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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见父亲

书名:庶女倾城当为后 作者:为欢几何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8
    浑浑噩噩睡到半夜,我口渴难当,迷迷糊糊的唤来绿蚁倒茶。绿蚁见我满面通红,急忙用手一摸,我果然是起烧了。
    由于还是门禁时间,外间已然落锁,丫鬟是不能出了后院的,绿蚁不敢耽搁,只得匆忙去找平安请了沈大夫过来。
    麽麽也被惊了过来,见我似是烧的严重,就去小厨房取了白酒过来给我擦身,又拿了湿毛巾放在我的额头。
    未几,沈大夫背着药箱匆忙跑了进来。虽是半夜被吵醒,但面色却无一丝不虞。隔着帘子给我诊脉,发觉我只是发烧,并无其他病症后才起身去取了几味药,交代了如何熬制后,也不敢久留,便离开了。
    折腾到了天明,见我有退烧的迹象,绿蚁她们才放下心来。
    这一病,我又是几日不能起来。母亲还未痊愈,我也跟着倒下,白姨娘给母亲请安后还得顺道来看我,如此几日,姨娘也迅速消瘦了下来。她本就接了母亲的任务,压力不小,日日忙着不得闲,唯恐出了差错,现在又要兼顾我和母亲这两个病号,更是不得休息。婷儿日日跟着姨娘后头,也是神色不济的样子。
    我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这具身体我很是无奈,不过就是思虑过重了而已,我竟然又病了起来。看来在这身体健康起来之前,我是什么也不能多想的,只能当个白痴米虫了。
    转眼三日已过,昨日母亲过来探望的时候说起父亲今日就该到府了。
    穿来至今,我还从未见过我这名义上的父亲,心里觉得有些激动,于是早早便起来了。幸而躺了这三日我的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喝了几日的中药,面色还是有些惨白。
    洗漱后用了早点我就直接去了母亲的院子,姨娘她们早已过来了,连今日本还要去私塾的大哥也在。
    我对着母亲福了福,又与姨娘见了礼。姊妹们也互相打了招呼。
    母亲和姨娘明显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来也能理解,自跟着父亲到了京都已经10年了,这还是头一次见着太夫人,心里紧张也是难免的。母亲还好,毕竟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但姨娘就不同了,她本就是个丫鬟,地位低下,即使做了姨娘也改变不了本质,还是半个奴才,深怕入不了太夫人的眼。
    看着她们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心里自觉好笑。也不过就是个老太太而已,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害怕嘛!
    心里还在那边瞎琢磨,就见一个小厮快步走了过来,跪在门外回禀道:“启禀夫人,老爷的车驾已经快到城门口了,算来不要一刻钟就该到了。”
    母亲听罢慌忙站了起来,领着我们这一群人就快步走向前院了。母亲的院子在后院中是距前院最近的,于是,我们没多大一会儿也就到了。前院的丫鬟小厮更是众多,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我不禁感叹着大户人家的气势。
    大显王朝的商人地位仅次于士,很多大商户的身份地位甚至还远甚于官员,想来若是如其他朝代那般地位低下,受人歧视,父亲又怎能娶到母亲这九卿之一,礼部尚书的嫡女?父亲身为皇商虽身份显赫,但在尚书府的面前却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父亲是高娶,母亲则是下嫁。想来父亲能在京都成功开府并站稳脚跟,倚仗的还是尚书府的势力。
    陡然,一个想法窜进了我的脑里,父亲会不会只是为了借势才娶了母亲?若真是如此,母亲一直未孕,会不会是父亲怕母亲产下嫡子,进而获得尚书府的支持,父亲这是在提防嫡子夺权?这样想着就可以解释母亲未孕的事情了。然父亲歇在母亲院中次数最多这是众所周知的,若父亲刻意不想让母亲有孕,必会私下里对母亲用药避孕,但我昨日把脉,并未察觉到母亲体内有避孕的药物,这又如何解释呢?而尚书大人身为大九卿又怎会将嫡女下嫁给一届商人呢?只是因为父亲是个身份显赫的皇商吗?还是说尚书大人慧眼识人才,看中了父亲是个潜力股?这里面一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夏府并不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表面看起来虽是一片祥和,内里却是暗潮汹涌。母亲亦不知是否知晓父亲的心思?还是说大家都只是在装作表面上的谐和?我又开始晕了起来,脚步虚浮,几乎就要站不稳了,无奈只得扶了绿蚁,才稍稍觉得好了些。
    很快,府门口就传来一阵车响。门前又是哗哗的跪下一大片,我不禁抬头望去,只见迎面的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身材挺拔,五官深邃的中年男子,穿着藏青色的袍子,他抬眼望着府内众人,眼矇深深,气势浑然天成,只一眼便让人觉得压抑。如此气场,不用多想我也知道他就是我那名义上的父亲夏雷霆。
    母亲携了我们快速走了出去,父亲翻身下马,亲自去扶了一位富态的老夫人出来,虽已年迈,气势却是丝毫不弱于父亲,见太夫人出来,母亲赶紧带着我们跪下给太夫人磕头,道:“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一路可还安好?”
