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一手托着下巴靠在软塌上,一手执着一枚玉佩晃在眼前,那是白逸交给她的玉佩,启天皇朝历代女皇才能佩戴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的图案凤槿见过,跟手腕上那只木成风亲自为她戴上的铁腕上的雕刻物一样,一只锐利充满霸气的夜枭。
凤槿眯着眼看着,看着夜枭那金色的眼眸,想着白逸临走时候的话。
“殿下出生之时凤仪宫光芒尽绽,深夜子时,漫天的星辰突现,光芒万丈,这根启天皇朝开朝圣祖帝出生时的异景一模一样。君熙见这异像为掩众人之口,顿杀了那晚所有在凤仪宫的人。臣那晚正好潜入皇宫,有幸见到这吉兆,便已认定殿下乃是圣祖转世,于是臣便干脆直接进入宫中观察殿下。十年载,殿下发生的大小事臣都知道,木家出事,臣之所以旁观,只是想激出殿下真正的潜能。今日得见殿下,臣便知,殿下已归,天命帝君已现。”
凤槿翻了个身,将玉佩收进怀中,指尖抵在下巴,轻轻的滑了滑。她现在想的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里究竟是巧合的意外还是命中注定。
修罗再现,圣体合一,帝君出世。
若白逸所说一切皆为真实,那么她会来到这个时空便是命中注定,前世的蓝槿十岁之后便是修罗,而她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身体的主人也正好是十岁。
修罗再现,圣体合一…凤槿揉了揉微有些酸胀的眉心,想起在法华寺时岚清在耳边的话:神峰之巅,原是异槿。
凤槿翻起身,手指夹住茶盏上的茶盖来回翻转,头也不回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道:“白逸,岚清,查!”
身后突出一条身影,恭敬的答了一声,又迅速离开。
凤槿看向袅袅而升的青烟,冷冷的哼了一声,夹住杯盖的手微用力,茶盖立即碎成两瓣。
不管是命定还是意外,她蓝槿要做的事,谁要是敢从中搞破坏,那她就送她去跟阎王培养培养感情。
凤槿抚上腕间的铁腕,转过身,还未坐下,奶爹端着药壶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进来,见到凤槿就忙冲了过去。
“殿下,快去救五皇子殿下,他被兰贵妃的人带走了,殿下快去救五皇子…”
五皇子....君若,他怎么会在皇宫?凤槿看着奶爹惶恐不安的神情,心下一沉,眼中爆射出慑人的狠戾,疾步步出若槿殿朝兰芷居住的兰妖宫奔去,那苍白的脸上和那沉稳的步伐极不相搭。
奶爹看着凤槿急速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眼晴好的天空,整了整脸色,一脸戚然的提着裙子抽泣着抽着凤槿去。
兰妖宫的奢华仅此于君熙居住的凤乾宫和凤槿的若槿殿,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金色的光辉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华丽的光芒,让人觉得耀眼的绚烂。
凤槿还未踏入兰妖宫便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兰芷娇柔的声音以及一声声如鞭子挥打在身上发出的噼啪声。双手握紧,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侍卫,凤槿冷着脸走了进去。
兰妖宫内院,花香满溢,花簇一丛一丛的争相绽放。兰芷妖娆的斜躺在软塌上,软塌旁边跪着几个貌不出众的宫侍,宫侍的手中高举着一盘盘的水果。兰芷嘴角含笑,如玉般的手指拂过宫侍手中的盘子,两指夹起一颗乌黑沁着光泽的水晶葡萄。
将葡萄放进口中,妖魅的凤眼轻轻上挑,似是爽口的微闭着眼睛,樱红的唇畔上印着亮亮水泽。兰芷睁开眼,看着不断挥霍着的鞭子,轻声一笑,笑声宛如黄莺,转首看着斜下方双眼冒光的冷诗,微挑眼稍,眼中波光盈盈,款款说道:
“太女殿下对本宫的责罚可还满意?”
