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被他们家王爷会打女人的消息给刺激到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安静,十分正常。
“公子,我们换家酒楼好不好?”
晌午时分,凤兮凰正觉得腹中饥饿,看着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家门面华丽的酒楼,快走几步正要进门,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朱雀突然出来打岔。
“为什么?”她不免觉得奇怪。
“这家酒楼是翼王的产业,”她气鼓鼓地说,“翼王与皇上同气连枝,合起来欺负我们家王爷,我们不要做他的生意,好不好?”唉,王爷就算再不好也是自家的王爷嘛!朱雀如此做着心理建设。
原来这酒楼是那臭虫开的,那她还真要去见识见识了。
“小雀儿,我们应该进去才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公子,这道理我是懂啦,可是这和进酒楼吃饭又什么关系?”
“翼王和皇上欺负你家王爷,你恨不恨他们?”凤兮凰开始循循善诱。
朱雀很肯定地点头。
“那你想不想报复?”
朱雀再一次肯定地点头。
“那你说最好的报复手段是什么?”
这回,朱雀变成了摇头。
“暗杀或逼宫的行为肯定是不行的,”凤兮凰放低声音,“倒不是说你们家王爷做不到,而是他不敢兴趣。所以,报复的手段就要从其他方面入手,明白吗?”
“不是太明白。”朱雀很诚实地回答。
“来,我们先进去,点了菜后,我边吃边解释给你听。”
就这样,朱雀在他们家王妃几句话的劝诱下,忘记了一开始不肯进酒楼的事,就这么傻傻的跟了进去。
“小雀儿,现在明白了吧?”等菜上的差不多时,凤兮凰的解说也就告一段落。
朱雀对他们家王妃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什么是最好的报复手段呢?抢人家生意!
他们家王妃说了,翼王在日城的产业肯定不止一家,苍王虽是皇上,但多多少少也有几家自己的产业,这些他们暗卫早就调查过,知道的很清楚。接下来,她们应该深入了解这些产业的经营状况,然后自己也置办些产业,格调与规模都要超过他们的,然后把他们的生意都抢过来。
不过,朱雀不知道的是,他们家王妃这么做的意图可不单单是为了替王爷报仇,替他们家王爷报仇的因素只占了小小一部分。
首先,我们的凤王陛下到耀日国还是有目的的,她可没忘了要发展情报组织的事。媚媚她们三人被她差遣着已经建了基地了,她这个主上虽然懒得可以,但还是要出出主意的,若是太不像话了,她自己也会过意不去。她想着在游玩的过程中顺便分析一下这些产业的特色,然后她这个主上就可以发挥一下她体恤下属的良好品德,给他们送些妙计过去。
其次,她已经给那只寒狐狸搞出的一大堆状况,他日东窗事发,那一位要是气得想掐死她,她也可以以此来“保命”,就说都是为了他嘛!虽然他可能不会太相信,但她确实是为了他,为了整他!
最后嘛,她可不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到哪到哪的,这小麻雀出来碍手碍脚,一席话封杀她的所有担忧,让她乐淘淘地跟着她去给他们家王爷制造“麻烦”。
而且,反正寒修竹的产业都不在日城,她尽量抢生意没关系,到时候还能以此为借口,差遣另外那三个暗卫做做苦工,唔,白虎貌似已经被她拿去使唤了……不要紧,另外两个也是人力资源嘛!
瞧她多为她的属下着想!
最后,差点忘了那个最为关键的导火索——她很饿,不想浪费时间虐待自己的胃。
看着这一桌的丰盛菜肴,蜜饯鸭梨看起来味道不错,椰子盏也很诱人,凤凰展翅,熊猫蟹肉,虾籽冬笋,荷叶鸡,山东海参色香味俱全,她不禁食指大动。
某人正沉浸在计谋得逞,可以品尝美食的喜悦中,四周群起的惊呼声干扰了她的行为,刚夹起的一块荷叶鸡就这么掉在了桌上。
“杀人啦!”
“饭菜有毒!”
“快去找大夫!”
“快去报官!”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一阵兵荒马乱,地动山摇,吵的吵,嚷的嚷,跑的跑。后来不知谁接连喊了两声“大夫来了!”,“府尹大人来了!”,这才结束了这混乱局面。
被这么一打乱,她也没了食欲,悄悄过去看热闹的朱雀回来告诉她。原来,一位男子吃饭吃到一半,突然倒在地上沉睡不醒,颜色苍白,皮肤湿冷,口唇微紫,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听着朱雀形容那男子的状况,凤兮凰越想越觉得他那症状很是熟悉。只听那边传来大夫的回应,说是不知道男子中了什么毒,无法救治。府尹大人又派人检验饭菜,发现饭菜却是无毒的。众人正不知这府尹大人要如何断案时,忽听他一声厉喝:
“掌柜的,你是何居心,竟然对客人下毒!”
“冤枉啊大人,您不是检验过了,这饭菜无毒吗?”掌柜的卑躬屈膝。
“哼哼,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下的可不是一般的毒,”府尹高昂着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下的可是产自苗疆的奇毒,那是有时效性的,你算准了时间下毒,人是被你害了,不过等到本官派人验毒时,毒性也消失了,自然验不出来。你自以为天衣无缝,不过,你想不到吧?本官早年时曾游历四方,对这种毒有所耳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来人啊,把这无良的掌柜押回府里,关进大牢!”
