此好心了。”
破杀敛了敛眉,虽从虞引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还是淡淡点了点头,一抹墨色身影一跃而下,多年了,破杀的身手已经少有人敌了。
优雅地饮了最后一口茶,虞引起身:“夕儿,我们也看热闹去吧。”
虞夕笑着跟上:“不知引主此举是何意思。”
虞引呵呵一笑,自有她的霸气:“刺客要不了定远将军的命。”
“为什么?”
“此刻定是帝王所派,将军毕竟功高如此,难免不让人猜忌是否有夺权之心。此次帝王派刺客,只不过试探他是否随身带了软兵暗器自救,若是带了,谋反之心不揭自露。要知道,一会进宫面圣的定远将军让人知道带了兵器,这可麻烦了。”
虞引笑说着,谈论如此大事,却像谈论家常小事似的。
......
慌乱的人群中,却有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淡定自若地站着,面含着微笑。
只见刺客剑锋直逼马上银色战甲红色战袍的男子,男子神色泰然,没有一丝惊慌,唇边竟挂着一抹笑意,眼见着剑锋朝来,却事不关己地悠然坐于马背。
虞引眯起了眼睛,却并不意外,果然是他——凌恕!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色身影袭来,一脚轻松地踢偏了刺客的剑锋,眉也不眨,全然不当回事地将刺客远远踢飞。
“多谢兄台出手相救。”马背上的凌恕依旧优雅一笑,对着破杀抱拳。
破杀淡淡点了点头,转过身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挑唇而笑的虞引,朝她走去。
“破杀刚才的招势真是帅呆了。”虞引笑眯眯地调侃着。
“可不是,引主笑得可欢了。”虞夕附和着。
“少废话。”破杀很不给面子地站到虞引身后。
虞引撇了撇嘴,似乎早已习惯破杀的不解风情,但抬眸间,虞引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倒笑得更英俊绝伦了。
众人急于整队,官员忙赔不是,但这些仿佛都与定远将军无关,他的目光犀利而锐敏,穿透过层层人群,最终落在虞引身上,他看着她的神情,若有所思却疑惑不解。
虞引抬起眸,潇洒地抱了抱拳,挑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