    “都起来吧!”太夫人并没有因自己是长辈而摆起架子,语气很是温和,亲自扶了母亲起来。我知道她是顾忌母亲的身份,毕竟夏家还要倚仗尚书府。太夫人这次为父亲再娶,本就害怕引得尚书大人发怒,因而此番她对母亲的态度如此友善,想来也是盼着母亲在娘家那边多为夏家美言几句。子嗣虽重要,但若是惹怒了尚书大人,阻了夏府的前程,可就得不偿失了。
    等着母亲起身后,我们才跟着站了起来,也不敢抬头。
    “太夫人一路辛苦,还是先进去歇着吧!”,母亲体贴的说道。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转往后院去了。母亲亲自扶了太夫人在前头走着,我本还有些晕着,为免出了“风头”,只得强掐了自己一把,直拧的自己冷气直冒,瞬间就清醒了。我越发觉得自己有找虐的倾向了。
    一路上大家都是沉默不语,直至进了太夫人的寿宁院。寿宁院本就是为了太夫人而准备的,很是大气,整个寿宁院里外三进三出,院内花草树木无不茂盛,绿柳轻拂,小院经过几日的整理,很是干净整洁,院内跪了十几个丫鬟小厮,看不出一丝没有人气的样子。正屋的偏殿内还设了一个佛堂,供了一尊菩萨在内,此时还点了檀香,空气中满是让人静心的味道。许是太夫人很满意这样的布置,望着母亲的神情越发的柔和了。
    待得太夫人坐下后,就摆摆手说:“你们也都坐着吧!”父亲母亲应了声就依言坐下了,我们也只得按着尊卑各自找了凳子坐下。姨娘本就紧张,因此想坐在最后头,被我强推了在我前面坐下了。她显然是觉得很不安,很少局促。姨娘虽说大小是个主子,但还是半个奴才,地位比我们这些庶子庶女还要不如,但夏家只是个商户,并非官宦人家,因此对这些规矩是不怎么看重的。
    我低头安静的坐着也不吱声,良久,只觉得有两道目光一直望着我,目光灼灼,我偷偷抬眼一看,竟是太夫人和父亲。这是怎么个情况,我不禁有些懵了。
    父亲对着我一笑,似是有些感叹,随口说道:“月儿出落的越发像顾氏了。”太夫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神色若有所思,只略点了点头,母亲却明显紧张了起来,拿着丝绢的手硬拽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见此,我有些困惑。父亲这句话听着很是平常,并无其他,怎得太夫人和母亲却是如此神情!我心有不解。也知道是想不出什么来的,只得忽略不计。
    许久,太夫人略显低缓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这次过来京都,你们都是知道原因的,因此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府内虽要进了新人,但你们老爷一向念旧,又对你们夫人敬重有加,并不会因为新夫人而薄待了大家。大家私下也不要多加揣测,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我必不会轻饶!”,太夫人身为当家主母已久,气势已经浑然天成。底下人都是一震,我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转头却见姨娘有些抖了起来。
    哎,姨娘怎得如此胆小,太夫人这话也不过就是借机立威而已,又不是针对她一人说的,就把她吓成这样!想着她做事素来谨慎,看来是打心眼里害怕这些主子们。
    “明哥儿上前来,让曾祖母好好看看!”,大哥虽是庶子,但毕竟是府内唯一的子嗣。太夫人虽嫌弃他出身不高,但奈何也是自己的亲重孙,还是不得不看重的。
    闻言大哥没有什么反应,起身就去给太夫人请安了。姨娘却是脸色煞白,更是怕得狠了,我不忍她如此担心,只得低声劝了几句,她才稍稍缓了缓情绪。
    太夫人不过只是走个过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细细看了他几眼,问了几句学习。待大哥一一答了,太夫人点了点头就说累了,想歇了。于是父亲便带了我们几个告退出了寿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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