“大人真是博学多才啊!”
“不愧是我们日城的府尹大人!”
“没想到这掌柜的这么黑心,亏得这里还是日城第一酒楼呢!”
“就是,就是,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间了!”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冤枉啊,大人!”被侍卫架起来的掌柜苦苦喊冤。
府尹冷酷地瞥他一眼,正要挥手让侍卫把人带下去,一个小厮扑过来死死地拽着他的官服下摆。
“大人,您既然知道我家公子中了什么毒,您一定也知道解毒之法,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是啊,大人,人命关天啊!以大人的才学一定可以救他一命的!”
“大人,快救人吧!”
围观的百姓停止议论,开始求府尹救人。
“哎,”府尹沉重地叹了口气,“不是本官不肯救人,而是此毒十分阴险,无药可救啊!这掌柜的存心要害人,又怎么会给人生机?小兄弟,你还是尽早给你家公子准备身后事吧!”
“原来府尹大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啊?我还真以为你是万能的呢!”一声冷笑打断众人的叹息声,我们的凤王陛下终于出场了!
“谁?是谁胆敢嘲弄本官?”府尹大怒。
只见人群中间主动让开一条路,一身红衣,摇着折扇的神仙公子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被她的风采大大地震了一下,府尹正了正脸色,随即开始发威:
“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嘲笑朝廷命官,来人啊,给我行刑,重打八十大板!”
“谁敢?”一甩长袖,美眸横扫,明明只是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那群为虎作伥惯了的侍卫竟然一个都不敢上前,吓得呆愣在原地。
府尹也被她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吓得抖了三抖,浑身冰冷,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俊美的像神仙般的公子,而是凶神恶煞的魔头。
见已经震慑住了那群饭桶,凤兮凰极为不屑地瞧了府尹一眼,接着把视线投注在那位据说“中了奇毒”的男子身上,又看了看他之前就餐的桌子,桌上的菜肴很丰盛,还摆了许多坛好酒。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男子只不过是酒精中毒,哪是中了什么苗疆奇毒!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厚成这样的,这位府尹大人真可谓瞎掰第一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连具有药效限时的苗疆奇毒都能掰出来,真让人不得不佩服他!
“你家公子常饮酒吗?”她随手拿了根筷子,走近倒在地上的男子,边询问一旁急的快哭出来的小厮。
“是啊,公子平日里没什么嗜好,就是不可一日无酒,”听到她这么问,小厮自然而言把她当成救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急切道,“我家公子还有救吗?”
“你去拿碗甘蔗汁来。”凤兮凰边吩咐朱雀,边强行分开男子的嘴巴,将那根筷子压向舌根部,不一会儿,男子有了反应,开始剧烈呕吐,不时,地上便多了一堆秽物。
凤兮凰将已经清醒的男子交给喜极而泣的小厮,并让小厮把甘蔗汁喂他喝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他怎么了?”一道焦急的声音突然传来,一锦袍公子急急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听着声音颇为耳熟,凤兮凰转过脸一看,居然是在离索居碰到的那位认为雅阁名字不雅的公子。
“二,二公子,您,您……总算……回,回来了,公,公子他差点就……就……没,没命了,幸,幸好有……有,有这位公子的相救,大,大公子才……才醒,醒了过来。”小厮又是惊吓又是激动,差点话都说不完整。
“他既是你大哥,你就该好好劝他,饮酒伤身,以后切莫再贪杯。”既然救了人就救到底,凤兮凰好心提醒他。
刚才锦袍公子一心全记挂在自己的大哥身上,听到这极为耳熟的声音,不由看过去,顿时心中大喜。
锦袍公子名为姜之承,祖上在南方一带十分出名,可谓一方霸主,此次前来日城,一方面是为了家中生意,另一方面也是为着琉璃宴而来。
之前听了凤兮凰的一席话,他便萌生了结交的念头,一直守在离索居等着他出来。好不容易看到他出了雅阁,追到岔路口正要跟上去,却忽然在岔路口的另一端看到一紫发白衣的绝世身影,当下明白到是寒王殿下,他一时被寒王的风采迷了眼,等想到自己要做什么时,再看向岔路口的那一端,早就没有了人影。当时心中懊恼不已,惆怅难以排遣,连着一天一夜都守在离索居,想看看能不能再遇上那个红衣公子,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想起第二日和大哥约好在酒楼碰面的事,这么急急赶过来,却不料出了这档子事。
没想到,竟然在此地又遇上他,真是缘分啊!而且,他还救了大哥一命,这回,他更是要和他结交了。
“承蒙公子相救,在下代家兄向公子致谢,若公子不弃,可否由在下做东宴请公子,聊表谢意?”
凤兮凰正要拒绝,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就这么好死不死地冒了出来。
“好啊,原来这下毒之人就是你,来人啊,把这真正的凶手给我抓起来,关到牢里去!”这死在原地良久的府尹大人,突然间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