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怒瞪着哀嚎的侍卫,趾高气扬的扬着手中的鞭子,嘲讽的看了眼凤槿之后鼻孔朝天道:“这里没有什么七皇女,也没有什么五皇子,本殿下若在听到这两个称呼,就将她扔去喂蛇。”
“是,属下明白。”
众侍卫异口同声的答道,毕竟没有人愿意去蛇窟给那些小蛇做食物的。
蛇窟,那是西月皇朝最为神秘,也最为恐怖的地方。几丈高的幽洞里,成千上万的小蛇纠缠在里面,经常有人会被扔进那座用鲜血染红,用白骨砌玉而成的蛇窟,然后被万蛇缠身,吸血而死。
想想都觉得恶心恐惧。
凤槿静静的站着,樱唇紧紧的抿着,锐利的眼神像数把寒刀隐藏在眼睑之下。
挺直的背脊僵硬得像块石头,昨天这具身体所受的鞭伤还没有好。凤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辣疼之感。耳朵高高的竖起,凤槿拢在袖袍中的小手紧了又紧。
该死!这具身体太过脆弱,加上昨日受的鞭伤,刚才手上又被鞭子所伤,自己根本就不能施展前世功夫的一成。
看着那群人越走越进,凤槿刚要提力,身体却传来一阵锥心似的疼痛,手上使不出半点力气。凤槿心下大骇,她定是中毒了,君澜的鞭子上染了淬毒,刚才她因担心君若居然没注意到那鞭子是喂了蛇毒在上面的。
凤槿咬了咬牙,勉强站直了身体,额上汗珠如雨后春笋,呲呲的冒了出来。
那些侍卫当然也从凤槿纠结的眉头中看出了凤槿的异样,相互打了个眼色,三两下冲过来将正痛不堪言的凤槿按到在地上,剩下的人,已经将手舞足蹈狂乱推人的君若和奶爹抓了起来。
君澜阴恻恻的笑着,手中的长鞭指着凤槿,对侍卫吩咐:“将这个贱人给本殿下绑起来。”
君若停止喊叫,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凤槿的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哆嗦着手指颤微大的指着君澜,道:“母皇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哼,贱人,凭你也配叫母皇,哈哈,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吗?母皇早就不在乎你们的生死了。哈哈….”君澜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掀起唇畔嘲讽的看着被按着跪在地上的君若。
谁都没有注意到奄奄一息的木心无神的眼角滑过的泪滴。
她不要他了,她也不要他们的孩子了。
凤槿紧咬着牙,脸上已经被汗水沁湿,乌黑的头发杂乱的紧贴在脸颊上,身上的袍子因护卫的拉扯本就裂开的口子越加显得凌乱。
这时候的凤槿哪里还有皇家尊贵的高雅形象,整个看上去像及了街上的乞丐。
天空厚云堆积,黑云翻滚,仿佛要压在人的头顶,狂风平地卷起。
君子妖静静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凤槿,心里滑过一抹怪异,都没有注意到手中的锦帛已经被他揉成了一团。
君澜挥舞着长鞭,冷眼看着不断磕头求情的奶爹,阴笑着毫不客气将手中的长鞭挥向凤槿。
刺骨的疼痛击打在身上,凤槿秀气的眉深深的蹙起,体内疼痛一波接一波的横冲直撞,鞭子实打实的挥在身上,本就有些破裂的锦袍又再次撕裂了开来,朵朵血迹沁在银白色锦袍上,像及了雪地中怒放的腊梅。
君子妖心莫名的抽了一下,拧着眉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远处争相绽放的紫荆花。
君若被护卫按住,根本就没发反抗,只是看着不断挨着鞭子的凤槿眼里不断的从清澈的眸子中滚落而出,小手死死的握成拳头状,指甲掐入肉里而不自知。
血液不断的渗出,体内的疼痛似乎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消逝。凤槿半眯着幽眸,没有哼一声,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皱一下眉,只是睁着那双亮若璀璨的黑眸直直的看着君澜。
平静无波的眼眸让人感觉她看的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种眼神无端的让人颤栗,让人恐惧,从灵魂开始颤栗。
君澜也感觉到了来自心底最深处的胆寒,所以,下手越来越重,越来越狠。眼里的疯狂摆明了要将凤槿摧毁。
凤槿不屑的冷笑着,她从来都不好欺负的,君澜今日怎样对她,他日,她定百倍奉还。
突然,凤槿感觉不到身体上传来的鞭笞声,却听到君若和奶爹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父后…”
“凤后….”
凤槿扭眉视线往下看去,只见原本躺着地上的木心此刻半瘫在她的身上,那羸弱喘息的身体却紧紧的将她护在身后。
从脸上滑过脖颈在到白玉般的身上,一条红痕如蔓藤般的印在身上。
凤槿心比刀锥还痛,看着木心脸上的坚毅,如母鸡护小鸡般的动作,凤槿缓缓的笑了。
--------------