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还……还是不对呀!”闽草包急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的,完全对极了!”凤兮凰耸耸肩,一脸无辜,“难道,将军不是要送上惊喜,而是真的想和耀日国开战?和不败战神对决?这三岁小孩都能看出胜负的战争有必要吗?相信将军不是草包,更不会拿这万千士兵的性命开玩笑吧?”一言道完,她意有所指地瞟了后头的士兵一眼。
谁不爱惜自己的命?不想送命的话,这群人就该按着她的剧本走下去!瞧她多仁慈,还给了别人选择的余地呢!
听她的,死一人——闽草包;不听她,死一群——包括闽草包!
果然……
“将军,原来您是崇拜寒王殿下,所以才进犯耀日的!”闽草包身边的近卫左侍赶忙接口,“其实啊,将军,您早说就好了嘛!大家是同您一样的崇拜寒王殿下,知道了您的计划,一定是力挺您的!对吧?”
“对!”喊声震天,比沙场厮杀更有力度!
“既然如此,王爷,你们把契约签一签,就可以凯旋而归了,人家闽将军的一番心意,你可不能辜负哦!”计谋得逞的女人晃回寒修竹身前,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倨傲的下巴一扬,如女王般等待某人的感激。
忽然她眼前一亮,视线完全被一匹纯白的骏马吸引了过去,这该是那死狐狸的坐骑了吧?神驹风绝,果然,狂傲不可一世!
瞧着这匹白马滴滴答答朝着她靠近,凤兮凰正觉手痒得要摸摸它纯白的鬃毛,突然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捞到了马背上。
不用考虑她就知道,敢这么做的,除了那只死狐狸外没有别人。
她颇为诧异地偏过头看向寒修竹,只见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脸色极为难看。怪了,他这是怎么回事?她好心好意给他谈妥了赔偿,难道还惹着他了不成?
还是说,这中间还有什么隐秘?难道,她的一时兴起打乱了他的布局?
毕竟,她知,这场战役的内幕不简单。
“男人?你还好吧?”想到此处,凤兮凰低声询问。
寒修竹没有理会她,只是把马鞭一扬,风绝疾驰而出,徒留一帮将士愣在原地,完全傻了眼。
“青龙,主持大局!”远远的传来寒修竹内敛的声音。
策马前行数十里,直到再也不见了大军的影子,寒修竹方才放缓了速度。凤兮凰正想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见他的唇边泄露一丝笑意,接着笑意渐渐扩大,变成了朗声大笑。
“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憋笑才弄得脸色铁青的?”凤兮凰的额角青筋浮动得极为明显,敢情她的卖力演出,成了他的笑料了!
果真,好人做不得!
“知我者兮儿也!”寒修竹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方才说道。
“寒狐狸,你……”她气得想灭了他的心都有,搞得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才让他的脸色这么臭!弄了半天,他居然是憋笑憋的!
凤兮凰狠狠地磨着牙,看他笑得一派欠扁的潇洒模样,握紧的拳头终于忍不住地揍了出去。
看着来者不善的拳头已经招呼到眼前,寒修竹堪堪避过,口中惊道:
“兮儿,谋杀朝廷命官可是要抵命的!”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减。
“我又不是耀日国的人,管你抵谁的命!”说话间,凤兮凰又和他过了几招,两人都没了内力,拳锋看着再猛,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她也懒得打下去,随即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懒懒地窝回他怀里,做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睡觉。
体内毒素刚清,她确实需要修养。至于那个男人,他愿意当车夫,她作甚拦着他?
陛下啊,您连他要载着您去哪里都不问,怎么就安心着坐上这免费“马车”了?
*
一觉醒来,感觉着脸颊上熟悉的湿暖,无需睁眼,她便知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温泉山洞,躺在她一惯认作床铺的石壁上。
掀了覆盖在身上的白色披风,凤兮凰伸了伸懒腰,足尖点水,身形轻盈地跃上对岸,放眼看向四周,居然不见那道“碍眼”的身影?
“怪了,他人呢?”诧异地询问出声,忽又无病呻-吟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怪了,眼不见为净,她想他做什么?
倏然转身,她摸向先前藏着那纸遗书的角落,果真,空无一物,这亦是十二凤影到此一游的证明。
“动作倒是不慢!”一声赞扬吐露出口,她颇为得意自己有这样的下属。
“那是自然,有人连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动作若不快一些,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男人,你舍得现身了?”没心没肺地瞥他一眼,凤兮凰目不斜视地绕过他往外走,顺带抢走某人手中香气四溢的纸包。
唔……这野鸡烤得似乎很地道!
踏着难得的青青草地,她一边咬着鸡肉,一边四处看风景,就是不看身后跟出来的男人。一抬头却见不远处的树下,一身纯白色鬃毛的风绝绕着树溜达,似乎很尽职地等待它的主人。
抹去嘴角的油渍,凤兮凰露出一抹纯粹的笑容,走上前抚着它雪白的鬃毛。
“你是在等我吗?”
风绝似有所闻,看着她,然后蹭了蹭她的脖子,显然在对她表示亲昵,可惜它再通人性也不过一匹马,不能说话呀!不然,它一定毫不犹豫回答“是的”。
美人与主人相比较,当然是选前者了!
“风绝,你真好。”凤兮凰笑得益发璀璨,抱着它的脖子,把脸搁在马颈处。她决定了,要把这匹宝马拐回镜国,当她的坐骑!
垂着脸的她看不出表情,风绝低鸣一声,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