冷诗收回有些猥亵的视线,看着庭院中被蛰伏的少年,不屑的撇了撇唇,在看向兰芷时,眼中又泛着裸露的淫意。
“满意,很满意。”
兰芷妩媚一笑,看着那张和木心有九分相似的脸,心中一阵快意,入宫多年,女皇又极为宠他,可他想要的是那凤后的位置,曾经多次挑衅木心,皆被他不温不火的无视,如今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庞就在自己的眼前受折磨,他怎么能不畅快。
可惜,兰芷绝对不会想到,今日之举,将在不久后给他带来多大的灾难。
“都给本王住手!”
冷冽带着煞气的声音乍想在庭院中,清冷的声音让庭内众人一阵激灵,寻声望去,只见一道白色身影如狂风一般的奔来,待看见面容时,皆是诧异。
凤槿冷艳扫过指着鞭子的两个嚣张跋扈的宫侍,转头看着风中的少年,手上的青筋根根乍起。
清风吹拂,花瓣飘落,奢华的兰妖宫前,风中的少年衣衫均已破裂,白皙的肌肤上一条条溢血的红痕纵横交错,背脊却依然直直的挺着,唇畔已经被贝齿咬得溢出了鲜血,少年微扬着头,对不断挥在身上的鞭子视若无睹。
执鞭的宫侍被凤槿冰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就像一根麻神,紧紧的缠住他们的脖颈。鞭子落地,宫侍惨白着脸,吩吩咽着口水后退,想要离开那快要让他们窒息的气场。
兰芷见凤槿心下又是一阵不悦,见自己的宫侍更是被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女一声就吓退了不由更加恼火。他坐直身,端起贵妃的架子对着凤槿冷嘲热讽的喝道:“槿王怎么如此没规没矩,见到父君都不请安吗?真不知道你那个没有夫德的爹是怎么教的!”
凤槿淡淡的撇了眼兰芷,对他的话听而如未闻,走到君若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看着那一条条狰狞的鞭痕,凤槿微眯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红光。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很好的享用了一顿鞭子呢。
君若看着凤槿眼中露出的狠戾,正想抬手才发现手腕还被绑在一起,君若柔柔一笑:“槿儿,哥哥没事。”
凤槿抬头,看着眼睛溢满柔光的君若,心突然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疼,凤槿咬牙,这个不是君凤槿的感情,是她蓝槿的。
眼睫垂下,凤槿看着君若被勒出血迹的手腕,眉头不自觉的纠缠在一起,冷情的自己,什么时候也有了羁畔,果然,是亲情这个词太有诱惑力了吗?
这边上演亲情秀,那边兰芷被凤槿对他的漠视气得牙痒痒,一把挥开跪在身边的宫侍,装满水果的盘子被挥在地上,水果滚落一地。
“槿王殿下,你是在对本宫不敬吗?”
凤槿抬头,看着兰芷那张气得扭曲的脸冷冷的一笑:“兰父君稍安勿躁,本王刚刚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究竟本王的哥哥犯了何错?竟让兰父君忘了后宫的规矩,动用私刑,尤其,对象还是本王的哥哥,母皇的儿子。”
看着兰芷刹那间惨变的脸,凤槿斜扯了扯嘴角,上前两步:“还请兰父君为儿臣解惑,相信母皇应该也同样好奇。”
凤槿的话才落下,从院外就传进一道让兰芷后跌两步的声音:“陛下驾到!”
君熙一脸怒容的从院外走进来,疾步行走间脚边兰芷精心栽种的花枝被她毫不留情的踩在脚底下,凤槿看了眼她身后的奶爹,轻轻一笑。
就在这时,院外又想起了两道嗓音:
“槿王王夫到!四皇子殿下到!”
君熙脚步一顿,遂即安若无事的坐上高坐。凤槿挑了挑眉,低头莞尔一笑。
都到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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