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木心,走上前,小手贴上木心惨白的肌肤上,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凤槿深深的看了眼木心,漆黑的眼眸中有着外人所不能察觉的歉意。
“槿儿,无论你要做什么,哥哥都会站在你身边的。”一双白皙细滑的的手覆盖在凤槿的小手上,凤槿抬头,看着面前眼神坚定的君若有一丝丝的诧异,她的这个哥哥,似乎并不像西月国的其他男子一般娇弱。
凤槿笑了笑,站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说道:“好好照顾爹爹,槿儿先回宫了。”
大雨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无情的往院中中树枝上抽打。瓢泼的大雨不断的翻滚,好似是在兴奋奔腾,周宇抽打着地面,雨飞水溅,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更加的迷潆。
正厅中,冷屹捏着秀娟翘着兰花指指着对面坐如松闭目念经的南尘,即扼腕兴嗟又兴致惘然的问道:“和尚,你为什么要做和尚啊?”
南尘继续转动着佛珠。
甩了甩秀娟,冷屹一脸恍然大悟的接着说:“是不是因为你太丑了,都没有人敢提亲没有人想娶你,你羞愧难抵就做了和尚。”
南尘的耳朵自动呈关闭状态,无视一切。
可惜某人并不放过他,冷屹轻叹了一口气,喜笑颜开的表情配上极不相搭的悲愁苦语:“其实,咱们男儿家,最重要的就是找个疼自己的好妻主,就像我家妻主。”
冷屹顿住,似娇似羞的地下头,耳际升起一抹嫣红,双手紧紧的揪着秀娟。
纠结了半响后,冷屹终于抬起了头,只见他敷了几层粉的厚白的脸上红晕一片,双眼朦胧,深情款款的看着南尘面无表情的侧脸轻柔的说道:
“我家妻主,醉玉颓山、风流英俊、风度翩翩、清新俊逸、才思敏捷、雄韬伟略、谈吐不凡。像她这样的翩翩少女,绝对是空前绝后,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好妻主。”
额迹青筋暴跳,南尘侧了侧身,只有下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让冷屹窥视。
冷屹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大舒了一口气道:“不过,还好你是个和尚。虽然你长得是有那么点丑,当然、比本殿下就更差得远了,但也不保证我家妻主会不会某一天眼睛蒙尘看上你。就算我家妻主勉强看上你,你也是个和尚,我家妻主也不会娶你的。”
秀眉拢起,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
冷屹一脸托腮,无线柔情的看着南尘僵直的背脊:“天下,也只有闭月羞花、天姿国色、惊艳绝伦、绝世倾城的本殿下,才配得上我家妻主。”
“原来本王的王夫是这等天下少有的美人,看来,能娶二皇子,还真是本王的荣幸啊。”凤槿暗沉的声音在冷屹的身边响起。
冷屹身体一震,迅速转过头,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笑意满溢的面容,面上一僵,遂即眼冒亮光,以秀娟掩面,十分羞怯的喃道:“能嫁给妻主也是小屹的福气。”
含羞的眼睛眨了眨,冷屹站起身,慢慢的朝凤槿的靠过去:“小屹来接妻主回家,妻主有没有很感动?有没有很高兴?”
凤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开,眼角扫到默默站在门边的‘伊月’,侧头看了眼冷屹淡淡的道:“回宫。”
冷屹看着凤槿迈出步子的背影,刚刚还闪亮的眼珠子嗖的暗了下来,带笑的唇角嗖的往下拉。
走到门边的凤槿突然回头,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南尘后,眉眼带笑的看着面上挂着僵硬笑容的冷屹,挑了挑眉峰:“还不走?二皇子是想留在神木王府做客吗?”
冷屹大惊,秀娟不自觉的抚上额角擦拭,暗自心惊,槿王敏锐的警惕心比他所想所认为的多了很多,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南尘后,冷屹提着过长的裙摆跟了上去。
雨渐渐的小了下去,黑沉的天空拨云见亮,一股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空气像滤过似的,格外清新。
凤槿面无表情,冷屹装疯卖傻,两人平安无事的回到宫中。
若槿殿中,一月未露面的君熙早已经坐在其中,随行的,还有凤后华青玉。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儿臣见过父君,父君千岁。”
凤槿规矩的行礼,但也只是行礼,并未象像人一般下跪。君熙为了表示对凤槿的宠爱,特意下了一道槿王免跪的旨意。
只是现在,君熙看着凤槿只是微微弯曲的身体,心里渐渐涌上不悦,一种不安的感觉盘踞在心间。稳了稳心神,君熙转眼就看见立在一边并为行礼的冷屹,眼中渐渐浮现了冷色。
凤槿自发的站直身体,装作没有看见君熙眼中暗藏的杀伐之意,将藏在手指的腰带间的一块玉佩取了出来递给君熙。
“这是什么?”君熙接过玉佩,认真的看了一眼,除了觉得通体透绿的玉佩中心一点血红有些怪异外,并无发现其他。
“回母皇的话,今天、有人刺杀儿臣。”凤槿顿住,微眯的眼睛打量着君熙和华青玉,果见君熙怒眉阴狠的表情和华青玉微僵的身体。
“槿儿可看见是些什么人了?”君熙寒声问道,眼底一片阴鹜。
“没看清,歹人有二十余人,将母皇派来保护儿臣的禁卫军全部杀了,这块玉佩就是儿臣趁歹人不注意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凤槿眨吧着聚满水雾的大眼,配合的抽Dong着肩膀,似泣低喃:“若不是得人相救,儿臣现在恐已经魂葬法华寺下了。”
知道凤槿去法华寺的人寥寥可数,要查,会很容易。
君熙听完凤槿的话不动声色的看着华景玉,将他眼眸中的一抹慌乱收进眼中,看向凤槿:“朕一定会查清此事的,槿儿莫怕。你说有人救你?你可知道她是谁?”
凤槿吸了吸鼻子:“是法华寺的小和尚,岚清师傅让他下山给爹爹和哥哥讲佛。”
“你父后和你哥哥下山了?现在在神木府?”君熙忙问道,丝毫没有察觉到语气中的那一丝焦急,以及‘父后’这个已经不适合木心的称呼。
华青玉的身子更加僵硬,眼神阴郁的瞪着凤槿,却为了凤后该有的气质,不得不保持着嘴角那抹牵强的笑。
“是。岚清大师说爹爹尘缘未尽,佛根不稳,遂,让爹爹下山,带发修行。”
君熙沉吟了一下,突然站起来,看的没看华青玉一眼,似是在逃离什么的往外走。走至门口处却突然顿住,回头看着冷屹沉声说道:“虽未成礼,但你现在已经是槿儿的人了,算是半个西月人,该学的还是要学。从明日起,二皇子就跟着槿儿的皇兄们一起学习礼仪舞技琴艺吧,身为槿王王夫,可不要丢了槿王的脸。”
话落,君熙已经甩了袖袍离去。
华青玉狠戾的瞪了眼凤槿后快速的跟了上去,脑中想的尽是如何将这次的事情压下去。
若女皇真查出什么,那么他和华家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木心,第二个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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