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可以做得这么细,小院的下面,便是通往城外的秘道。
一切事先准备好,只等今天的到来。
城外,接应的人备好马匹车辆。为了分散目标,兵分三路。各人扮成商贾或是农民,往焱国的方向撤退。
昊的手根本没从我腰上放下过。不用说也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根本不打算让我离开他半步。
但他还在等,等什么?
顺着昊的目光,我看见了砻,他追来了。
那个能将琴弹奏得风起云涌的男子,那个发誓后宫只我一人的男子。他站在城门上,明明前呼后拥……为何我却感觉他那么的孤独?
“沅沅……”砻在呼唤我。
昊的手搂得更紧“你可以现在选择,是他还是我?”
“你不是要向他示威?”我以为他等他,为的是一雪前耻。
“我说过,你的人和心我都要。你选择!”他手上的力道更大,我的腰很痛。
砻虽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动作,静静的凝视着,等待着我的回答。
望着砻,我想起来少年时曾读过的一段诗:“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我跟你走!”
昊绷紧的身体一松,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原来他也会怕,怕我选择了砻;怕带走了人,却留下了心。
“驾——”昊勒转马头,大力挥鞭。胯下的黑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向焱国方向飞驰而去。
我欲回头,昊的胸膛挡住了视线。
“不要回头,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许再回头。这一生一世,只许注视我一人。”
“若是我选择砻,你会让我去他身边吗?”
“休想!……不管你选了谁,都只能跟着我。我捆也会将你捆在身边。”
立时无语,还以为他会转性,结果选不选都一样。TMD,早知道就不选,白白让他得意了!
各国都有势力相互浸透,这是制约世界平衡不成文的法则之一。
我被砻埋伏在焱国的人掳到飚国,昊在砻的地盘同样有庞大的力量。
追兵马不停蹄。但逃亡的路上也不断有人接应。马,干粮,清水,供应不断,我们日夜兼程的往边境赶。
砻似乎不打算放弃,追兵的数量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下了命令:“生死不论!”
看来,他是真正被激怒了。
我还可以靠在昊的胸膛打个盹。昊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眼球布满了血丝,体力严重透支。
边境就在前方,连焱国的驻军都可以看得清,但追兵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最后换的这匹马,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没有停过,速度明显减慢。若是它支持不住,我们就要死在边境线上。
上帝,基督,如来佛祖,观世间菩萨,太上老君,凡是过路的诸位神仙,请保佑我们可以支撑到最后。
“你很怕?”昊居然还可以笑。
我点头:“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昊从怀里掏了样东西给我:“用火折子点燃后扔出去。”
我接过后大喜过望:“炮杖,你用来给军队报信的,是不是?”
“快,再晚就真没命了!”
我们的马实在太累了,速度越来越慢,慢得连追兵衣服的颜色都可以看得清。
从他怀里摸出火折子,点了往后用力扔出去,原始的鞭炮发出巨响,将那些追兵吓了一跳。
“还有没有?”从他怀里又摸出了两个,一起点燃往后扔。
焱国驻兵听到动静,派了军队迎出来。
追兵看到焱国兵队出动。如果不能在边境线这边解决我们,就意味着放弃,否则两国就得开战。
我看见他们挽箭,领队的发令:“射”。
“控制好马!”昊将缰绳交给我,自马上跃起,抽出佩剑,挽成剑花,将射来的箭在空中斩断。
“再挽箭……射!”
前方只有数百米就是边境线,可是这几百米就像永远不能到达的距离,时间如此的漫长。
无数的箭,像蝗虫一样向我们射来。昊终究没能挡住所有的箭头,马被射中了腿,扑倒在地。
我已经可以看到刚峋,但追捕我们的人已经到了跟前,领头的居然是卢月。
因为近,箭失去作用,他们抽出剑冲向我们。
“对不起,殿下!”
“你代表的是飚国,废话少说,拔剑。”
卢月的剑出鞘,飚国的骑兵大喊:“杀——”
昊与飚军厮杀。
若是只有他,必然可以全身而退。但他带着我,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软胁。
只要挥剑向我,他必然要来挡。
纵然他有千夫之勇,此时也难发挥。
他的臂上已经挨了一剑,血染红了半身衣裳。
刚峋,为何你还不快一点!
昊的腿也受了伤。
望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我不知道哪来的勇力,捡起地上一把剑,冲向飚军。
卢月大喊“尽量不要伤了太子妃!”
好,只要有这句话就不怕了!
我挥剑砍向他们,昊也知他们如非万不得以,不会伤害我,无需再投鼠忌器。
飚军似乎都不想招惹我,一味的回避,而不是正面的攻击。我招招都是又狠又辣,逼退了数人,居然还抢到匹马。
“昊,上马。”
昊用力将眼前的士兵逼退几步,使出轻功踩着他们肩膀,借力跃上马来。
敌人还没回过神,我们已经冲数米之外。
骑兵还打算再追,卢月大喝:“不要追了,撤——”
刚峋的部队迎了上来。
“殿下,你没事吧!”
他淡淡的回答:“没事!”
只有我知道,他几乎半个身体都依靠我在支持。这个男人,还在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