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酒是因为爱一首《西江月》。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这首词也是我此时的心境写照。最爱的唐朝李白和宋代辛弃疾,莫不是借酒遣兴。
在这么压抑的时代里,要有怎么的情怀才能写出如此豪迈的句子。要怎么生活才能迸放如烟火般璀璨的人生?!
对于平凡如斯的我,道理实在太过深奥。
我只知道,豪气万丈也是有代价的,宿醉的头痛,真是要了人的小命。清醒后不禁呻吟。有人扶起我递过一碗醒酒汤,接过饮下后方觉舒缓。顺口说了声:“谢谢!”
“昨晚的歌唱得很好,舞也不错。”这才发现床边服侍的居然是昊,满眼的柔情。话却说得十分坚决:“以后只可为我一人歌舞!”
见他认真的模样,哑然失笑。平日此时,他早就上朝处理政务了,今日特地等我醒来,莫非只为说这一句话?
昨夜我有歌舞?见鬼!那么多观众,我那烂得要命的舞,肢体从来没有协调过!唱了什么歌?千万别是《两只老虎》或是《小星星》!
洁玉帮我擦干清洗后的长发,一脸神往的说:“夫人的歌唱得真是好啊!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是这样唱歌的!‘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这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想我这样为爱痴狂?’夫人,你怎么敢唱这么大胆的歌?!”
洁玉的问话真是……叫我真是无法回答。唱这种歌没有被捉去浸猪笼,算是很好了吧!难得昊没有大发雷震,只是给了个口头警告。
呸!干嘛在意他的感受?!我要唱什么歌不行?舞蹈再难看也是我的自由!难道真的事事要先汇报再请示等他批准?!
有件事更是我今天坚持要做的!
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视因我受罚的锦瑟和婉月,亲自向她们道歉!一进门,便哭了出来。若非因为我,她们也不会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摸着一条条棍痕,就像受罚的人是自己一样痛。
“对不起,对不起!若非我一意孤行……”
反倒是婉月来安慰我:“夫人,别哭了!都不痛了!”
明明见到她稍作侧身便痛得直皱眉头,握着锦瑟和她的手,我哭得更伤心了,像要将这些天受得委屈全哭出来!
锦瑟淡淡的说:“沅沅,不关你事!我们生活的国度就是这样!”
与她出生入死共过患难!风风雨雨过来这么多日子,她都是“如夫人”前“如夫人”后的称呼我,此时反而叫我沅沅。知道她心里并没有怪责我,才觉得些少安慰!勉强止泪:“锦瑟,不管这个国度怎么样,我们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即然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更要依照自己心意尽全力活下去。
只是,我的心,却觉得空荡荡!似乎遗落在来时的途上。常隐隐的痛,有丝丝甜蜜,偶然会悸动,大多时则是酸楚。这颗心,何时已经不在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