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步至大殿中央,李清江倏的伸手揭去红巾,只见檀木托盘上放着一颗鹅蛋大小的珠子,在灯火中散发出七彩光芒,犹如日光般夺目。看到众人惊叹连连的表情,李清江才淡笑着,不失温雅道:“此珠名为山海珠,相传是山神和海神的眼泪交融凝结而成,用以见证彼此比山高,比海深的坚贞爱情,故而又叫情珠,臣弟谨以此献给皇兄,祝皇兄和几位皇嫂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皇弟的这件礼物朕很喜欢,不知道下一件又是什么?”龙座上的李君亦双眼微眯,一手抚着刘诗菲的美背,一手举起玉樽轻啜,兴味的目光环绕在被红布遮去的有一人多高的物事上。
接收到众人纷纷投来的疑惑目光,李清江神秘一笑,轻拍三声,声落布落,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个平凡无奇的墨色方角柜,大殿内转而俱是一片失望之意。
此时的李清江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是轻笑着解释道:“此柜名为凝香柜,取材于冰雪国的千年沉香木,经名匠鼓谙十年雕琢方得此柜。”
话说到这里,众人无不惊讶的张大眼睛,因为论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柜子竟然有那么大的来历。且不说千年沉香木的珍贵,光凭鼓谙二字,这个柜子想不出名都难了。鼓谙,冰雪国的最有名的工匠,他制作的件件珍品,是有钱也难得一二的,能让他花十年的时间尽心雕琢的柜子,岂不就是珍品中的珍品了?
这种情况似乎早在预料之内,扬起微笑,李清江复又轻轻说道:“凝香柜,之所以称之为凝香,就是因为此柜有凝聚香气,经久不衰的功用。将衣物置此柜中,衣物便会凝集沉香的香气,若放上一天,香气能持续三天;若放上一月,香气能持续一年;若久置一年,那么香气便永不散去。”
“世间竟有此宝物!皇上,臣妾好喜欢呢!”听到凝香柜有此奇效,刘诗菲禁不住诱惑的向李君亦撒娇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又有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衣香翩然呢?除了太后,在座的众多女眷眼中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些许嫉妒。
在如此目光中刘诗菲不免又些局促不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硬,此刻,安然稳坐的李君亦微侧俊颜,唇角上扬的对刘诗菲恩宠道:“爱妃若是喜欢,赐给爱妃便是。”对于女人,他从不吝啬。对于能取悦自己的女人,他更是一掷千金,只为一笑。不过,对于贪得无厌的女人,他的冷酷决绝也是有目共睹的。
本只是想邀宠一番,没想到李君亦果真允了她,刘诗菲欢喜的谢过恩,表现的也更为殷勤主动了,时而斟酒,时而递上水果。李君亦也向来懂得享受美人恩,轻拥美人入怀,笑望着李清江道:“皇弟,这前两件宝物都如此珍贵,想必这第三件宝物更是不凡吧?”
“第三件宝物的确是世间罕见的奇特。”李清江只是兀自浅笑着,分明没有立刻为众人解惑的举动。
闻言,众人唏嘘不已,一名武将则沉不住气的问道:“凉王爷,那宝物可在殿上?”目光四扫,众人始终遍寻不得宝物的踪影,只得纷纷凝向李清江,等待着他的第三件宝物。
须臾,待殿内恢复了平静后,李清江这才对上李君亦探索的目光,恭谨道:“这第三件宝物确是在大殿之内,不过,这件宝物臣弟也没有亲眼目睹过。”
“哦?”兴趣彻底被挑起,李君亦不自主的轻疑出声。
缓步踱至凝香柜前,李清江扬手指向柜门,闲适的笑答:“宝物就在柜中!”
“此物名为解语花。相传当年冰雪国主将一株散发异香的花置于柜中,本是希望两者的香味可以融合在一起,不料自那以后柜门再难打开,柜子便也遭弃流落民间。后来遇上有缘之人,偶然之时开得此柜,只觉异香扑鼻,宛若不似凡间之香,再放眼细瞧,但见一株紫色七瓣花扎根在沉香木中,两者相生相息,不可分离。”
“小小柜门焉有不能打开之理?”那名武将对这说法似乎颇不认同。
“蒙将军此言差矣,若用武力定能破之,只是这凝香柜如此珍贵之物,又有谁舍得损它?想那冰雪国主亦是洒脱之人,宁弃不损,君子也。”一句话说的蒙阔老脸通红,秘书监张落庭丝毫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不枉他“谏”臣的声名。
“好个君子之说,皇弟,那么要如何才能打开柜门呢?朕可是新奇的很啊。”为了避免蒙阔和张落庭的唇枪舌战,李君亦只得开口转移话题。
说到蒙阔和张落庭,一文一武的二人本该很少有成为政敌的可能,错就错在孝德太后的乱点鸳鸯谱,擅自做主将蒙阔的女儿嫁给了当时身为新科状元的张落庭,这才酿就了一对怨侣,搞得岳婿之间也很是不合,于是朝堂上的言语之争便成了他们抒发苦闷的最佳场所。最可怜的还是他这个皇帝,一面要饱受耳虐之苦,一面还要适时的调解,毕竟,在辩才上蒙阔远不及张落庭,但身为两朝老将,李君亦在朝堂上还是要为他保留几分颜面的。
身为兄弟,李清江自是了解李君亦的用意,也不再卖关子,对着众人笑道:“其实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只要在柜门前如实的道出自己的心境,那么柜门自会开启。”
听罢,众人一片哗然。正如李清江所言,此举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关键是地点的选择,此刻天子当前,百官谁敢当众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若是有个口不对心,便是欺君大罪!况且,那些个私欲也只能在私邸无人处说说罢了,若真被人听见,也实为大不敬。
“有谁愿意上来一试?”李清江朗声问道,在看到众人的纷纷推委后,他也只得苦笑着摇头。
良久,仍无人敢上前一试,就在这尴尬一刻,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殿中,分明是个太监,众人或感激,或疑惑的目光全数聚集到他身上,吓的小太监一时腿软,以为犯了什么大罪,慌忙跪下,颤声道:“皇上饶命,奴才只是……只是……进来禀报一声,云妃娘娘已在殿外候着了。”
云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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