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诡异的声音莫名的让颤抖,停驻在树枝上的鸟儿更是叽叽喳喳的开始鸣叫,天空兀得黑沉了下来。没人注意到天边突然出现的一朵红云。
“不许笑!”君澜怒目大吼着,手中的长鞭看也不看的向凤槿这边胡乱飞舞,以掩饰心里那股强烈的恐惧。
鞭子没有一鞭落在凤槿身上,君澜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鞭,只知道无力停下来的时候,躺着凤槿身前的木心已经满是伤痕,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凤槿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木心的身体缓缓的从身前滑落,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上。
凤槿斜斜的扯起唇角,缓缓抬起头,一双黝黑的深眸如流星般滑过一道诡异的红光。凤槿看了看被绑住的手,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刺疼,脸色一冷,冷冷的看着君澜,淡淡的开口:
“你若不打他,你还可以多活几天。”
凤槿说得极慢,一字一顿,小手握成拳头,将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到拳头上,脏乱的脸上越来越寒,狂风邪肆,吹起地上的树叶飘荡在半空之中。
银牙一咬,手腕处的绳子嘭的一声断裂。凤槿冷哼了一声,对手腕处紧勒出肉痕,血迹斑斑的情况视而不见。
微眯的眼睛紧锁着君澜,如一只饿狼看见了可口的美食一般,如珍珠般璀璨的黑眸闪闪发亮,凤槿以极其诡异的手法瞬间解开了缠绕在身上的绳子。
一众的人惊恐的看着凤槿,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在一瞬间如此可怕。
凤槿伸手探了下木心的鼻息,微弱。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乱动,母皇不会放..放过你的。”君情颤栗得哭了起来,哆嗦着身子靠近同样恐惧的君澜。
“母皇么?哼!”凤槿抬头,轻声呢喃,却让所有的人都听清了话里浓浓的讥讽。
君子妖深拧着眉,樱红的薄唇紧抿,沉凝的眼神隐现一抹慌乱,遂即被很好的掩饰了下去,手指使劲的绞着手中的锦帛。
这一刻,在凤槿的面前,他同其他人一样,害怕得颤栗。
凤槿看了君若和奶爹一眼,在众人的视线中轻轻推开按住两人的侍卫,将君若和奶爹拉到木心的身边,看向木心的眸子一柔,轻声道:“守在他的身边。”
君澜头皮发麻的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凤槿,从乌云中透过的一束金光落在凤槿的身上,随着凤槿的移动而移动。
君澜想要逃,脚下却像被灌了铅一般,提不起一点劲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槿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你真是该死。”
冰冷如冰雕般的话一落,凤槿闪电般的出手,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夺下君澜手中的长鞭,五指成爪如潜龙出海,死死的扣住了君澜的脖颈。
看着那双因惊恐而大睁的眼眸,凤槿缓缓地笑了起来,清楚的在君澜的眼中看到冷酷残忍的自己,眸子冷色一过,手指用力。
“卡擦——!”
君澜抽搐了两下,翻动着白眼,嘴角溢出一股血色,挣扎了两下,软软的瘫了下来。
死了,大皇女死了,大皇女被连踩只蚂蚁都会不忍心的七皇女杀死了。
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杀死了。
众人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两步,瞠大了双眸惊愕恐惧、见鬼似的瞪着凤槿。
凤槿撇了撇嘴,嫌恶的将已经没有生气的君澜扔到地上,蹲下身,撩起君澜华贵崭新的锦袍擦了擦手。
“你…你杀了我皇姐,你杀…杀了…我皇姐..”
君情哆嗦着身子颤微的手指着凤槿,眼里满满的不敢置信。
凤槿冷笑数声,突然猛的转过头盯着他,冷戾的寒光让君情的灵魂止不住的颤栗。
凤槿冷凝着他,寒声道:“怎么?你也要我送你一程吗?”
凤槿鄙夷的看着他颤抖的身体和不断涌出的眼泪,淡淡的扫了眼四周,冷冷的下逐客令:
“戏看完了就全部给我滚!”
话落,一片的抽气声。最接近那道破烂的宫殿门的一个皇子如火箭般嗖的跑了出去,那速度堪比刘翔。
遂即一个一个惨白着脸,就像有人在追杀他们一般拼命的往外冲。
君子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凤槿,在看向地上惨不忍睹的木心时,嘴角滑过一丝冰冷残忍的笑。
哈哈…..你终于死了,父妃,他死了,死了,你可以安息了。
撩起裙摆,君子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那实质的血腥味,蹙了蹙眉转过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七殿下….”奶爹大气不敢出的唤着凤槿,脑中还残存着凤槿单手杀人的样子。
他的七皇女,那个单纯善良的七皇女,那个看到死鱼都会流泪的七皇女,怎么变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受了凤后的打击了么。
奶爹不敢再吱声,只一瞬不顺的盯着凤槿。
凤槿在奶爹眼中看见了怀疑,淡然一笑,将晕过去的君若揽在怀中,对着呆愣的奶爹说道:“奶爹,我不变,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木家的仇,父后的冤,我一定要讨回来。”
说着抱起君若往昨晚休息的紫荆宫正殿走去,头也不回的对着不敢置信的奶爹说:“先把父后抱进来,等会,还要接待一位尊贵的客人。”
奶爹抱起凤后,张嘴想问这里是冷宫哪里会有什么客人?但憋见凤槿依然傲直的背脊,便咽着口水,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奶爹低头看着怀中紧闭双眼,满脸血污的凤后,眼雾迷蒙,喃喃道:
“殿下长大了,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